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跟家里说一声。”
谢父叹了口气,低声道:“再说吧。”
谢染和父母进了屋里,屋子是小小的两室一厅,有些阴暗潮湿,但收拾得很干净,逼仄的客厅里支了一张小桌子,摆着简单的三菜一汤。
谢家境况不好,但父母对原主是很用心的,吃穿上简单但是从来不短缺。
“菜都冷了,我去热一下。”谢母按着谢染坐到椅子上,“你先坐一会。”
谢母刚进厨房不久,屋外就传来一个有些尖厉的中年妇女的声音:“小染回来啦?”
随着声音,一个胖胖的妇女一边嗑瓜子一边从门外探了进来,瞄了谢染一眼,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这是干什么去了,可把你爸妈急死了。”
住一楼就这点不好,一点动静都会被看到。
这人是筒子楼的房东,为人尖酸刻薄,还特别碎嘴,平日里没事就在筒子里到处晃,搬弄一下各家是非,再占点便宜。
这里的租户都不喜欢她,但因为租金便宜,大家也只能忍了。
房东家里有个跟原主同龄的小孩,但是成绩很差,因此房东看靠着成绩去到启行还能拿奖学金的谢染特别碍眼,平时有事没事也喜欢过来酸两句。
“小染这学期是不是也有奖学金拿啊?”房东一边随口把瓜子皮吐到地上一边说道,“我看我房租也该再涨一点了。”
谢父闻言急道:“那怎么行,你去年不是才涨过,我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染的奖学金全都拿去还债了……”
去年谢染拿了启行的奖学金,房东就挑着时机涨了一百块房租,但谢染早就把三年的奖学金都给预支拿去还家里的债了,房租再涨的话,对他们可是不小的压力。
“知道了,急什么呢你。”看到谢父急赤白脸的样子,房东心情一下子舒畅了不少,谢染读书好又能怎么样,全家还不是都得看她的脸色。
她这话就是故意吓唬谢父,谢家的情况她可打听得门儿清,知道再涨他们真承受不起。
这时谢母把热好的饭菜端出来,房东瞄了一眼,又笑了两声,阴阳怪气道,“小染还在长身体呢,你们倒是吃好一点啊。”
谢家父母对望一眼,都有些尴尬。
“行了,不打扰你们吃饭了。”房东吐掉最后一颗瓜子皮,又顺手从门边一个纸箱子里拿起一个玩具,“这个给我吧,明天我小外甥过来,给他玩儿。”
谢母自从生病后身体大不如前,上不了班,平时就批发点小东西在附近的夜市摆摊,因为本金少,拿的都是便宜的小东西,她身体也不太好,摆不了很长时间,也就勉强补贴一点家用。
就这样,房东每次过来,都要顺便拿点东西走。
谢家父母都已经习惯了,房东拿的那玩具也就几块钱,正好都在他们能忍受的范围内。
谢母无奈地摆摆手,正要跟往常一样说好,就见一直沉默坐在饭桌旁按电子词典的谢染突然开口说道:“给钱。”
屋里集体呆了呆,房东也是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当即有些不悦,说道:“小染怎么拿了奖学金反而变小气了?就这破玩具才几块钱,也要跟我计较?”
谢染站起来,淡淡地看着她,说道:“既然才几块钱,你为什么不给?”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说出的内容却很嘲讽。
谢染纵横商场那么多年,从来没让人白白占过便宜,一贯都是在商言商。
几块钱不多,但商场上是不能轻易让步的。
与此同时,他手上的电子词典也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电子声:“给钱——”
房东:!!!
房东脸色瞬间憋得通红,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扯了嗓子叫道:“好啊,你们要跟我算钱是吧?那行,我也跟你们算,今年房租给你们涨个两百怎么样?”
她本来就站在门口的位置,老房子隔音也不好,这嗓子一叫,瞬间把同楼层几户邻居都吸引了出来,大家都探着头往这边看,有人问:“怎么了这是?”
