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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露从今夜白(第1页/共2页)

武松望着净土大师,意味深长地道:我若是你,绝不会放任自家的兄弟身陷囹圄,见死不救,拼死也会救他出去。

当日装着方腊的囚车就停放在六和寺中,净土大师作为寺中主持,若是在梁山众人的饮食上做些手脚,再设法与方腊的余孽里应外合也未必不可成功。

武二郎,我知道你侠义心重,拼死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兄弟着难,可是你若是我,当时能够忍住不抽刀把他杀了,也算你有容人之量。净土大师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说到此处,他眼角处有些湿润,继而语气一转,缓缓道:我兄弟一十二人,方腊排在最未,从小他聪明好学,口齿伶俐,深受父母和哥哥们的宠爱,所有人都以为他将会是我们兄弟当中最有出息的一个。我家境贫寒,兄弟众多,为了他能够吃饱穿暖,父母将我们这几个小点的哥哥送人的送人,出家的出家,事事都为他着想。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长大以后不断的惹事生非,处处与官府作对,还杀害朝廷的官员,之后便逃之夭夭,连累父母和我两个哥哥为他入狱枉死。本以为他逃走以后会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痛改前非,安分守己的安稳度日,没料想他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的创立了魔教,做了魔教教主。还将我的几个侄儿也带入其中。更加不知死活是他竟然胆大包天的造反起义,以致于惹来官府抄家,我方家连同九族之内的宗亲无一生还,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若不是我从小就出家做了和尚,极少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恐怕也随着他一起死了。

净土大师神情激奋,对于方腊这个兄弟,他是又气又恨,虽然如此,他当时还是想过救他,那天他在六合寺停放囚车的牢笼之內见到方腊,满腔的怨气顿时又化作了心痛怜惜,那一夜,他给看管囚车的官兵饭菜里放了蒙汗药,趁机来在了囚笼之前,望着囚车内蓬头垢面,昏昏沉沉的兄弟,他心情复杂难过,这是那个曾经被所有家人寄于厚望的小弟吗?没有了风流俊逸,也沒有了前呼后拥,风光无限。他痛惜地伸手就要去打开囚笼,囚笼上锁链的响声惊醒了方腊,他望着夜色下的光头,虚弱地开囗道:十哥,是你吗?

这一声十哥叫的净土大师心里酸楚,口中回到:谁是你十哥,你的哥哥们全都让你害死了。方腊道:十哥,我知道是你,你干什么,千万不要救我,我的腿被打断了,跑不了了。净土大师心中一寒,知道把他放出牢笼也无法逃脱。但是想着能够把他藏在寺院里,仍然默不作声的继续摸索着去打囚笼。

方腊气息紊乱,呼吸急促的说道:十哥,你不要管我,让我去死算了,如今我功败垂成,变成这般模样,己经没有了东山再起的可能,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净土大师听闻这话,猛然一巴掌击在方腊的脸上,痛斥道:你这个死不悔改的东西,到了这步田地还想着东山再起,真是无可救药。

方腊哈,哈笑了两声,净土大师的这一巴掌用力很重,他的嘴角浮现一缕血丝,他双眼紧紧盯着十哥,恨恨地道:打的好,我就是死不悔改,无可救药,你若是还顾念我们的兄弟情分,就一刀把我杀了,免得让我再受颠簸流离之苦,你要是救了我,但凡留有一口气在,也不会眼看着朝廷官府欺压良民,土豪恶霸横行不法。

净土大师见方腊落得如此境地,依然语气绝决的不肯回头,怱然感到浑身乏力,心内空空。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眼前的兄弟再也不是兄弟,他不只是魔教的教主,他就是个放不下屠刀的恶魔。他不能救他,也救不了他。

想到这里,净土大师放开手中的锁链,道了声:阿弥陀佛,施主,贫僧打扰了。言罢,转身拂袖去了。

净土大师有求于武松,不得不说出他与方腊的关系,他是出家人,方腊造反与他无关,即便九族被灭,他应该陪着方腊一起死。可是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但是他营救方腊的图谋,则是不可与人言说。

武松心中敬重方腊,对净土和尚的这番贪生怕死的说辞甚为不耻,料想他要找自己做的事或许与方腊有关,于是问道:你要我杀的这人,莫非与方腊相关?

