阮轻暮回到自己的寝室, 一推门, 白竞就叫起来:“阮哥你去哪儿撒欢啦?你的牌搭子等了你好久哦!”
阮轻暮一怔:“什么?”
对面床的男生嘎嘎地笑:“说起来你肯定都不信, 秦大佬刚刚拍门来求打牌, 诡异不?”
白竞沉痛地感慨:“学霸的生活到底是枯燥, 这辈子大概都没玩过这么好玩的东西,一打就上瘾,可怜哦。”
阮轻暮僵立在那里, 忽然从枕头下飞快地摸出手机,犹豫了一下, 发过去一句:“来楼上打牌了啊?”
秦渊几乎是秒回:“嗯……就忽然闲得无聊。”
阮轻暮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又扭头问白竞:“他、他一直在等我?”
白竞随意笑了一声:“那怎么可能?你不在, 傅松华就和他搭对了嘛,哈哈哈, 我们大胜!”
阮轻暮打字的手停住了, 恹恹地爬上了床,忽然不想理某人了。
四楼的都是四人间,他选的这寝室也算是相对干净的一间,可饶是如此, 依旧是乱得够呛。
刚赢了牌的男生在下面意犹未尽,扯着嗓子喊:“谁吃鸡,抓紧时间搞最后一盘, 搞完了就睡!”
白竞睡在阮轻暮这张床的对面, 随手扔了只袜子下去:“吃个屁的鸡, 今天你值日,趁着没熄灯,赶紧收拾去。”
那男生昂着脖子:“百晓生你拍着心口问问,我们寝室这几天为了照顾阮哥的情绪,还不够干净?简直光可鉴人。”
阮轻暮从床上探出个头,阴冷冷地看着他:“你今天拖地了?”
男生苦着脸:“阮哥,别这样。你这么搞,我们真要把方离他们寝室的卫生第一给抢了。”
阮轻暮怒了,作势从床上伸手去够他:“敢偷懒,信不信我削你?”
他昨天还捏着鼻子亲自拖地了呢,这家伙竟敢坐享其成?!
那男生慌忙跳起来,把手机一放:“这就去这就去,阮哥息怒!”
他从卫生间里拿了拖把出来,东一下西一下地,在地上划拉,趁着阮轻暮不备,举手捣了捣上铺的白竞,压低了声音。
“嘤嘤,怎么回事啊?阮哥明明刚才还很和蔼可亲,出去一趟,回来就好凶!”
阮轻暮瞪着天花板,终于忍不住,又点开微信,面无表情回了一条:“和新搭档配合怎么样啊?赢了还是输?”
那边,秦渊隔了一小会,才回:“不好,和你差太远。”
阮轻暮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咬着牙使劲戳手机:“傻大个不行,下次别找他!他数学差劲得很!”
隔了几道墙,数学能考130的傅松华同学忽然打了个大喷嚏。
106寝室里,一个人躺在床上的秦渊盯着那行张牙舞爪的字:“哦,那我找谁?”
阮轻暮急了,不假思索:“我不行吗?!”
打完这行字,忽然又有点脸上发烧,正想撤回,对面却飞快地回了一个“哦…………”
阮轻暮恨恨地看着,哦什么哦!
终于,好半天,秦渊才慢慢地,郑重地回:“好,那我以后,只找你。”
楼上,刚刚拖完地的男生忽然又悄悄戳了戳白竞:“你看,阮哥真的好诡异。刚刚还那么凶,现在又对着手机笑得那么淫-荡哎。”
白竞悄悄瞧了一眼,还真是,阮哥小腿乱蹬,不知道在开心个啥。他压低声音:“别乱说,小心阮哥揍你。阮哥笑得那么灿烂,要形容笑得‘像朵小向日葵’!”
……
正闹着,忽然,对门的一个寝室有人叫了一声:“我靠靠靠!女生宿舍出事了!”
男生们立刻全被吸引了注意力:“什么什么?”
