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夷光“晕马”,一张小脸惨白,可怜巴巴靠在石狮子上做着深呼吸,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发帘儿滚落下来。
祁岩才要开口讥讽她几句,周先生却拿着扇子给她扇起了风,徐徐的凉风让她觉得舒爽,她开口说了一声“谢谢”之后,立刻惶恐起来,腿一软,直直地跪了下去。
祁岩用一副“你还算知道分寸”的表情看了她一眼,心里又犯了嘀咕,不知道元朗今天犯了什么病,又是要共骑又是给她打扇,难不成是看上这小丫头了?那可不行,这小丫头可是要给他做厨娘的,就算是他看上了也不行。
还好,还未等她跪太久,吴立习就出来了。祁岩一把将她从地上薅了起来,用自己的身躯将她挡在身后。
出于本能反应,她用脏手在自己的脸上使劲地抹了两把,抹完之后还遗憾手上沾的不是锅灰。
吴立习虽不是个好东西,却长了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然而这张脸上恰到好处地展现了纨绔声色犬马生活的后遗症——瘦削苍白的脸颊,黑眼圈裹着的桃花眼,年纪轻轻已经毫无少年儿郎的朝气。与同样身为纨绔的世子相比,虽然模样不相上下,但是这身上的精神气儿可差远了。
门一开,吴立习见到祁岩这瘟神直想扭头就走,可睿王在他又不敢,只能硬着头皮,带着扭曲的笑容迎上来行礼:“睿王,世子,二位怎么有兴致到我这穷乡僻壤来?”
“王府在这附近有座农庄,正好过来看看,想到你在阳城当差,顺道过来瞧瞧你。”祁岩瞧着他那被掏空了身子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好歹也沾亲带故的,有这样的亲戚他嫌丢人。
“劳大皇子和世子挂念了。”吴立习咳嗽两声,眼尖地发现他身后还站着一位佳人,虽低着头见不到容貌,但瞧着身段就让人眼热。“不知这位姑娘是……”
睿王锋利的眼神暼了他一眼,就像朝他心口处甩了一把钢刀,大步流星从他身边穿过,往府邸走去,吴立习战战兢兢,也不敢再关注小娘子,亦步亦趋地跟在睿王身后。
睿王祁曜乃皇上第五子,皇后婚后多年无子,后宫嫔妃却频频传来好消息,儿子女儿生了一堆之后,皇后好不容易得了这一个,皇上极为看重,将将满月就封了睿王,赐名曜。皇上共有十子八女,这打满月就封了王的可就这么一个,而且打小就由皇上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只要眼睛不瞎的都知道,这睿王可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哪怕像吴立习这种无法无天惯了的纨绔也是说什么都不敢在睿王面前造次的。
柳夷光擦擦头上的汗珠,端正了姿态,神态肃穆地跟在世子的身后,她今儿可是一点错也不能出的,不然损了世子爷的颜面回头又有的受了。
这辈子,她没有进过富贵人家的府邸,见了吴府的景致,还颇为新奇。比起前世参观的园林来说,这里的人气更足,不单单只是一个景点,这里的每一处都不是为了取悦客人而设置的,而是为了让主人生活得更加的舒适。
虽然吴立习与睿王之间隔了几百个祁岩的差距,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欣赏水平,这个庭院布置得还算雅致。
吴府的小厮都做一样的打扮,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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