有人围观,房东越发得意,声音也更加尖刻了起来:“老谢家孩子长本事了,跟街坊斤斤计较,那就别怪我也跟他们计较呗。”
“唉唉唉,算了算了。”谢父闻言大急,连忙拦了谢染一把,冲房东赔笑道,“孩子不懂事,一个玩具而已,你拿去就是了。”
见谢父服软,房东却还不够解气,扬着手中的玩具继续叫道:“你们这破玩具才几块钱,我这的房租比别处便宜多少,你们少不识好歹……”
她还没说完,就见谢染把拦在面前的谢父拨开,继续看着她,漠然说道:“给钱。”
同时他手上的电子词典也不断重复:“给钱、给钱、给钱。”
房东:“……”
房东没想到他还敢要钱,那个电子词典的声音更是极其刺耳,重复的“给钱”声跟催债似的,一下子让围观的人都知道房东又拿谢家的东西不给钱了。
房东恼怒不已,彻底发了狠,把玩具扔了回去,大叫道:“破东西不要了,既然你们不识好歹,也别怪我不讲情面,你们房租这个月起涨两百,哭穷也没用……”
谢家父母大急,连忙要安抚房东,就听谢染继续道:“我们明天就搬。”
此话一出,谢家父母和房东俱是一愣。
房东当即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们明天就搬。”谢染看了谢家父母一眼,淡淡解释道,“我今天参加了一个竞赛,赢了一点奖金,可以搬去好一点的地方。”
他没说什么竞赛,谢家父母根据儿子以前的经历,自动默认为各种学术竞赛。
谢父当即一喜,他儿子一向很聪明,从来不需要他们操心,但随即又道:“有奖金也不能乱花,存起来以后给你上大学用……”
原主以前也参加过各种竞赛,奖金一般就几百到几千不等,大部分帮衬了家里,其实根本存不下钱来。
更别说指望靠着奖金搬家了。
房东对原主以前的奖金那也是打听得一清二楚的,也迅速反应了过来,她笃定谢家根本搬不了,谢染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立刻讥笑道:“行啊,小染有本事赚大钱了,那你们就搬啊,明天是吧……”
“对。”谢染打断她,看了电子词典上孟非悬显示出的信息,对谢家父母道,“新房子我已经找好了,在瑞锦花园。”
刚才房东进门开始往地上吐瓜子皮的时候,谢染就在电子词典上给孟非悬打字,让他重新找房子。
孟非悬搜索和整理信息的效率无疑是极高的,瞬间将全市所有在租的房源信息过滤了一遍,并根据谢染的喜好和预算锁定了最合适的小区,此时已经整理好小区里几套房子的情况发给了谢染。
谢染只要过去看一眼并交钱就可以了。
谢家父母呆了呆,谢母说话都结巴了:“小染,你、你说真的?”
“嗯。”谢染知道他们精打细算惯了,不下点猛药肯定还要劝他,索性道,“钱已经交了,预付了半年房租,不能退的。”
果然,谢家父母本来要劝他的,一听立刻把话吞了回去,只是脸上都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仿佛在做梦一般。
瑞锦花园是本市很有名的小区,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不能说特别高端,但绝对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房东这才意识到谢染竟然是说真的,而不是吓唬她,当场就急了:“不行,我们有租房合同的,你们怎么可以说搬就搬——”
她房子能租得这么便宜自然不是因为她心地好做善事,而是因为这里地段差,环境差,生活条件恶劣,根本租不起价。
谢染他们家一旦搬走,她也能租出去,但会选择租这种房子的,大部分都是拖家带口,好几口人挤一间不说,很多卫生习惯都特别差,还有拖欠房租的习惯,像谢染家这么有素质的租客可不好找。
因此听到谢家真的要搬,她立刻又反悔了,改口叫道:“瑞锦那地多贵啊,你们租得起吗?别租了半年又灰溜溜地回来,全市可没比我这更便宜……”
“这里也没多便宜。”谢染看着电子词典上浮现的信息,不疾不徐地报了几个地名,“这几个地方都和这里租金差不多。”
他说的地方都距离这里不远,但环境比这里要好一点。
围观的邻居一听,顿时都面面相觑,心思明显活络了起来。
他们可都受够了这个房东,这些租客年纪偏大,都不怎么接触网络,信息不太灵通,平时光听房东吹嘘她租金多便宜才一直忍着她,可是听谢染这么一说,这几个地方也差不多的话,那他们完全可以考虑换个环境。
大家虽然没有明说,房东却从他们的表情中感到不妙,顿时急得跳脚:“谢染,你少乱说——”
谢染没给她继续撒泼的机会,直接上前一把把她推出门去,接着“砰——”的一声,直接把门关上。
房东差点被撞到鼻子,又惊又怒地在门外骂个不停,却又拿谢家没有办法。
谢家既然决定要搬走,她惯用的房租威胁自然也就失效了。
谢家父母还有些难以置信,谢父呆呆道:“小染,你真租了瑞锦?”
“嗯。”谢染慢条斯理地拿起饭碗,“这里环境太差,我住不下去。”
他这么一说,谢家父母算是彻底放弃了劝说的念头,对他们来说,谢染的生活环境是最重要的,以前是没办法,现在谢染自己有能力,他们自然不能要他继续吃苦。
谢母还有点担心钱的问题,谢染实在不耐烦再解释,干脆从书包里拿出一叠钞票,塞到他们手里:“这是剩下的,你们拿去用吧。”
谢家父母看着塞过来的厚厚一叠现金,少说也有万把块的样子,眼睛差点掉了下来。
谢父手都在颤抖,问道:“小染,你这是什么比赛?怎么那么多钱?”
谢染看了电子词典一眼,随口道:“第一届马克杯电子信息技术竞赛。”
谢家父母茫然地对视一眼,完全听不懂。
谢父肃然起敬:“听起来很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谢总:在商言商,给钱。(发家本金已到手
mark:给钱给钱给钱。
穷,不存在的。
哈哈哈哈哈哈,现实中打lol和农药不是谢总这样的哈,谢总是搞出mark的男人,不一样滴。(求生欲极强
咱这游戏叫《无尽击杀》!问就是架空和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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