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篱的耳朵从粉红变成深红, 烫烫的。
和他的人一样软。
不知道是不是兽性作怪, 她想舔。或者……咬一咬也可以。
棠篱再往后退了一步,抿唇,目光沉沉,有她看不懂的情绪,“男女大防。”
“男女有别,非授不可亲。”梨胭不是很开心, “我不是女人, 我是兽。”她控诉道, “我们明明什么都做了呀!”
她说的是兽形的时候, 棠篱任亲任摸任抱, 他们还一个被窝睡觉。只有人才男女有别吗?歧视兽?
若是平时, 棠篱一定会纠正她,关于女人和兽,关于什么都做了, 然这次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无奈道:“别胡闹。”
梨胭轻哼一声, “今天学什么?”
“不学。”棠篱看着她,“说说这段日子你去了哪里。”
梨胭坐下来, 双手托腮, 一副很放松又认真的样子:“先认识了鄢月,知道了自己的种族……”她抬头看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棠篱也坐下来, “会泽凝香楼。”
“原来那日真的是你。”两个人的反应都平淡, 一个不觉得自己是怪物,一个不觉得对方是怪物,这要放在普通人身上,不知道要引出多少庸俗的批判来。梨胭也没把鄢月的警告放在心上,在她潜意识里,棠篱是最亲近那个,没什么不可说的,“我是情兽。此一族的人都可以变幻人狐二形,听、看、闻等感官都较常人灵敏,速度、力量、体能也异于常人……最开始是被你们沇国皇帝造出来当宠物的,后来觉得不妙,就成立暗部追杀我们……”她把有关自身的一切都说了。
棠篱眉头皱起来,“二十而终?”人狐二形、身体天赋、以情为食,等等等等都不重要,唯有这“二十而终”落在耳里,扎耳极了。
“鄢月是这样说的。”
“你如今几岁?”
梨胭摇头,“不知道。”情兽一族四十九天**,她没有过去记忆,不知道自己现在几岁。
“没有延长寿命的办法?”
“有。”
“什么?”
“与人结契,从此和那人生死同命。”
“有无风险?”
“据说只能以那人的情感为食,若那人不爱了,就会饿死。”
“人呢?”
“也会死。”
棠篱没有说话。
梨胭见他问题问完了,继续开始说往后的日子:“那日刺杀后,鄢月救了我,因身体虚弱,不得不呆在醉生楼养伤。”
棠篱唇一抿。醉生楼,弥城最大的风月场所。然梨胭已和他说了身份,知道她能量来自人的七情六欲,呆在醉生楼,确实是最优选择。
“伤一好我就偷跑出来,欲找你,但是一出醉生楼就有情兽族的人围来——那日刺杀我们的也是情兽族人。”
“醉生楼有其他情□□取你性命,他知你身份,和鄢月相熟。”棠篱听她一讲,立刻抓住重点,“你们知道了?”
梨胭点点头,“刚知道的。”
“谁?”
“鄢茂。”梨胭不得不感叹棠篱心思之细,忙道,“先别问我们怎么办,我还没说完呢!”
棠篱笑:“你说。”
梨胭兴致勃勃:“后来我就被迫逃去江州城,一边猜你是在弥城逸王府,还是去了楚都秘林,为了躲开两边追杀,就故意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掩盖住自己的气味……”
她眉头突然皱起来,“太臭了,没人愿意把东西卖给我……”
小可怜。
“后来就遇到宝宝,他不知道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偷偷跑出来,刚好就碰上我,又一定要跟着闯荡江湖,没有办法,就让他一路了……”她渐渐觉出不对来,瞪着棠篱,“他一个人类小孩,怎么可能跟上鄢月的速度?天呐,他也是情兽……”
棠篱也猜到了。马车上那小孩镇定自然的样子,绝非寻常小孩第一次碰到情兽族的反应。他的身份……
“后来我就给鄢月写信,让她关注弥城情况,我就先去楚都找,宝宝说我这样不好,就拿钱建了七仙院,悬赏各路消息,寻找知情人士。只要网撒得更开,你知道我在找你的机率就越大……”
原来七仙院是他们两个建的。
“我得知太子府有回魂丹,就去……”她面色一赫。
嗯,回魂丹在车上被捏成粉末了。
“结果暗部的人发现了我,我又去都城山收鄢月的信,信被人拿走,我觉出不对,算到你在弥城,鄢茂欲杀你,就赶紧回来了……”
这一路、追杀、逃窜、伪装、突围……她说的轻描淡写,他听得胆战心惊。
梨胭脸上还带着笑:“都城山上,两拨人碰到了一起,本逃不出来,后来发现暗部的蓝光箭可减缓情兽速度,我就把追杀我的情兽引到暗部跟前,让他们狗咬狗……”梨胭笑眯眯,“我可真聪明。”
棠篱也笑:“嗯。”声音是颤的。
“后来的你就知道啦!”梨胭只要一想到这段时间的寻找有了好结果,她和棠篱又呆在一起,就觉得这一路是有趣的,“你呢?你干什么啦?”
“找你。”
“遇到什么有趣的人和事了吗?东山?乌锋?逸王爷?”
棠篱摇头,“没什么有趣的。”
“他们都是无趣的人吗?”
“嗯。”
梨胭失望地垂下眼,“可惜。”
“想到怎么解决鄢茂了吗?”棠篱问道。
梨胭这才想起正事来,抿唇道:“情兽失了心间血需要吸收很多能量才能恢复,我们若要与鄢茂一战,得找地方恢复。”
“要走?”
梨胭点头:“……鄢月带我去。”
“去哪儿?”
“不知道。”
棠篱一顿,“不准。”
“我们去一会会就回来。”
“不准。”
她看着他,有些可怜兮兮的,“不然我就永远都是兽形了。”
“不准。”
二人四目相对。
棠篱叹一口气,“还有些时间,我们复习一遍男女大防。”
梨胭不知道是哪窍开了,又或者是在外耍野了,胆子练大了,道:“可若是对方求亲呢?他求了亲,是不是就没有男女大防了?”
“他求没有用,要你答应。”
“我若是答应了呢?”
“你敢。”
二人再次四目相对。
梨胭一笑,盈盈看着他,“那你亲亲我。”
棠篱瞳孔巨震。
“你平时也亲我。”
没有。是小狐狸无意的。
“不管,要你亲。”
棠篱弹了一下她额头,严肃着脸,“姑娘家家,不能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呀?”梨胭情绪沉下去,“我就是想让你亲我呀。”
棠篱心一窒,袖子里的手无意识抖了一下。他沉声问:“为什么想让我亲你?”
“不知道。”她蹭到他身边,隔着衣物轻轻挨着他,神情中三分迷恋,三分依赖,懒洋洋的,很软,“舒服。”会很快乐,像吃了一个很久很久都想吃的鸡腿,无边美味,回味无穷。
棠篱垂下眼,“光舒服是不够的。”
“嗯?”梨胭不懂。她耳朵动了动,“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当你心跳也这么快的时候,我就亲你。”
话音一落,两个人都从梦里醒来。
一人一狐四目相对,狐狸眨了眨眼睛,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狐狸低下脑袋,一人捂住嘴巴,狐狸的吻落在棠篱手上。
狐狸气乎乎呜一声,棠篱一笑。
小狐狸从床上跳下,看了看天色——该走了。
棠篱在她脖子上拴了一颗东西,摸了摸她脑袋,道:“里面有悬月门的信号弹,若遇危险,朝空发之,我会全力赶来。咳咳……”他九死一生,身体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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