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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画?”
蓝衣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幅画,缓缓展开——画中有一位道士,正站在那长六十三丈的宝树塔前摆阵。
“这画中人便是葛天师,最神的是,若是你见到他本人,就会知道,他与画中的模样,一般无二,半点都没变。”
“这有何新奇的?我随便找一位画师照着画,也能画的一模一样。”有人质疑道。
蓝衣男子一笑,用手敲了敲画卷的底部,道:“瞧见这时间了没,元佘二十七年。”
这时候,有人抬手算了算时间,忽然惊呼道:“这是四十多年前的画?!”
“正是。”蓝衣男子道。
老头疯狂摇头,继续反驳道:“什么四十年前的画!老夫今儿就告诉你,这绝无可能!说不定,这画中的字迹,就是你伪造的!”
“这幅画,确实是我临摹的。”
这话一出,周围不禁发出了“戚戚”之声。
旋即,那蓝衣男子拍了拍桌子,逐字逐句道:“这幅画的真迹,悬于庐州宝树塔的顶层,你们不信,大可前去一看,我临摹此画,不过想用来珍藏罢了。去年我回泸州看望友人,听闻四十年前,庐州有一场地动,本该伤亡惨重,就因葛天师额心有天眼,提前摆卦算出了日子,才让庐州的百姓逃过一劫!”
话音甫落,有一人喃喃道:“地动这事,我好似听祖母提起过……我们家便是从庐州搬到长安来的……”
众人唏嘘不已。
那个不停反驳蓝衣男子的老头,也顿时没了声音。
陆宴向来对这样的鬼神之说不屑一顾,在他看来,什么长生不老,什么开天眼,知天下事,不过都是故弄玄虚罢了。
其目的,多是骗财。
可这葛天师这三个字,却让他的心猛地一紧……
——
眼下已是夏日,屋内的温度像是摆了十几个火盆,俨然变成了个大蒸笼。
沈甄怕热,一天恨不得沐浴三次才好,傍晚时分,她从浴桶中跨出来,从帨巾简单地擦了擦身子。
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鹅黄色襦裙,步态轻盈如柳丝般地回到了内室。
她的头发尚未绞干,那双白嫩如葇荑一般地小手,就攥住了一把蒲扇。
扇了扇,还是热。
不得不说,十七岁的沈甄,确实要比十六岁的沈甄,更娇媚一些。
锁骨若隐若现,惹眼的山峦已是怎么遮都遮不住了……
沐浴之后,她支颐而卧,白生生的玉足露在外面,有一搭无一搭地摇着手腕,闭眼享受着蒲扇带来的凉意。
未几,忽然有些口渴,她赤足下地,走到桌边,喝了一口凉茶。
棠月忍不住提醒道:“姑娘,世子爷不让你喝凉的……”
沈甄的嘴边扬起梨涡,朝她比了“嘘”的手势,“我就喝一杯,酌量。”
说完,她还加了一句,“而且,都这个时候了,大人今晚应该不回来了。”小姑娘的言外之意便是:你不说,我不说,他上哪里知道?
棠月正欲再劝,就听门口出现了一阵脚步声。
沈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立马将手里的凉茶一饮而尽,随后,若无其事道,“大人。”
陆宴站在门口,双臂交叠,由上至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停在了她光溜溜的玉足上,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见此,棠月十分有眼色地移到墙边,沿着墙面,悄悄地退了下去。
沈甄用手把着桌案的边沿,眨了眨漂亮的眼睛。
莫慌,桌上的凉茶喝完了。
陆宴走进来,也不说话,抬手,双指捏着她的下巴,便向下按。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脚。
紧接着,陆宴将食指放到了杯沿上,蹭了一下,后又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
嗯,凉的。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沈甄却感觉,肩上忽然多了两个大石头。
少顷,男人扳过她的身子,照着她的臀就来了一巴掌,沉声道:“你有时候是真的欠收拾。”
这一巴掌,显然和夜里调情时的拍打不甚相同,有些重,啪的一声,惩罚的意味很浓。
沈甄回头拽着他的袖口道:“大人,这是夏天……”
“怎么,你的肚子就冬日里疼,夏天不疼?”陆宴蹙眉,冷声道:“暑天忌凉,刚好驱寒,你要我说几次?还是你觉得我很闲,天天有功夫盯着你?”
“就这么不长记性?”
小姑娘被他说的小脸一红。
见他又要开口,沈甄忙上前一步,将白生生的双脚落在他的鞋面上,顺势环住了他的腰。
陆宴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身子一僵,顿时有些失语。
也许,有些人天生就会撒娇。
这属于天赋。
他盯着她的小脑袋瓜,半晌,低低嗤了一声。
他将她放回榻上,捏着她微凉的脚心,黯声道:“还有下回吗?”
“没了。”沈甄摇头道。
然而这么快的承诺,向来都是不走心的。
“越来越能耐了啊,都学会敷衍我了?”陆宴垂眸看着她道。
沈甄凑过去,亲了亲他的下巴,小声道:“哪儿敢……”
陆宴对上她璀璨的瞳孔,喉结微动。
灯火明亮,微风沉醉,男人的大掌蓦地扣住她的颈部,倾身吻住她的额心,寸寸下移,点过她的鼻梁,吮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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