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飘扬着一股怪味，还好不重。

边上是排污水，水边有可供人站立行走的小道，周围漆黑一片，所幸战术目镜自带夜视功能，可以看清周围。

面前的红发少女看到方知异下来，对他招手：跟我来。

方知异犹豫了一下，跟着她跑。

少女的体能不错，跑起来速度不慢，即便依旧是普通人的范畴，但在普通人中也算是佼佼者，可能不属于一些国家队运动员。

跟在她的身后，方知异可以闻到她身上的淡香，这很好的将下水道本就有的怪味中和，坏处就是方知异没有办法对下水道产生嗅觉疲劳。

跑出一段距离，身后传来嗡嗡的空气震动声。

无人机追来了。

以无人机的飞行速度，很快就会追上他们。

方知异心中做出了决定。

他加速追上少女，将她拦住。

少女的眼中闪过警惕，抬手做出格斗术的起手式。

这样逃不掉。战术目镜将方知异的话语翻译，我背着你跑，你给我指路。

嗡嗡嗡的空气震动声越来越近，少女知道方知异是对的。

她瞪了方知异一眼：便宜你了！

方知异耸了耸肩。

他在少女身前蹲下，少女趴在他的背上。

很轻，很暖，但似乎少了两处应该明显的触感。

是个悲伤的故事。

方知异也没有多想，只是本能意识到而已。

他的脚踝处浮现两团量子因子。

即便是刚刚被围攻的他都留了一手，未曾使用量子因子强化自身，此刻为了能够逃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瞬间爆发的速度只让少女觉得周边的景物倒退飞快，因此形成的气流将她干练的短发吹的向后飞扬。

你是义体改造人？她指了指左边，意思是前面的岔路往左跑。

喊话的时候声音不自觉加大，臭味混杂着空气灌进嘴巴，让她觉得恶心。

早知道带个防毒面具了

不是。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或者说根本糊弄不了。

那你的速度是怎么回事？

方知异没有回答。

好吧好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少女指了指右边。

身后已经听不见无人机追击的声音，但既然有免费的坐骑，少女也不急着喊停。

方知异很规矩地夹着她的腿弯，而没有托着她的屁股。

虽然颠起来有些难受，但少女很满意。

我叫米娅！米娅·奥莱尔。

方知异。

好奇怪的名字你真的是从城外来的？

指的是脚下，不，头顶这座城市之外吗？

是。

方知异看不到少女的表情，但少女抓着他肩膀的双手骤然用力。

当然不痛，只是引起了方知异的注意。

方知异在一个岔路口停下。

米娅反应过来，指了指右边。

等方知异再跑起来，她才问：城外是怎样的？

这一个问题，让方知异一瞬间就联想到了很多。

他忽然想起天甸城的每一个孩子都曾想过的一个问题——

在天甸城的防护屏障之外的世界，是怎样的呢？

当然，这个问题会在之后的课本中得到答案。

但既然同样是世界泡，同样是一座城，同样被一个巨大的屏障笼罩

荒芜，死寂，毫无生机，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

这样么。

背上的少女情绪莫名低落。

方知异思考自己的话语是不是刺破了一个少女对于城外世界的幻想，想着要不要道歉。

米娅忽然提起精神：但城外，至少还有你这样的人吧？

方知异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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