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梦,让她睡得很累,她早上醒的很晚。
吴悠赶急赶忙地去上班,害怕赶不上打卡的时间,急匆匆地从车库进了电梯,电梯上了二楼之后吴悠又急匆匆地出电梯,迎面碰上许清明。
许总,早。吴悠神情恍惚地打完招呼,脚步虚浮,出电梯的时候差点被地毯绊倒。
吴悠。许清明扶了她一把。
谢谢。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她今天怎么失魂落魄的。
我就是没休息好。
你昨天下班去干嘛了?作为领导,关心关心员工八个小时以外的生活,有利于员工异常行为排查。
我我没干嘛,就是碰到一个老同学,然后晚上做了很多梦。
许清明停了很久,他静静地听吴悠接下来说什么。
吴悠有点语无伦次,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呢。
我,我去打卡了。今天精神不太好,她突然想起来八点半之前要打卡。
许清明还想问点什么,老同学是谁,他最关心的是,老同学是男的女的。自己还有些话想对她说,但她赶着去打卡,已经走远了。
等吴悠打上卡的时候,正好8:31分,吴悠叹了一口气,今天迟到了。
她振奋了一下精神,今天要好好加油。心里正在想着今天的工作内容。
此时,夏露正好从她眼前走过去,她并没有打算和吴悠打招呼。
她看起来没有丝毫歉意,林子大了,真的是什么鸟都有。吴悠不知道自己的处理结果是怎么样,但只要许清明站在自己这一边,就算下处分又怎么样。
飞行检查的事情已经给吴悠上了深刻的一课,职场就是这样,没有对错,只有利害。因势利导,现实的结果不从原则出发,只看结果,等到真正把原则搬上桌面,那又是另外一番解释。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天性使然。踩着别人,自己上位的小人数不胜数,自己没有什么可抱怨的,成王败寇,输了就输了。但有道无术,术尚可求也。有术无道,止于术。自己的道决定自己走哪条路,吴悠倒要看看夏露的这条路能有多远。
许清明给她今天安排的工作比较轻松,只用把南洋国贸的资金贷款合同送到分行给各位领导去签字,再拿到信贷管理部去放款就行了。前面的工作许清明各个部门都已经打好招呼了,吴悠只用把材料送过去就行。
吴悠到了分行,去行长室一打听,各个行长正在开会。
吴悠问那大概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呢?行长助理带着黑框眼镜,理着平头,大约四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他扶了扶眼镜,斜眼瞧了一眼吴悠,嘴巴一努喏,去那等着吧。
吴悠朝他指的方向一看,好家伙,起码有几十个人等在候客厅里,大家一脸疲态,看样子等了很久。吴悠只得去候客厅乖乖地坐着。
吴悠昨晚没睡好,闭着眼睛假寐,养养神。周围的人等得无聊了,在聊八卦,吴悠默不作声地在偷听。
你听说了吗?马上又会有一批人事调动。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
什么什么?快给我讲讲。另一个人急切地问到。
嘘,你小点声。低沉的男声提醒他,看来南洋银行的人个个都是老八卦精。
好好。旁边的人脖子一缩。
我听说,集里支行的刘朝东好像被人一纸文书告了,事情闹到了分行纪检,闹得挺大的。低沉的男声开始说到重点,吴悠一动不动,生怕自己动一下惊到了他们。
哟,集里的人胆子还挺大。谁告的?
那我不知道,唉,你可别到处瞎说啊。低沉男声嘱咐道。
我不是那种人,可是,为什么事把他告了?旁边的人还想深挖点猛料。
不就搞二次分配,利益分配不均呗。二次分配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没有人会点破这件事。
这,这不是正常吗?
刘朝东是时运不济。最近纪律检查巡回组暗访到了我们这,查出了不少问题,把南海银行给盯上了,你没发现,总行那边的领导班子都已经大换血了吗?
那这刘朝东可不撞枪口上了,不过这刘朝东是郭永淮的人,郭总肯定会保他的。
啊?他是郭总的人,我怎么不知道。低沉的男声表示惊讶。
哎哎,你们是不是在说刘朝东的事?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咳,咳。低沉的男声尴尬地咳了咳。
哎,严冰冰,你怎么在这。看来另一个男人碰到熟人了。
我还不是来签字的,坐了一上午了都。女人慵懒的声音,打了个哈欠。
来来,快来讲讲。
我在集里的同期告诉我,他们行长是被他们零售的一个员工告的,老南海人了,在南海干了几十年都。
啊?真的假的。旁边的人一脸不可置信,干了几十年的老员工,再混几年就退休了,干嘛和领导过不去。
哎呀,刘朝东搞得太过分了,那个老员工家里小孩得了病,集里支行的人都私底
下给他捐过款的,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刘朝东心太黑了,搞二次分配,扣人家绩效,给他穿小鞋,人家受不了了,一张纸状告到巡回组去了。女人小声叽叽咕咕地给他们讲着,说到重要的地方,声音越发得小。
刘朝东干嘛给他穿小鞋?
可能是平时得罪了行长吧,这我不太清楚。反正这刘朝东位置坐不长了,你说,这本来是个小事,非要搞到巡回组去,分行也为这个事烦心。现在几个领导都对刘朝东颇有微词。吴悠坐在前面听得津津有味,原来分行有这么多事自己都不知道,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他估计是挡了谁的路,不然刘朝东也不是傻子,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低沉的男声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吴悠换了一个姿势假寐,继续听他们说。听来听去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八卦,哪两个领导不和,谁谁谁又离职了。这时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朱行长回来了,所有人都窸窸窣窣地站了起来往门口走。
朱行长全名是朱正刚,是南海银行f省分行一把手,刚刚从香港调到内地主持大局,新官上任没几天,很多人都还没见过,都想出去一睹新行长的风采。刚才的那个平头秘书堵在门口,你们在这,先把文件都先给我审核一下。
你这个下楼去申请用印,这有地方签字吗?你告诉我在哪签。平头秘书不耐烦地把文件翻来覆去,训斥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点着头哈着腰。
轮到吴悠了,平头秘书用打量的眼神看了她一通新来的?吴悠在思考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是不是应该谄媚地说小人刚刚调入公司部。
想来想去,吴悠不卑不亢,嗯。平头秘书看不出她的路数,你先去走用印流程,再去找杜行长。
哪个杜行长?
杜行长你都不知道?主管信审的杜行长。平头秘书语气不屑,眼睛却已经笑眯眯地越过吴悠,看向后面的人,哎哟,王主任,您来啦,朱行长在办公室呢,这边这边,您跟我来。
这人和人的差距就在这,能呆在分行部室的个个都是人精,看人下菜碟的功夫练得是炉火纯青,平头秘书是更胜一筹。领导自然是不能怠慢;对待那些没背景的小喽啰,眉头一皱,嘴巴一啧,态度用不着太好;最难打交道的,就是那些不明身份的员工,南海银行的关系户不少,哪个默默无闻的小员工都可能是省里这个厅长,那个书记的亲属或家眷,没搞清楚对方路数之前,态度暧昧才是正常操作。
吴悠先去申请了用印,又到了杜行长的办公室。省分行所在的是一栋南洋风格的骑楼,又因该地曾通商交流频繁,又带着西洋风格,楼内的建筑也大多保存完好,稍加修缮便成了省分行的大楼。
有人进去通传了一下,吴悠便进去了。里面是一间套间,浮雕的巴洛克大门,两盏暖黄色的洋式吊灯,优雅精致。玄关的陈设却略显庄重传统,一簇文竹盆栽立在门口的楠竹盆栽架上,做工精致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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