净土大师略显尴尬的点头道:此事有些难为你了,你若是不肯去做,那也无妨,先前的赌约原本就是个戏言,作不得数。

武松看出和尚心中顾虑,他是担心自己不会为了方腊的事情去冒险杀人,于是不耐烦道:老和尚卖什么关子,我武二己经答应的话,就绝对不会食言。

净土大师大喜,说道:贫僧也是为了寻回方腊的尸骨。

这要到哪里去寻,朝廷对于方腊这种谋反之人最为痛恨,其尸骨怕是早己经被挫骨扬灰,豪无踪迹了。想到这些,武松说道:你要是觉得对兄弟有愧,就请个懂阴阳,看风水的先生,为他招魂引魄,建个衣冠冢。也有个祭拜之所,至于方腊的遗骨,定然是无处可寻了。

若是无处可寻,倒还好了,大家也都死了心,偏偏是知道个去处,却又无法取回。净土大师喟然一叹,他心中实无愧意,也不反驳武松这样说。

这又是为何?莫非方腊的尸骨还能找到踪迹?武松不解的问?

净土大

师悠悠道:方腊被擒之后,他手下侥幸逃脱的兄弟不在少数,其中一个叫做刘洪的,乃是方腊的拜把子兄弟,他组织起了一些人,一直在想办法营救方腊,奈何在朝廷的重兵防护之下,几次的尝试都没有成功,反而折损了不少的兄弟,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斩首。

刘洪没能救出方腊,就想把方腊的尸骨偷出来,拉回老家安葬。原本以为朝廷一定会把方腊的尸骨埋藏的极为隐蔽,找起来十分困难,哪知朝廷不仅没有隐藏,反而在城外的乱葬岗为方腊建了一座阴魂地狱,坟前立着虎头碑,刻上掌管十八层地狱的十八狱司,无间地狱的无间狱司,用以镇压方腊的亡魂,让其尝尽地狱苦楚,永世不得超生。

武松听到此处,己然明白这是朝廷为了诱捕方腊部下计下的毒计,愤然怒道:可恶,人都己经死了,还被朝廷拿来做些卑鄙手段,当真恶毒。

净土大师诵了一声佛号,继续道:刘洪那天打听到这些以后,自然气愤不己,虽然明知有风险,还是在一天夜里带着七八个弟兄前去挖坟掘墓,几人赶到那里,刚要动手开挖,就遭到了袭击,原来是朝廷早有准备,等着方腊的手下自投罗网。刘洪他们不敌,同去的几人都死在那里,只有刘洪一人逃了回来。

武松道:这刘洪也是个蠢才,四下里若有埋伏,怎么会不留痕迹,稍稍细心应该能够看出端倪。

净土大师摇头道:刘洪跟随方腊日久,也经过不少的阵仗,若是连这种守株待兔的伏兵伎俩都不能看破,的确称得上是个蠢才。可是他久经战仗,又怎么会犯这种致命的错误,他事先做了严密的侦察,虽然白天有大量的官兵守护在那里,但是到了夜晚,守护的官兵就一个不剩的全部撤离,埋伏在周围的兵卒也都撤走,似乎是害怕乱葬岗上的孤魂野鬼出来向他们索命。

武松道:那为何又会遭到伏兵袭击?净土大师道:那是因为伏兵只有一个人,一个高手中的高手。

高手中的高手,是什么人?武松奇道。

如果伏兵只有一个人,的确是很难被发现。

净士大师面上微微露惊惧的神色,颤声道:他不是人,是恶魔,他太历害了。

武松道:你来找我,就是让我去对付他?

净土大师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若不是蒙高人指点,贫僧断然不会在你的身上打主意。一来是因为方腊曾经是你的敌人,还杀了你粱山上的许多兄弟,你未必会为此出头。二来担心你有个闪失,那个人实在是太历害了。

这话让武松来了兴趣,问道:不知道是何方高人给你出的什么主意?

净土大师面露难色,沉思片刻还是说道:贫僧答应过这位高人,不向任何人吐露他的姓名和行踪,请见谅,不过他给贫僧出的主意,倒是可以说给你听。

武松也不勉强,点头道:人活于世,自该诚信守诺。

说起这名高人,净土大师仿佛怱然之间来了精神,清了清嗓子,神采奕奕的道:此人有通天彻地博古通今之能,对阴阳五行,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乃是一位当世无双的绝顶高人。

他说话时语气恭谨,一番无上神往的表情,显然那位高人在他的心中地位极高。武松不由的暗想:大和尚囗中的这位世间高人莫非就是讨儿的师父?讨儿在六合寺里平空出现,就是这老和尚带回去的。如果是这样,讨儿教给我刀法就不仅是为了助我报仇,而是为了帮这老和尚取回方腊的尸骨,我且试探与他。于是说道:我武松素来仰慕英雄豪杰,奇人异士。所结识的高人也不在少数,但是能让我心悦诚服者惟有讨儿一个少年,想来他的师父也必定是个神仙般的人物。他这么历害,比起讨儿的师父又能如何?

