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金主爸爸满意,这种事颜时早就做的很习惯。
总归收费不低,当傅明衡是个冤大头,颜大小姐捏着鼻子也认了。
十点钟到,门厅毫无动静。
颜时倚在沙发上看时间,有些诧异。
“这还是我认识的傅狗吗?”她喃喃道,却没打电话,还是强撑精神等着。
等了不知道多久,颜时是突然惊醒的。
客厅里只亮着一排不影响睡眠的小灯。
她睡了好一会儿,思维模糊,迷迷糊糊的坐起身。
颜时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多,手机上有一个来自傅明衡的未接来电,她没听见。
“这狗男人…今天是反了性子?”颜时嘀嘀咕咕,摇晃着去踩拖鞋。
她还没彻底穿上,就被沙发另一头的黑影吓了一跳。
颜时是怔了好一会儿,才凑近,看清那个靠在沙发上的人。
男人的姿态难得的不是挺拔的,而是有些懒散的靠着。
他闭着眼睛,衬衣上的褶皱也没管,呼吸间是淡淡的烟草味,和更加难以察觉的酒气。
傅明衡晚上在外面喝酒了?
颜时犹豫片刻,还是小心的戳了戳他。
“傅先生,”她勉为其难的蹲在他面前,“你要是困了,上楼去休息吧。”
这个角度来看,傅明衡的脸确实无可挑剔。
颜时盯着他的脸,垂下的睫毛如同鸦羽,遮住那点儿沉墨。
五官很好看,薄唇抿着,和他本人清贵的感觉一样,总是会带着些遥不可及的冷。
她和那片沉郁的黑对视。
颜时一顿,才意识到傅明衡醒了。
她抱着膝盖,还有点儿没彻底睡好的起床气,眼尾挑着,“醒了?”
害她在这里等了这么久。
傅明衡安静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颜时?”
“是我,”颜时很快恢复工作态度,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要来扶他,“傅先生,你去卧室睡吧。”
她伸出的手被傅明衡避开,男人站起身,摇晃的脚步停住,步伐很稳。
颜时毫不意外的缩回手,溜溜达达的跟在傅明衡身后。
他应该真的喝了点,进了卧室,也没关门,颜时也跟在后面进来的。
傅明衡按了按抽痛的眉心,强撑着去浴室洗澡,然后才带着一身水汽出来。
颜时也懒得招惹他,靠在软榻的枕头上,头一点一点的。
室内一片安静,颜时模模糊糊的觉得自己应该再表现表现。
不过她心情糟糕,感觉也不怎么样,实在是对“疑似”醉酒状态下的傅金主也没好态度了。
傅明衡却问:“会念诗歌吗?”
他的声音很低,在漆黑的室内又冷又沉,像是深海里捞出来的。
傅明衡一贯都是这样冷冰冰的孤僻难伺候。
颜时也困了,仗着傅明衡看不见,没形象的揉眼睛打哈欠。
“太晚了,傅先生,你早点休息吧,”她关切的说,“你想听诗歌的话,白天再说。”
大晚上的让人念诗是什么毛病?
傅明衡没回答,又开口:“那会唱歌吗?”
颜时一顿,连最后那点儿耐着的性子也没了。
基本上没什么人知道,颜大小姐是天生的五音不全,唱歌效果堪比娱乐,搞笑又难听。
她倒是不排斥唱歌,甚至挺喜欢的。可是太难听,会损害她完美无缺的形象。
“不是特别会,”颜时假惺惺道,“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点。”
傅明衡这回没说话了。
而某位口头上说要去倒水的人,则是很敷衍的坐在软榻上,踢着拖鞋重重踩了几脚。
假装自己出去倒水去了。
这一倒水,就再也没回来,颜时直接倒头就睡。
等她订的闹钟叫醒,颜时艰难的睁开眼,耳边是水声。
傅明衡从浴室出来,就看见他这位名义上的小妻子靠在软榻上发呆。
她做出什么样都很好看,男人蹙了蹙眉,把浴袍的领子束的更紧,才和她对视。
看见他的第一眼,颜时就露出惊喜的神情。
她抬起头,冲他笑笑,神色有些累,“你醒了吗?昨天你状态不太好…我担心了你一夜。”
“没什么事就好。”
她的手边还放着水杯,傅明衡隐约记得,她跟着他上楼,还去倒了水。
傅明衡静默片刻,黑沉的眸子看她:“昨天,谢谢你的照顾。”
他不太喜欢欠人人情,傅明衡抿直唇角,有些停顿。
男人垂下眼看她,语气平静,“昨天下午去了插花室吗?下半年的学费,我让助理帮你一起交了。”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听不出多少情绪,却明摆着——
他们之间,就是冷冰冰的金钱关系。
所以颜时能够得到的,除了钱,也不可能有其他。
颜时没怎么想就拒绝了:“是分内之事。我的事,不麻烦傅先生。”
真让傅明衡去交了钱,她才是在搞人设崩塌。
也就还剩一个多月,傅明衡没有提协议到期这回事,颜时也不想打扰他。
“你把副卡给我用,我已经很感激了。”
颜时轻声说,有些不安似的,“有时候有些必要的开销,我也担心自己花多了…”
“没关系。”
她如愿以偿的听见傅明衡这么说:“给了你的卡,你有所有处置的权力。”
这多不好意思呀,颜时想说什么,又犹犹豫豫,不想让他不高兴。
“那,谢谢您,”她看着他,眸子清清透透的,很欢喜,“我会尽量省着用的,真的谢谢您。”
作者有话要说: 傅总(冷冰冰):除了钱,我什么都不会给你。
颜时(含着泪点头):我知道的。
内心:够了够了!谢谢傅狗傅狗真好,有钱就很快乐=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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