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蒋纯停了筷,往前一凑,“你不是怕他吗?怎么突然就打起他的主意了?”
“谁说不怕了?”田芮笑脑袋一塌,秒怂,“我刚才就是顺着你说的,你都不知道,他送我回家那天我的手全程都在抖。”
蒋纯嗤之以鼻:“我看你不是害怕,是春心荡漾太过激动。”
在田芮笑脑海中,那张隐于暗影的俊颜一闪而过,那道低沉的声音荡起,“我走的路就是最好的路”,那一刻,她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似乎也开始……没那么怕他了,在知道了他也曾犹豫,也曾奋斗,也曾在某个年少的深夜为未知前路而痛饮之后,她终于明白,他今日站在神坛之巅,都是步步付出的结果。
田芮笑最后说:“逗你玩儿呢,我只是有点……崇拜他而已。”
蒋纯说:“你最好是。”
周一回到公司,田芮笑没见到庄久霖。或许他还在英国——这种有方向地猜想他行踪的感觉可真奇怪,明明她本不该知道。
到了周二,她帮忙跑腿送文件,电梯升到25楼,门“叮”地一声推开,庄久霖站在里面。
田芮笑脱口而出:“先生回来了?”那语气就好像,临别时他曾许诺“等我回来”。
庄久霖“嗯”了一声。
站在一旁的邱恒低低一笑,田芮笑这才注意他的存在。
庄久霖从她身边掠过,她望了一眼他宽厚的肩头,莫名觉得他的神色有些凝重。债权投资顺利签署,中英两头一片欢呼,这明明是一次值得开庆功宴的凯旋呀。
果然,庄久霖匆匆开了个高管会议就不见了。之后一连几天,他每天都到公司,开很多的会,见不同的人。就连一向欢闹的Anna也少了很多话。
晚上回到家里,田芮笑打开了庄希未的微信对话。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想要知道关于他的事。
田芮笑犹豫着按了发送:学校确定了吗?
发出之后,田芮笑什么也不做,就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等回复。
不久后,庄希未回:还没有,家里这几天有事。
田芮笑一颤,问:怎么啦?要紧吗?
庄希未:爸爸的病复发了。
田芮笑怔住。她听庄希未提过几次,她爸爸的身体不是很好,去年在美国做了手术,近一年都在疗养。之前她并不知道那就是庄徐行,这么说来,浦越近年事事以庄久霖为先,庄徐行逐渐隐退二线,实情是因为庄徐行病重?
董事长变故会引发股市动荡,项目变动,庄家也够隐秘,浦越上下无一讨论此事。
田芮笑再问:那怎么办?还要去美国吗?
庄希未回:还不知道,我哥只让我照顾爸爸,都是他在跟医生商量。
田芮笑想起那天庄久霖沉冷的面色……原来家里越是紧张,他就越是要照常到公司上班,一一接过庄徐行来不及处理的事。
她心底一陷,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对那位超级英雄般无所不能的男人的关心有多么多余而遥远。
这几天田芮笑和孙兴都在帮忙做一份材料,一直做到周三上午,组里带头的姐审过之后,让她送到正在庄久霖办公室里的Anna手里。
田芮笑进门时,Anna、庄久霖还有一位高管正坐在沙发上开会。Anna把她送过来的材料分给其他两位过目,她最先看完,便对田芮笑交代一些明后天的任务。田芮笑顺嘴一问:“Anna姐又要出去啦?”
Anna冲她挑眉,故意道:“去深圳——哦亲爱的,别那样看我,这次是庄总带头,下个月如果是我带的,我一定带上你。”另一位高管看了过来,Anna笑笑解释:“这个小妮子是深圳的。”
田芮笑也笑:“深圳已经快三十度了,早晚没什么温差,姐可以穿得凉快一些。”
“好,知道啦,爱你。”
一直没动静的庄久霖看完了材料,阖上放到一边:“没问题了。”
Anna说:“好了,你出去吧。”
田芮笑欠欠身,转身出去。门还没关紧就听见那位高管说:“她事做得不错,来了多久了?”
Anna在笑:“连最不常来的您都听说了,我们小田刚来一个月,虽然不是商科出身,但是学习速度、英文水平,还有沟通协作能力,都在我们想要的标准……”
听到如此,田芮笑不得不有点心花怒放。因为就连清北学生的留用概率也只有十之一二,孙兴下月实习期满,他就曾坦言为此发愁。
次日一早Anna就随庄久霖出发,北京今天很晴朗,偶有飞机划过碧空,田芮笑竟下意识猜那会不会就带着庄久霖。
午后刚过,田芮笑就接到Anna电话,要她赶最近的航班,送一份材料到深圳。按理说跑这么远的腿应有所歉疚,Anna却笑意盈盈:“正好连着周末,你就可以顺便回家待两天,公司报销来回,亲爱的,这么好的事都让你碰上了。”
很有道理的样子。
田芮笑登上下午五点的航班,回到那个春天不开花、秋天不落叶的深圳。
浦越以团队为单位承接项目,作为团队老板的Anna拥有最高决策权。而能请动庄久霖坐镇的项目,必然是诸如英国地产债权平台这般,与团队之间有着天壤之别的量级。
到了深圳,一位男同事来接田芮笑,告诉她:“Anna姐跟庄总有饭局。”
田芮笑问:“你不用跟着?”
对方摇摇头,笑言:“我们没有Anna姐海量,她一个顶我们仨。”
庄久霖一行下榻在位于CBD的酒店,同事按出差规格给田芮笑也订了房间,就在Anna隔壁。到酒店时已是灯火将熄,所有公差都从明日起排。
安顿之后,田芮笑给妈妈打了电话。得知女儿突然回到,芮娴在那头一跃而起。
“可是妈妈,我今晚还不能回家,”田芮笑声音嗲软,变成彻底的小孩,“同事要给我培训,明天要带我一起去开会见客户,可能到了下午或者晚上忙完了我再回去。”
芮娴一连答应:“不急不急,先好好工作,给领导一个好印象。”
零点过后,Anna才来敲田芮笑的门。她穿着浴袍,沐浴之后脸上仍带着酒后的红晕。
明明是没有越界的正常问候,田芮笑却有一丝心虚:“先生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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