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燚走过来，也看到那幅照片。

“那是殷玄羽离家前，拍的最后一张全家福。”

乔浩陈见贺燚神情恍惚，轻声问：“你小时候经常来殷家吧？”

他轻轻摇头：“殷东亭很讨厌我，觉得我贪吃，会把殷家吃穷了。所以都是殷玄羽去我家。”

不待乔浩陈继续问，贺燚忽然皱起眉头：“当时拍全家福的时候，我只是在一旁看着，没有一起拍啊！”

乔浩陈把照片拿得更近些，指着照片里的贺燚问：“你是说，你的这部分，是合成的？”

“没错。”

乔浩陈忽然想到一件事：“昨晚殷玄羽回家，你去了哪里？”

“我在外面等他。”

“他回家前后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贺燚疑惑道：“四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也怀疑他？”

“我当然不是！你仔细想一想，你们为什么回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昨天听说沈家家宴，殷爸爸也去，殷玄羽就想趁他不在，回家看看他妈妈。”贺燚想了想，“他出门后没什么不一样，只是说希望有一天能带我回殷家玩，说得好像满怀期待似的。”

这可怎么理解？别人听了，还以为殷玄羽在等他爸去世。可乔浩陈知道，一定是什么让殷玄羽误解，说不定这拼凑的全家福就是催化剂！

正思索着，那个女孩拿着抹布端着水盆上了楼。

“咦，你们怎么在看这个？”

“哎呀，我怎么把你忘了，你是这个家最年轻聪慧的，问你就行了。”

乔浩陈见她一脸得意，问道：“这个照片是什么时候摆在家里的？”

“前几天吧？反正没多久。”

“那时候照片就没玻璃罩着？”

女孩撇撇嘴：“有啊，少东家拿回来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他在老爷书房鼓捣半天，最后把一块玻璃扔出去了。”

“对了，你之前说，他做的事都逃不过你的法眼，就是这件事？”

“哼！这算什么！”女孩嗤之以鼻，总算能跟外人显摆一下，“他把年轻机灵的都找借口赶走了，留下这些老弱病残。老爷有次在书房晕倒，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听见，还是我听见楼上打碎了东西，才发现的。所以老爷就让我以后勤来书房门口转转。”

乔浩陈不禁笑道：“难为你机智忠心。”

“不装傻，早就被撵走了！他还以为我真傻呢！”

“你也觉得，如果老爷出事，殷东亭会坐视不理？”

“以前也不是，只是抠门，老爷身体不适他还是管的。只是最近渐渐无所顾忌了。”

乔浩陈跟柴局汇报了这些消息，尤其提到那个全家福和镜框的事。

柴局也跟他透露：“玻璃门上有他的指纹，酒里有对苯乙酚。调查发现，他最近筹备画展，洗照片时接触到的黑白显影剂就含这个物质。总之，现在情况对殷玄羽很不利。”

“证据还能再找，关键是，他没有动机啊！”

“殷先生在他离家出走时，给过他一笔钱。后来虽然立了遗嘱，但是隐藏了等额的财产，想要将来转交给他。最近，这笔财产一并交到了殷东亭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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