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可疑得一塌糊涂的神秘学入门教程过后,男人就仿佛忘掉了魔法师的身份一般,继续端着步枪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猫腰穿行在车间的机器之间。
到了这个时候,卜迟余才回过神来,此时他们正在战场之中,甚至可能就在战场的最中心。
苏军似乎因为德军的意外袭击而陷入了短暂的弱势,被德军成功地攻入了车间内部,甚至直接控制了包括几个办公室在内的一小部分。
但几个水平极其老道的苏军成功地卡住了德军的势如破竹,虽然卜迟余因为尘土与烟雾没法看清具体战况,但从交火的声音大致上可以判断出苏军阵线的几个支柱。
最前端的一个支柱就是管道那边的狙击手,在卜迟余的记忆中,那个(或者几个)家伙一直都在钢铁厂管道工人的带领下,通过钢铁厂输送铁水的管道在整个车间里头到处乱窜。在战斗开始后,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射击位置,对缺口处的德军进行压制。
而德军也回以颜色,至少对管道位置打了两发火焰喷射器,但因为角度和位置的原因,直到现在都没有拔除这个火力点。
另外还有几个位于房梁上的机枪手,那几个身处高处位置又比较靠后的家伙摆脱了尘埃影响,再加上德军突击部队缺乏合适攻击手段的缘故,居然一直从战斗开始后十分钟左右一直乒乒乓乓地打到了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似乎是因为火炮引导员的信息传递到了后方炮兵阵地的缘故,双方的炮兵都调整了火炮的落点,苏军的火炮成功地对德军的后方进行了阻断,彻底杜绝了德军后续部队继续涌入的可能。
而德军的火炮也回以颜色,对车间后半部分进行了轰炸,以阻止更多生力部队投入到车间中参与争夺。
一时间,整个车间前后左右都陷入了敌我双方的炮击中,其炮火之猛烈,甚至让卜迟余联想到了吃鸡游戏中的毒圈——起码是决赛圈的级别。
而在车间外的炮击愈发猛烈的时候,车间内双方士兵的交战却变得更加保守了起来。
或者说,更致命了起来。
爆炸的尘埃已经降降落下,烟雾弹也降降耗尽,就连火焰喷射器点燃的浓烟都随着火焰的烧尽而降降地稀薄了起来。
随着双方视线变得愈发清晰,双方的攻击也变得愈发致命了起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一小批试图反冲锋将德军打退的家伙,随着视线愈发清晰,在德军优秀的协同下,冲锋的苏军很快被重新压制了下来。
随后其冲的是管道的狙击手,在肆虐了近一个小时后,德军后方的反坦克炮逮住了一个视线清晰的机会,从至少三百米外的位置以一个三发速射将整个管道都给炸飞。
紧接着的便是房梁上的机枪手们,德军突击部队的狙击手们在重获视线过后立刻对他们进行了反击,在通过交叉火力干掉了两挺轻机枪过后,其余机枪手也纷纷离开了房梁。
但这个时候事实上已经晚了,几个火力点与反冲锋为苏军的防线调整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在一小时后的现在,苏军已经成功组织好了新的防线。经过几次工兵拼死爆破对机枪射界上的掩体进行清理后,三挺位置优秀的重机枪成功将进攻的德军死死压制在了缺口附近。
战斗一时间又回到了互相蹲坑的局面,双方互相以几台早已沦为废铁的生产击穿为界,各自的好几次冲击都被对方用手榴弹与交叉火力给打了回去。
最后在意识到自己手中的筹码无法突破对方的防御过后,双方的攻击都变得谨慎了起来。
结果就导致大多数时候都是双方缩得连狙击手都找不到人,如果不是因为互相之间手榴弹一直都没有停下的缘故,甚至会给人一种战斗已经结束了的错觉。
卜迟余跟随着那名不知名的魔法师从一条被炮弹炸出一个窟窿的马丁炉管道中爬了进去,一直爬到了靠近钢铁厂房梁位置的地方。
这里曾经有另外一批苏军活动,在管道中间一块比较宽阔的地方,甚至还有一个由破布与衣物所铺成的小床铺。
只不过可惜它的主人在离开这个休息区战斗的时候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连床铺下面的黑面包都快要和床铺黏在一块儿了——卜迟余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卜迟余把那块翘起来叮叮作响的黑面包顺走了。
虽然本质上是在已经进化到碎石头里掺木屑的,甚至偶尔能防弹的第四代列巴,但这个时候也已经是能够用来贿赂政委对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顶级硬通货了。
毕竟自从入冬以来,用自己的子嗣们为战斗双方提供了九成蛋白质来源的苍蝇姐妹们已经不见了,在如今这个连老鼠都吃绝种了的鬼地方,主要营养来源是属于吃一口能叫人心底膈应一辈子的离谱玩意儿。
等到卜迟余将面包藏妥过后,那名魔法师已经钻进了一条新的管道。
这条管道就狭窄了许多,直径大概只有四十厘米的样子,甚至比卜迟余当初和42团1营活埋在地下时挖的地洞还窄一点儿。似乎是因为某段支架在轰炸中松掉了的缘故,整个
管道在炮兵的轰炸中都摇摇晃晃的。
我们这是去哪里?
卜迟余一边跟着对方爬,一边询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对方这具身体十有八九是一具尸体的缘故,在这近两个月世界来钻洞钻惯了的卜迟余总是感觉有些渗人。
简单的说,就是联想到了恐怖电影里头的情节。
在恐怖电影里头,这种时候往往都会爬着爬着就会转头被一具死尸怼脸上,偏偏这管道因为太窄而没法掉头,所以跑都跑不掉。
当然了,单纯的尸体倒是没什么,这段时间早就看腻了。
但问题在于一般情况下恐怖电影里头这些尸体是会动的而在这个世界里头,尸体又是真的会动
总之,卜迟余一路上一直都有一种感觉,好像这个家伙搞不好下一秒钟就会变成一个发臭的尸体,对着卜迟余脸上咬过来
哦,在管道里头它就是变丧尸了也没法转身啊,那没事了。
有个魔法师,我们得把他干掉。男人头也不回地解释道:德国人事实上也到了极限了,他们基本上将后方的机关人员也给派上了前线——负责安置炸药包的那个就是他们的司务长。在这种情况下,魔法师们亲自上场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男人的答案让卜迟余心头不由得扑通一跳。
不用怕,现在魔法师们左右不了战局。在没有其他外界因素干扰的情况下,一个魔法师本质上和一个老兵没有太大区别,一个步兵排猎杀一个魔法师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卜迟余的忐忑,男人解释道:
不要被他们的手段给吓唬住了,他们本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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