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儿美眸闪动,仔细端详起盘中的那只烤野兔,忽然妈呀一声惊叫,说道:小哥哥,你先别切肉了,我问你,这盘子里的东西,是不是我在菜谱上看见的那只野兔?
郭样说道对呀,这就是用那样的野兔烧烤的,是烧烤师先把野兔杀死,刮去皮毛,掏出五脏,洗净血水,然后在野兔全身撒上烧烤调料,料,最后放在炭火上烧烤,就烤成现在这样了。这烤野兔,野味纯正,是这家酒店的特色菜。
郭样饶有兴趣的讲述着,将切下来的兔肉用餐叉叉起,放着了回儿的餐盘上。
回儿突然柔声说道:小哥哥,这兔肉闻起来好香啊,我自己来吧,把刀叉给我。
郭样顺从的将刀叉递予回儿的手上。
回儿接过刀叉,居然冲郭样嫣然一笑,突然,回儿收起了笑色,猛然操起餐刀,径直的刺向郭样的大腿处。
郭样委实没有想到,在回儿一脸的笑色下,居然会用餐刀刺向自己。
事起突然,郭样哪里还躲闪得开,寒光闪过,噗的一声,回儿手中的餐刀,便刺入了郭样的大腿处。
郭样哎呀的一声惨叫,慌乱中,倒地一滚,便从回儿身旁滚到了门口处,坐起身来,双手捂住大腿伤处,急声说道:回儿,我给你切兔肉吃,你为什么要用餐刀刺我?是我哪里做错了,还是哪里说错了
回儿怒瞪双眸,眼光火辣,恶狠狠的说道:坏哥哥,你们地球人怎么这样残忍,多可爱的野兔啊,就让你们地球人给活生生的烧烤了,你们地球人没有一个好人,你也坏,我不想再看见你,你,你走吧!
回儿说罢,忽然趴在地毯上,伤心的呜呜哭起。
郭样双手捂住大腿伤处,殷虹的鲜血从指缝间流淌下来,滴落在地毯上。
忽然,郭样看见地毯边角处,有一样东西在闪闪发光,那东西仿佛一枚硬币一样大小,币面上闪烁着有如字符一样的绿色荧光。郭样也是情急,未加思索,便随手拾起那枚硬币,抬起捂住伤口的手,便将那枚硬币扣在了伤口上,缘是有了这枚硬币的扣合,血也终于不在滴淌了。
郭样用拇指按压住那枚硬币,说道:回儿妹妹,这烤野兔是烧烤师弄的,不关我的事,回儿妹妹,你先别哭,你要是觉得我郭样人坏,那你就用餐叉再叉我一下,我郭样绝不躲闪。
回儿趴在地毯上,一头乌发散落下来,遮盖住回儿娇美的小脸。回儿听得郭样如此一说,忽然止住哭声,用手拨开脸上的乌发,露出一双热泪盈眶的眼睛,看见郭样坐在门口处,身体正自瑟瑟发抖,而且脸色惨白,黯然无泽。
回儿说道:小哥哥,原来你叫郭样啊。
郭样说道:对,我是叫郭样,坏郭样。
回儿忽然蠕动了一下娇小的身躯,居然缓慢的向郭样爬行过来。
回儿爬行到郭样身旁,伸出小手,扣在了郭样捂住伤口的手上,说道:郭样哥,疼吗?我我给你包扎一下,马上就不疼了,回儿说罢,坐起身来,伸手入怀,从前胸处取出一条紫罗兰色的小巾。那条小巾,通体闪烁着紫色荧光。缘是小巾上的毛绒里,竟然镶嵌着仿佛鳞片一样的东西,是以才会闪烁出紫色荧光。
只听回儿续又说道:小哥哥,你把手拿开,我给你包扎伤口。
回儿说罢,便将小巾盖在了郭样的手上。郭样顺势将手从小巾下抽出来,回儿将小巾在郭样的伤口处缠绕了几下,便已包扎完好。
郭样忽然感觉大腿伤处,有一股热气涌来,暖融融的,仿佛丝丝热气舔舐着郭样的伤口皮肉,这微弱的舒适,总算减缓了郭样的疼痛感。
郭样不禁好奇的说道:回儿妹妹,这是毛巾吗?怎么会热乎乎的,好舒服啊!
