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第一反应,觉得肯定是洛冰河。
可来人进门后,他才发现这次脸大了一回。
走进来的居然是柳清歌。
柳清歌不是一向都喜欢踩着被他踹倒的门板直接进房吗,他什么时候学会敲门的?!
直男,可以放进来!沈清秋侧身相让,关了门,他随口问:“柳师弟深夜造访所为何事?洛冰河呢?”
柳清歌板着脸:“不知道!”
那表情明明白白写着,他宁可睡屋顶也不跟那小畜生一个房间。
沈清秋心里笑得直打跌,柳清歌瞪他一眼,把手伸入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抛过来。沈清秋抬手接住,一看,居然是他搁在清静峰竹舍的一把旧折扇。
沈清秋情不自禁唰的展开,凉风习习,顿觉神清气爽。
果然折扇才是装b利器,瞬间感觉b格暴涨!
他感动了:“师弟……你竟然还记得带这个给我!”
柳清歌当然不是专程来给他送折扇的,他拣了个凳子,正襟危坐,只有一条手臂搁在桌上,肃然道:“我有话跟你说。”
被他情绪感染,沈清秋也不由得正经起来,挺直了腰杆。
柳清歌道:“你跟洛冰河,究竟是怎么回事?”
百战峰峰主肯定不是抱着八卦的心态来问这句话的。沈清秋琢磨了一阵,由衷地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
柳清歌道:“你真心相信他改过自新了?”
沈清秋道:“不是改过自新,而是我似乎一直对他有所误会。”
柳清歌冷笑:“误会?他逼你自爆,荼毒幻花宫,围堵苍穹山,烧砸穹顶殿,打伤掌门师兄,都是误会?”
一听最后一句,沈清秋立刻追问道:“掌门师兄没事吧?上次他似乎带了伤,木师弟给他看好了么?真是洛冰河下的手?”
柳清歌愠道:“不然还能是谁?你还想给他找借口?真是糊涂!”
不。他不是想给洛冰河找借口,而是真不能确信,洛冰河能那么简单打伤岳清源。
要知道,《狂傲仙魔途》中,洛冰河和岳清源也有过几次正面交手,可一次也没能讨到这位掌门的便宜。还是利用了原装货沈清秋,才将这一派之首害至万箭穿心的惨死地步。
说起来,无论原著还是这个世界,岳清源对“沈清秋”,确实厚待得非比寻常。看书的时候他老早就郁闷了,这么好一个掌门,凭什么要对一个猥琐人渣掏心掏肺?这其中是否有什么未曾发掘的渊源?会不会也属于填坑项目之一?
他在低头沉思,柳清歌却以为他被骂得心生羞愧,神色缓了缓,口气也不那么严厉了:“诸位同门都不明白,你究竟为何对他那么好。”
……说真的,沈清秋没觉得自己对洛冰河有多好。真的!
柳清歌微微前倾身子,明烛照映得他雪白的脸染上一层暖色。
他紧绷绷地问:“还是说,那些传闻,尽皆属实?”
以为柳巨巨会对八卦嗤之以鼻的他真是太天真太甜了!
沈清秋抓紧了折扇,呵呵呵呵:“柳师弟居然也会听信传闻这些无稽之谈。”
柳清歌重新坐直了身子:“我不信。你却一心袒护那白眼狼。”
沈清秋无奈道:“我没袒护他。只是不想再误解他。”
柳清歌冷淡地道:“我不懂你们之间的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洛冰河绝非善类,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起身就走。
沈清秋当然也知道洛冰河绝非善类,可如今也不能断定他属于歹类,兀自头疼。那边,柳清歌即将出门,路过那方小几,瞥了一眼,像是瞥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脚踩了个空。
沈清秋抬头,见柳清歌还没出门,觉察有异:“怎么?”
柳清歌僵硬地回头,用一种全新的复杂目光上下打量他。
半晌,摇了摇头,这才开门出去。短短几步路,似乎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究竟怎么了?!
沈清秋蒙头一夜大睡。
第二日清晨,半梦半醒之间,他觉察到,房间里进了人。
这人轻手轻脚,四下走动。沈清秋掀开眼皮一看,当即愣住了。
会有兴趣大清早溜到他房间里的,当然只有洛冰河。
不过,是很不一样的洛冰河。
他换上了一身白衣,黑发也用浅色的发带规规矩矩束起,正神色轻松惬意地在房间里忙前忙后。
这幅装束和模样,和仙盟大会之前的洛冰河全无二致。一个标准的纯洁无暇名门弟子(划掉)勤快能干小俏媳妇(划掉)的形象,实在……
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了!
洛冰河转头,见他一只胳膊撑起了上身,笑眯眯地道:“师尊醒了?早膳在桌上。”
沈清秋一手扶额,身体却不由自主做出了反应,握住洛冰河一只手,下了床。
怪就怪在,这样的早晨根本是过往清静峰每日清晨的服务标配。下床,披衣,洗漱,上桌,吃,自然而然地就在洛冰河的贴心服务下把一套做完了。
如果场景换作清静峰竹舍,真的会有一种时光倒流的可怕错觉!
洛冰河评价道:“这客栈的早饭真难吃。委屈师尊了。”
如果对比对象是洛冰河的手艺的话,这评价非常之客官。
沈清秋深吸了口气,问:“你师叔呢?”
洛冰河面带微笑:“不知道。”
这两个人一提到对方,都是简单粗暴的“不知道”三个字。沈清秋算出摸出门道来了,问了也是白问。
一晃神的功夫,洛冰河又去给他铺床了。
混世魔王给他铺床!这画面太美,沈清秋不敢看!
冷不防,洛冰河的声音传来:“不过,师尊既然让我管柳清歌叫师叔,就是说,还是承认我是清静峰弟子了。”
这不废话吗?
你都追着师尊前师尊后喊了多少声了?
沈清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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