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时，远远便瞧见一个小小的人影在那探头探脑。

除重要场合以外，宗门无硬性要求穿弟子服，于是一些人是穿自己衣服的。

斐茶穿成了只球，白色绒服像与雪融为一体似的。

他看到陆无风，双眼一亮，蹦跳起来挥舞着双手：无风！无风！

陆无风微微一愣，就这么个晃神的时间，斐茶已跑到眼前，仅有的左手被一只温暖的手包裹着，被拉着往前走。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是那一瞬间，陆无风想到了奶奶。

冬天，大雪封山，贫瘠落后的村庄，家家都没有充足的食物过冬，更何况只有一个老人与小孩的家庭。

有一次，因为没有来得及准备更多的食物，陆无风不得不出去找吃的。

她找了好久，好久，好久，在不清醒的时候，找到一个兔子窝。那一刻欣喜若狂，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抓住了一只兔子。

抱着兔子的尸体，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迎着刺骨的寒风，就着漆黑的夜色，往家走。

那时，奶奶打着手电筒靠在门边，浑浊的双眼看着她，慢慢弯成慈蔼的弧度，一只手举起晃着。

无风！无风！

然后，枯槁却温暖的双手包住她满手的鲜血。

回来了就好。

斐茶，你去哪了？

陆无风略微低头问道。

斐茶饶了饶头：不知道，就，乱窜。

我，我也想了很多。白拿你的东西吃确实不太好这，这银子给你！你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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