回儿说道:郭样哥哥,这是紫鳞巾,这紫鳞巾有遇热纳凉,遇寒散热,遇湿风干的特性,还有遇血止血,遇痛止痛,愈合伤口的药效,也有洁爽皮肤,清洁手脚的功效,我们狼族的人,人人都会有的东西。只可惜,你们地球人见都没见过,唉,你们地球人也不配有这样的东西,因为,你们地球上的人,太坏了。
奔叔忽然从茶几后站起身来,抓起茶几上的缠绵剑,抬脚走出茶几,只几步间,便已走至两个男孩服务生面前,突然伸手,一下抓住一个男孩服务生的衣领,虎目圆睁,怒声说道:烧烤师在哪儿?你领我去,我宰了他!
男孩服务生让奔叔抓住了衣领,只剩下瑟瑟发抖了,哪还敢说出半句话来。
郭样见此,忙然说道:奔叔,你放开小兄弟吧,这不是他的错。
奔叔说道:我知道不是他的错,但是烤野兔是他送来的,他也该杀!
郭样说道:奔叔,他只是个服务生,不必跟他计较,他没有扑捉野兔,也没有杀野兔,更没有烧烤野兔,甚至连烤野兔的肉都没有吃过,是吧,服务生兄弟?
郭样说罢,冲那个男孩服务生眨了几下眼睛。
那个男孩服务生听得郭样如此一说,又看得郭样眨眼给出的暗示,瞬间便领会了郭样的用意,于是便忙然说道:是呀,叔,我真的
没有吃过烤野兔,我连野兔跑都没有看见过。
奔叔说道:是吗?你一个地球人,居然没看见过野兔跑,那你还活在地球上有什么意思,活着也是多余,干脆死了算了。
郭样说道:奔叔,这个地球上有几十亿人,也不能说都是坏人,我觉得有两种人最坏。
奔叔说道:哪两种人?
郭样说道:第一种人,就是扑杀野兔的人,我们地球上有一句广告语叫作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奔叔终于松开了抓住男孩服务生衣领的手,踱步走近郭样,说道:这句话说得还算公道,要不是你们地球人嘴馋,那些活蹦乱跳的野兔就不会被抓住,那第二种人呢?
郭样说道:第二种人就是吃野兔的人了,如果没有人吃野兔肉,当然也就没有人扑杀和烧烤了。
奔叔说道:早知道你们地球人这样凶残无道,野蛮无知,就不应该把地球让你们地球人居住!
奔叔的几句话,说得愤慨激昂,一时间,郭样也无言以对了。
郭样不禁遥想起儿时,那个时候,天空是蔚蓝色的,向海一样无垠,空气是新鲜的,纯净无尘,树叶是新绿的,油润光鲜,白云像出壳的棉花,柔美洁白,河水是清澈的,波光莹透。
短短二十几年过去了,时下间,仿佛一切都变化了,地球上的亿众人群中,也只有那些通透彻悟的人,才会有机缘聆听得到地球的哭泣声了。
终其所以,是地球人主宰了地球,还是地球主宰了地球人,或许亿万光年后,地球会给地球人一个答案,然而,亿万光年后,地球给地球人的答案,地球人再也无法收阅了,因为,时下间,地球人,已经快要失去了收阅答案的资格了。
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自捏红叶房门外传来,听脚步声,仿佛楼道里走来了十几个人的样子。
郭样正自背倚门口处,突然,砰的一声,捏红叶的房门猛然打开了,那房门开启的瞬间,带过一缕劲风,呼的一声,吹拂到郭样的背肩处。
房门不是用手推开的,用手推开的房门,不会带有疾风吹过。
房门是被人用脚踹开的,而且,劲道迅猛。
房门刚刚开启,一条黑色人影一闪,一个人便冲进了捏红叶。
郭样闪目望去,但见来者身著一身黑色西服套装,左胸处别着一支白菊花,脚穿一双黑色的尖口高跟鞋,一头长发披散在左肩处,样貌虽然娇美,却是一副凝肃的神态。
郭样一怔,心中说道,这臭丫头,终于还是来了。
来者非是别人,正是落次。
落次冲进捏红叶,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门口处的郭样,落次没有说话,而是先闪目扫视了一眼捏红叶房间,然后才低下头去,冲郭样说道:臭混蛋,你不是潜水去了吗?怎么一个猛子下去,潜过界了吧,都潜到我的枫林晚酒店里来了,你的潜水功夫也太牛逼克拉斯了!
郭样说道:臭丫头,你怎么跟警犬一样啊,我到哪儿你都能找到。
落次说道:臭混蛋,你说我像警犬,我看你倒是像一条狗,不然怎么会趴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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