净土大师愣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游离,结结巴巴地说道:都是高人,相距应该不大。一瞬间,武松心中明了:果然不出所料。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看这和尚能说出什么话来。

净土大师接着说道:这样的高人对于俗世的纷扰自然是不屑理会的,更不会出手相助,好在贫僧的师门与他有些渊源,在贫僧的恳求之下,方才开口指引。

那人的身世来历虽然极少有人知晓,但是那位高人却是知之甚详,至于为何知晓,高人却是未曾言说。原来他还未出生之时,父亲就生病死了,母亲怀着他独自一人生活在山中的一所茅屋中,一日在野外砍柴,忽然腹痛难忍,在一片野地里生下了他,由于身边无人,加上难产,母亲生下他以后就死了。此人真的是命大,荒郊野外的没有被野兽叼走,靠着吸食母亲的体液活了下来。几天后,京城里的一趟赶镖的队伍经过那里发现了他,老镖师见他大难不死,十分惊奇,就把他带回了京城,送给了一对没有子女的夫妇收养。

因为是在地里捡来的,老镖师用地里的谐音为他取了个名字叫做地吏,也是希望他长大以后能在当地小有成就。

尽管地吏体弱多病,经常寻医问药,那对夫妇还是对他视如珍宝,非常疼爱。可是好景不长,过了两年,那名妇人生了自己的孩子,对他渐渐变得冷落,又过了七,八年,发现他竟然是个

长不高的侏儒,心中又添加了嫌恶,对他更是变本加历的百般苛刻,辱骂打责。

那一年地吏患上了天花,病的奄奄一息,眼见就要死了,父母也不找郎中给他医治,巴不得他就这样死了,害怕他死在家里染上晦气,父亲找来一个麻袋把他放到了一处乱葬岗,任其自生自灭。

当时是寒冬时节,乱葬岗上除了遍地的尸骨,还经常出没着一群到处觅食的野狗。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这样一个病得快死的孩子竟然能活了下来,你猜一猜是因何缘故?净土大师说到这里,向着武松问道。

武松接口道:莫非是又遇到了贵人,或者是那位老镖师知晓了此事又把他寻了回去?

两者皆不是,当时那位高人也是这样问我,我也是如你这样回答。原来是一群野狗撕烂了装着他的麻袋,野狗不仅没有把他吃了,反而叼来食物喂他,还把他拖到一处洞穴里,寒夜里众野狗围在身边为他取暖。就这样,他和一群野狗为伴,饥不择食,在乱葬岗上活了下来。

后来,京城法场上处斩了几个重要的人犯,主管刑狱司的王大人要亲自监斩,监埋,在乱葬岗上发现了地吏,立刻如获至宝,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才,将自己的一身本领全部传授给了他,这些年,他在乱葬岗上生食的人肉,大多都是朝廷斩首的一些人犯,所以他才会为朝廷所用,只是他阴气极重,受不了白天的阳气所冲,不会出来。

他的这对养父母当真该死。武松道:即便如此,他病的如此严重,又岂能是一群野狗能够治愈的?

贫僧当时也有此一问,高人回了贫僧一番莫测高深的话,可惜贫僧资质愚钝,到如今也未能悟出其中的深意。净土大师一阵唏嘘,继续道:高人说:鸟归山林,鱼入大海。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寄,人生百态,各自的福祸命数也不尽相同。要说该死,他出生之时就该死。万物生灵的生存危难莫过于弱小的生命之初。他能在至危至难中侥幸存活七日,就己经脱离了天地法则的束缚,危难对于他而言,就是蜜糖佳酿,舒被温床。相反,他的体弱多病,恰恰来自于父母的疼爱呵护。此人乃是天地造化,应运而生的灵体圣胎,体内怀有至阴至柔无上煞气,此间天地的法则怎么能够掌控他的生死?

净土大师说到这里,面露困惑之色道:贫僧对于高人的话深信不疑,可是又十分的不解,生死之数乃是天地之间,万物都要遵守的自然法则,如果地吏不受天地生地法则的掌控,那不是成了病不死,老不死,杀不死的人?可高人为何又说地吏活不久远,他命中的克星就在贫僧的身边?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武松一听,心中有了几分明了,问道:你何以认为我就是那人的克星?

贫僧并不敢确定你是他的克星,首先想到的人也不是你,而是一位经常伴我云游的五台山道人,可惜,哎,。净土大师又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一战之下,三位道兄的心脏,还有贫僧的这只眼睛,都被那魔鬼给吃了。

武松见他说这些话的时侯身躯微微颤抖,忍不住问道:此人武功究竟高到何种地步让老和尚如此畏缩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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