打听的打听,询问的询问,果然,各个班的QQ群都炸了,女生们一个个激动万分,群里发言瞬间就是999 。
男生们看了一会儿,也都吓了一跳:“擦,进小偷了??”
“保卫处去人调查了,说是丢了两部手机,都是培优班女生的……”
“我就说吧,手机就得随身带着,你看培优班的上晚自习不带手机,这么乖,悲剧了吧?”
过了一会,一张截图悄悄地在男生小群里传了开来,是女生们那边传过来的,一个个气得够呛。
看着截图的内容,一群男生面面相觑:“我靠,好贱。”
除了手机,竟然还有几件一楼宿舍晾在外面的内衣被偷了!
“妈的,怎么这么恶心……”
“这胆子也太大了吧,又不是深夜,晚自习也就是八~九点,也敢进来学校里?”
乍遇到这么刺激又惊悚的事,男生们没一个镇定,全都聚在一起激动地议论着。
“别说了,要是真的半夜来,不是更吓人?”
“垃圾死贼,怎么不敢来偷我们男生宿舍,要是来我们这里,遇到哪个寝室有人逃课没去上晚自习,能直接打断他的两条腿!”
“打断三条腿!”
“哈哈哈哈说的对……”
忽然地,就有人忽然说了一句:“外面的贼应该是深夜翻墙吧,这八~九点的,哪那么容易躲过保安和宿管?”
“啊,还要躲过监控,哪那么容易?”有人惊悚地一拍大腿,“你们说,会不会是校内的人干的?”
一大群男生震惊得都快石化了,互相看看:“卧槽!为什么我竟然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今晚没去上晚自习的是不是都有嫌疑?”
有人立刻急了:“滚滚滚,老子今晚上偷溜出去上网吧了,也不在上自习。”
“哎呦那可说不准,谁知道你是不是内-裤杀手……”有人贱兮兮地笑。
那个男生脸色涨红,飞身过去掐着他脖子:“我先杀了你,不仅杀你,还杀你小弟弟和一亿个子孙后代!”
正闹着,旁边方离他们寝室的门开了。
方离拿着水瓶,往走廊尽头的饮水机那里走,忽然,他背后的门里,李智勇叫了一嗓子:“咦,方离你今天晚上在哪儿?”
方离身子一僵,脸色有刹那的惶恐一闪而过。
他紧张地扭过头,声音轻颤:“我、我在领航班上自习。”
傅松华刚在卫生间里洗完澡,完全不知道这会儿发生了什么,头发**的走到门口,正听见这句,想也没想,随口接了一句:“啥,我叫你来,你不是说去你们自己班么?”
……过道里,聚在一起打闹的男生们安静了,目光直直地聚在了方离的身上。
明亮的灯光下,方离清秀的脸色煞白,微红的双唇似乎忽然褪去了血色。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仓皇地转过身,急匆匆地向饮水机冲过去。
原本还没有什么想法的男生们,脸色都开始错愕。
终于,有人小声地说了一句:“那他到底去哪儿了?今晚你们谁看见他了?”
9班和物理领航班的学生们都不约而同摇了摇头,的确没有人见过他在教室里。
“他什么意思?”黄亚呐呐地问。
李智勇抱着胳膊,站在门口:“是啊,奇怪!”
他隔壁的寝室里,刘钧探出头,往饮水机那边看了看,也冷笑一声:“心里有鬼呗,不然为什么撒谎?”
一片诡异的安静里,人群后面,阮轻暮冷冷的声音响起来。
“都给我省省。”他慢悠悠地扒开众人,伸手走到白竞和另一个男生身边,一边一个,伸手把他俩的脖子搂了过来。不轻不重地一勒。
他的口气淡淡的,却带着隐隐的威胁:“捕风捉影、硬扣帽子,这都是小人才干的事。我阮轻暮瞧不上,懂不懂?”
两个男生赶紧连忙点头:“嗯嗯,谁乱嚼舌根,就是我们9班的敌人!”
阮哥说的对,方离毕竟是他们9班的人,不能自己给自己班扣屎盆子。
“谁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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