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饭时间, 爱德华才再次出现在宗衍两人的面前。
“一起去吃晚饭吧。”
小王子的脸色看上去并不是特别的好, 反而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 他才自暴自弃地道:“我的父亲想见你们一面。”
爱德华的父亲?
王可鸣在心里“卧槽”了一声, 小心翼翼的问:“是兰切斯特国王吗?”
“废话。”
爱德华翻了个白眼,“就是那个快死的老家伙。”
我的天啊,那可就不是贵宾级待遇了,那是国宾级待遇啊。
王可鸣跟在爱德华背后,紧张的说:“衍哥, 我有点慌,我怕丢了咱华夏民族的脸......”
“想啥呢。”
宗衍怜悯的拍了拍他的肩:“你只要保持餐桌礼仪,少说点话就行了。”
果然, 小胖子在就餐的时候紧闭一张嘴, 一反往常话痨的模样, 只顾埋头吃饭。
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用餐, 设宴地点没有选在白金汉宫的大餐厅,而是另外选了一个小餐厅。
小餐厅的规格布置一样半点不差,据说仅仅被用于王室成员私宴的地点, 典雅无比。四周摆放着珍贵的古董花瓶,白金汉宫内的藏品惊人无比, 反正仅凭宗衍和王可鸣是分辨不出什么来的。
兰切斯特二世是一位已经上了些年纪的老人, 虽显老态, 但依旧威严无比, 隐藏着深邃眼窝下的是他锐利的目光。
据说和宗衍他们一起住在白金汉宫的还有来英国访问的俄罗斯使者团, 老国王之前盛装出席, 为了不让他们感到太有压力,还特地去换了一套比较朴素的衣服。
“你是密斯卡托尼克大学这一届的的首席?后生可畏啊。”
兰切斯特并没有因为宗衍和王可鸣的年龄而轻视他们,反倒端起手中的红酒,朝着他们遥遥相敬,十足的客气。
神秘界在各国政要高层那里都不是什么秘密,合作也是常有的事,在场诸位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陛下谬赞。”
宗衍喝了一口面前的餐酒,入口的时候才发现那是荔枝汁,便明白对方恐怕是早就把他的喜好给查了一遍。
不过调查归调查,兰切斯特二世的态度还是相当友好的。
因为用餐的内容是英国人不变的黑暗料礼“国菜”,炸鱼和薯条,再加上一些看起来就难让人胃口大开的食物。正餐完毕后,老国王特意吩咐白金汉宫的小厨房做了一些甜点端到爱德华的寝宫过来,这个举动直接就把王可鸣给收买了。
“好人啊!”
以王可鸣的饭量,他晚餐都基本没吃多少,由此可见英国国菜的滋味。
爱德华看他轻而易举就被收买,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拉着宗衍就跑到寝宫的楼上跑。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这座偏殿建立在白金汉宫的后面,距离主殿还有一小段的距离。
小王子跑得很快,拉着宗衍就冲上了楼顶。
楼顶上有一个小小的塔楼,为了保持白金汉宫的整体高度,这个塔楼被设计到了左侧的边缘,被茂密的树木遮挡,不会影响整体建筑的美观。
爱德华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门锁,带着宗衍走上了这座塔楼的楼顶。
塔楼顶上是一个小小的平台,里面十分凌乱的散落了一些颜料和画笔,还有一些挂在旁边未完成的画。
不知道为什么,宗衍在踏入这座塔楼之后,只感觉那种清凉感越来越明显。和他在密大见鬼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
等到了楼顶,小王子才得意洋洋的展示自己的领地:“你是第一个被允许踏进这里的人。”
这又是帮忙解围又是带他来秘密基地的,宗衍有些犹豫。
他想了想,决定不懂就直接问:“你为什么这么固执的想和我交朋友?”
宗衍实在是想不通,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偏偏爱德华好像就铁了心要和他交朋友。
虽然经历了这几次事情后,宗衍也不好意思不把他当朋友看。他就是想不通。
爱德华沉默了一下,忽然压低了声音:“因为只有你才是爱德华的朋友,至于其他人——”
“他们都是爱德华王子和爱丁堡公爵的朋友。”
作为英国国君的末子,爱德华继承了爱丁堡公爵的爵位,拥有一大片属于自己的封地,这些封地会源源不断的为他产出钱财。
有的时候男性的友情很简单,也许是刚好打同一款游戏,或者是一起打过一场篮球,就可以十分愉快的勾肩搭背互称“兄弟”了。
爱德华就属于这种,他看宗衍很顺眼,所以宗衍就成为了他唯一的朋友。
“这个地方,除了你,只有我的母亲知道。”
小王子忽然蹲下来,伸手拿起了地上的画笔:“她在我七岁的时候去世了。”
“我很抱歉。”
就算宗衍情商再低,这个时候也明显察觉到了不对。
“没事。”爱德华说:“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她生前的时候,她很喜欢这里,也很喜欢画画,经常把我带到这里来。”
“我也很喜欢画画,喜欢小提琴,但是在我七岁的时候,我的私人课程就变成了算数和君主论,后来我就只会在这里偷偷练习。”
小王子把塔楼的顶窗打开,踩着墙壁灵活的爬了上去,他递过来一只手,顺便把宗衍也扯了上来。
外面早已夜幕低垂,天空一望无际,挂满了闪烁的星星。
爱德华十分没包袱的往地上一躺,抬头看着漫天繁星。
宗衍也顺着他的动作躺下,在躺下的瞬间他还打了个寒战。
那种冰冷的感觉再次笼罩了他,特别是在他脊背贴着地面的那一刻。
“这座皇宫很好看对不对?但是它再好看,也掩盖不了它是一座牢笼的事实。”
“我喜欢躺在这里,对于我来说,只有这个时间是属于自己的。”
“我也喜欢躺在高处看天空。”宗衍顿了一下。
那座破旧的筒子楼楼顶也能看到天空,宗衍经常一个人一躺就是一个下午。
后来他上初中后,那片区域有一块地方被收购改造成摩天大厦了,从此宗衍的视野里就多出了一块水泥边角,渐渐的,他就很少再躺着看天。算起来,今天倒是一次久违的文艺复兴。
谁能想得到,远在英国,躺在宫殿顶上的小王子也和江州破烂筒子楼里的穷学生有一样的爱好呢?
“是吧,人只有在仰望星空的时候,才能够找寻到精神的宁静。很多哲学家也曾经像我们一样,比如康德,比如尼采,比如黑格尔。”
爱德华说着,一头金发在黑夜里晦暗不清:“我不喜欢这里,也不想成为王子,可是我的每一句话,一举一动都被全世界关注。我不能做出让皇室丢脸的举动来,但是我无时无刻不渴望着自由。”
“你有过吗?那种感觉。”
宗衍想了想:“有。”
“以前坐在教室里上课的时候,我就很喜欢看着窗外。我们教室的窗子外面全部都是铁栏杆...据说以前有学生因为压力太大直接跳楼过,学校才给装上去的。”
他第一次和别人聊这种话题,说话的语速有些慢。唯一的听众却也十分耐心的听着,完全没有催促的意思:“那些铁栏杆把外面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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