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我所在的地66军被编入中国远征军,进入缅甸,与英国军队缅甸军队协同作战,抗击日本。联军目标一致,凝心聚力,打了多场漂亮的硬仗。在仁安羌,我们解救了被日军围困的英军,近7000人,取得了仁安羌大捷。
日军遭到沉重打击后,与国民政府谈判,战略重点从正面战争改为诱降。国民政府未曾答允,而是坚持继续抗战,直至将小日本彻底赶出中国。
我军在取得大规模阶段性胜利后,出境作战的第5军第6军和第66军被召回到重庆,进行军功表彰,简单来说就是犒赏犒赏我们这些兵,提拔提拔军功卓著的将领。
抵达重庆后,我还未抽空回家看一看陈曦和女儿小叶子,便被紧急召命,赶赴委员长官邸,参加由委员长亲自主持的军事会议。
到了官邸,一大批远征军将领已经在此等候,还有许多留守在重庆的高级将领也被通知参加今天的会议,其中不乏薛丞将军,汤晶尧将军等我的老师伯乐,可谓星光灿烂。
位高权重的老臣们坐在厅堂上边饮茶边等候,如丛瑛和我这样的年轻将领便只得在角落里站立陪侍。待委员长秘书来通知才得入内。
军事会议上,委员长先是表彰了此次远征军的功绩,为将领们颁发了荣誉勋章。我恭敬地行了个军礼,并表示将为抗日战争事业鞠躬尽瘁。
一边是表彰,一边则是整饬。一会是胡萝卜,一会是大棒子。国内的抗战局面不容乐观,委员长点名批评了几位将军,他们所带领的军队在正面战场上连连溃败。虽然有很多客观原因,比如敌人是日军主力皇军,我们的武器配备不够精良等等。几位将军也都不敢辩驳,而是灰头土脸地坐在那里接受批评,我都替他们感到面上无光。
会议好不容易开完,我作为受表彰代表,接受重庆日报记者的访问,记者们追着我问个不停,还用相机拍下我的照片,准备放在报纸上,和我一起接受访问的还有两名中将军官。看这样子,我们是赶不及参加今晚在曼哈顿酒店举行的庆功晚宴了。
丛瑛走到我身边,轻声说,我先去参加晚宴了,你若能抽身来,咱们晚上喝一盅,张扬从西安回来了。说完便夹着帽子,急匆匆地走了。
有时候,人与人的缘分真是难以预知,如果我知道那天晚上,让我魂牵梦萦了五年的女子会出现在宴会上,我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出现在她的面前。正是这次访问,让我们的重逢,整整晚了三个年头。
那次访问的内容,我已记不清楚,只记得第二天的报上刊登出我戴军帽行军礼的照片。就是这张照片改变了知秋原本的人生轨迹,而这些是在我经历多年后才知道的。
我在重庆仅仅休整了三日,便被施阔将军抽调到华北的第一战区。施将军是缅甸远征军的总长官,我们曾有一面之缘。在缅甸营救友军时,英军的一位将领受伤后进行外科手术,医生准备在他的大腿上取出子弹,我正是现场围观人员之一。恰逢施长官来野战医院慰问友军将领。
手术过程很波折。由于缅甸野战医院的麻药供给不足,医生只给受伤的军官打了一针镇静剂,根本起不到麻痹的作用。而手术中,病患需要保持绝对清醒,眼看着英军将领痛的冷汗涔涔,几乎失去意识,在场的医生护士,以及中方人员全都束手无策。
我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即刻走到他床前,蹲下身子,趴在他耳朵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瑞奇,我还记得这位将军一长串的名字里,有一个单词发音是瑞奇。
他似乎有一点点知觉,我又尝试念了一段英文,那是《简爱》中的一段对白,是女主人公对倾慕已久的罗切斯特先生大声告白的话,也是知秋最喜欢的一段文字,我曾见她对着月光一遍遍默诵,用英文抄写在草纸上。
念着念着,英国军官的神志渐渐转为清明,虽然脸上的表情依旧痛楚,但痛楚过后竟然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哑声说了一句英文,我并没听懂。站在背后的施长官,走上前来,翻译道,他说,他爱的姑娘正在伦敦等他,他要活着回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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