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意志死了，精神冲击解除，野兽也不受控制的四散奔逃。

直到璃把他拉出欢庆的人群，洛夜脑子里还是晕乎乎的。

自己好像干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换作平时的自己，应该兴奋的无以复加吧。可是洛夜完全不想管那些。他的心里仿佛被璃使用束缚法术的那一幕塞满了，仿佛一些令人心酸的记忆喷涌而出。

其实什么也没有记起。只是一些没头没尾的画面拼了命的往脑海里钻。每一张，都是不同的背景；都是那个女孩傲立在风中，发丝狂舞，等待着最终的审判；都有一个来晚的他，站在一旁，仿佛一个观众。一幕又一幕，一幕又一幕。

你为什么不站到她身前去？你为什么不站到她身前去？一个声音在耳边吼叫，像他，又不像他。

怎么了，伤到了？璃发觉他脸色很差，头无力地低着。女孩把腰弯的很低，仰头，硬是对上了他的视线。眨眨眼，故作可爱。她的眸子第一次显得那么漂亮生动，仿佛封存已久的花朵终于照到了阳光，开始绽放，有了颜色。你今天很了不起呢，大家都很佩服。

洛夜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少许红晕，随着女孩的起身抬起了头。

那个束缚法术，是什么？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交了你也学不会啊，勇者大人。璃娇笑道。安啦，不是什么危险的仪式啦。她说着，握着他的手猛地后拉，另一只手推洛夜的肩膀，自然的让他转了个身。

林远正朝着洛夜走来。洛夜方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握着那把秘银之剑。

那个时候，为什么不直接砍核心。林远问道。

这个嘛，我在公会混了那么久，经常听他们说，魔兽是很坚强的东西，即使是被洞穿了心脏，也有可能不会立马死掉，会挣扎，甚至搏命。那个时候如果我选择砍核心，结果它没有死，发出了射线，锁链会解除，我会因为麻痹而无法动弹，一切就全完了。洛夜开始一本正经的瞎扯。实际上，当时他只是被一种莫名其妙的信念驱动着，想要立即守在她身前罢了。

原来如此啊，有道理，这剑，还是还给你吧。林远没有伸手接洛夜递出的剑。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做他的主人。之前一直没打过招呼，幸会，洛夜，感谢你当时把它借给我。

既然是白夜姐送给你的剑，你就安心收好吧。洛夜身后的璃突然发话：白夜姐肯定给洛夜准备了更好的。

璃在微笑。

林远在诧异。

洛夜心中，居然有了一丝丝窃喜。他突然信心倍增地走上前，把剑塞到林远手里，还拍了拍他的肩。

璃没忍住笑出了声。

洛夜一下子又怂了。

还好璃拉着他的手开始逃窜，两人一下子溜出了众人的视野。女孩一边跑一边笑，笑道最后只能停下来喘气。

璃小姐，你小心别摔着了。洛夜无奈。

单独聊聊？璃的气息突然平静，好像刚刚的笑和喘气都是装出来的。

嗯。意识到这个女人是戏精转世之后洛夜立马摆出扑克脸应对。

那我先问。刚刚你是想起了什么吗？

没，没想起什么东西。

和天使有关的？女孩不为所动。

真没有，再说了，天使什么的，这个世界上也不存在真正的天使，不是么？洛夜终于可以本色出演了。

回答的不错。璃眯着眼评价，轮到你问了。

你，那个时候，如果精神元素攻击你了，你是有后手的对吧。洛夜的声音小了下去。他并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这个问题是或否的答案，他只是想问。

璃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一眼。

有的哦，我是很厉害的魔法师，至少在你们人类帝国境内，我应该是最厉害的，后手多的很，比如说这个？

璃的瞳中有微光闪烁。一个一人多高圆盘魔法盾出现在她面前，盾上还嵌着十二柄长剑的剑刃。盾面上的魔法纹理确实是洛夜见过最复杂的。

璃用意念操控着盾面旋转，面向一侧射出来一柄剑刃，远处的两棵树应声倒下。一柄新的剑刃成型，填充在原来位置。

如果十二柄都用来炮击那怪物，也就轮不到洛夜出场了。

说到底，自己还是扮演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洛夜内心感慨。

那

再比如这个？小巫女没有给他问的机会。她打了个响指，防护膜笼罩了她的周身，随后迅速的扩张。爆散的气流把她身边的一切都吹飞了，洛夜也被卷到了半空中。

很乖嘛！女孩评价。洛夜身体后仰，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挣扎，璃用一股无形的力量拖着他，悬停在三米高的空中。

我觉得，我今天也没干什么错事。仁慈的魔法师小姐不会罚我一个大跟头吧。怂包洛夜的语气没有身体那样平静。空中只留下他，和他一起飞出去的草木，石子，都早早地在地上摔的七零八落。浮空的感觉很是奇妙，感觉心脏都因此而空灵了。

也可能只是因为心跳得太厉害，有些喘不上气了

。

璃浮空，飞到他面前。

该我了，我问你，和我学黑魔法怎么样？我可以给你恶魔的传承。

洛夜愣了一下。明显有些激动，这是一个他这辈子都从没想到过的选项，曾经的他一直相信魔法是一种天赋，一种他注定没有的东西，真的可以吗，人类也可以获得恶魔的传承吗？

系生物可以魔堕，哪怕读点小说也不会不知道这个吧。璃无语。

但是我连系得魔力都没

巫女用手指贴住他的唇，示意他闭嘴。

这个世上不可能的事情太少了。神灵也会走向灭亡，时间会从有到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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