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父亲已经不在,这把枪和生计银一起传给了李善仁。李善仁手捧此枪,想着什么时候也将金相玉当作暖手铜壶一枪崩了。一旁李夫人见状,说了一句和他父亲同样的话:“且收起吧,杀人家什放在手中不吉利。”李善仁却说:“妇人之见!为了守护生计银,李家祖先不惜重金组建团练求自保,那还是在陆地上。现在我们在水上,还将一路南下。千里之途,危机丛生,有了这家伙才可放心。”说着,从衣袖里取出那方湖绿丝绢,系在枪把子上,“要时刻提防着才好。”
这丝绢不是二夫人的么?李夫人见着眼熟,奇怪二夫人的秽物怎么会在老爷兜里藏着?因问李善仁:“此不是二夫人的贴身香帕嘛,如何在老爷身上。”
李善仁说:“是我在先祖堂蒲团上拾得的,若有幸再见,我必将原物奉还。”夫人知道李善仁心中不快。这也难怪,换做任何别的汉子,都吞不下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跑了这口冤气。她想起刚才劝说李小娘子赶快离开李家大院时,李小娘子神色慌张的情景,原来李小娘子早已和金相玉做了一丘之貉。真乃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李小娘子是自己看中怂恿夫君娶进门的,心中百般恼恨。但是李夫人是个吃素念佛的信徒,极其宽宏大量,她劝李善仁说:“到那个时候,二夫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且不说缘在天定,份靠人为,佛家崇尚五戒十善,善待他人就是慈悲自己。走了就走了,哪里还会遇上呢。老爷你忘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今后遇见也当礼待才对。古言冤家宜解不宜结,难不成要冤冤相报?”一番话,说得李善仁心中宽舒了不少,想那李小娘子虽八面玲珑,深得李府上下宠爱,但做出如此丧失人伦之事,理应人神共愤,夫人却如此宽厚,也不知夫人受了她什么恩惠或者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竟如此帮衬她,不觉也勾起昔日与李小娘子的恩爱之情,便不答话。
李夫人又说:“方才老爷说起路途遥远,安全最要紧。听说吴妈有个外甥,正值年轻力壮,为人忠厚老实,可使吴妈唤来船上差遣。别的人不敢使,吴妈是信得过的,且在船上帮扶摇橹,日后慢慢扶持他。”李善仁说:“夫人说得极是,当可使来。摇橹倒是不必尽快,如今北边风起云涌,东南拥地自保,不知情势如何,且慢慢行即可。”夫人不解地问:“你我急于奔命,为何又要慢慢而行?”李善仁说:“观天下大势,大清内忧外患、民生涂炭,军事外交,无一不败。如今连皇帝都弃京出逃,我等奈何?朝廷自顾不暇,纵然剿了‘红毛’,还会有‘黑毛’、‘白毛’揭竿再起。李大人已日暮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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