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徵恒默然,扣了人家的货不算,还要调查人家三姑娘的底细,把沈毅林从大老远的闽州逮回来,这难道不是故意针对?
似乎是看出来他心里的想法,段非白负手而立,眉眼看向北方或是更远的天空,淡淡嗓音中夹杂着丝丝意味深长。
“沈家这些年来在生意场上被誉为清流之家,故而,沈毅林是最适合的人选。”
柳徵恒听出他话中意思,又联想到这么多年来他的境况,幽幽叹口气道:“世人只道你风流成性,顽劣不堪,又怎知你背后诸多不易?”
段非白眼波流转,重新换上往日浪荡公子的模样,笑道:“难得你多愁善感一回,走吧,我请你去醉玉楼喝酒。”
柳徵恒眼角一抽,连连摆手拒绝:“我这公务缠身,就不陪段大公子您闲聊了。天热,您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他这般如遇洪水猛兽的背影落在段非白眼里,觉得分外有趣。
“今日心情好,放你一马,改日得你空闲,一定要派人把你逮到酒楼不醉不归!”
桀骜不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柳徵恒脚下一抖,险些摔倒。
段非白走后,围观的百姓也就自发散了,金乌渡口又恢复成往日来往船只上下货物络绎不绝的忙碌情形。
沈家三姑娘与段非白交锋的事情,一时之间,成为众人奔走相告,饭后茶余津津乐道之事。
或许连沈觅香自己都没有想到,她深居简出,除了制香就是卖香,竟然有一天会被城中百姓众口相传。
可众口相传的,不一定就是好事,尤其是和段非白有牵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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