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抬眸,默默地盯着她看。
夏静月被他盯着有点摸不着脑袋,问:“王爷还有何吩咐?”
韩潇又取纸笔,写道:“你午膳吃什么?”
“萝卜焖羊排,红烧牛肉,三杯鸡,还有一道醋溜大白菜。”
韩潇皱了皱眉,写道:“为何你吃得这般丰富,而本王却只能喝粥?”
“呃?这不是,您生病嘛,我又没有生病……”夏静月弱弱地说。
韩潇写道:“把粥端过来,与本王一起吃。”
夏静月看到,傻眼了。
王爷殿下喝粥,就不许别人吃肉?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
但面对韩潇冰冰冷冷的不虞神色,夏静月再多的不满也不敢说出来,还要呵呵陪笑说:“能陪王爷用膳,小女子甚感荣幸。”
韩潇这才满意地点头。
夏静月腹诽之余,突然想到什么,瞪大了眼睛:他一定是知道她在掐他,所以故意报复她的!
惨了惨了,王爷殿下这么记仇,以后的日子可就糟了!
夏静月这一顿饭,吃得什么味道都没有。
除了怀疑被王爷大人报复外,这粥实在是难以下咽。因为这是给王爷养病的粥,只能放一点盐,不能放油,又清又淡的。难吃!哪有她的萝卜焖羊排、红烧牛肉、三杯鸡好吃?
她眼睛偷偷地在韩潇身上打转,想看出一丝丝他报复她的蛛丝马迹,奈何王爷殿下素来面瘫,啥都看不出来。
唉,人就不能做亏心事!
夏静月正后悔间,碗上多了两块排骨,竟是韩潇把他碗里的肉拣给她了。
夏静月愣愣地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肉,更不懂他的意思了。
虽说寒冬腊月中,但华羽山庄内的物质依然十分丰富。睿王爷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隔三岔五地就送来一堆吃的用的,都是各地方上贡的贡品。
睿王本身又私产丰富,不缺银钱,不管想吃什么,基本都不缺。
为防王爷大人又拉着她一起“同甘共苦”,一起吃那些没营没养没滋没味的饭食,夏静月费尽了心思给王爷大人做出美味又清淡,可口又下火的菜肴。
秋冬季节,润肺清燥,化痰止咳的莫过于冰糖雪梨这道甜品了。
夏静月盘膝坐在炕上,从宫里送来的梨子中,挑了几个最大最漂亮的雪梨。
手拿着小刀,将梨皮削得极薄极均匀。
她的手拿惯了手术刀,是苦练过的,别说削皮了,就是单手切土豆丝也是小意思。
韩潇散步经过时,看到夏静月坐在外屋的炕边上,便走了过去。
抬手止住了夏静月行礼后,他坐在另一边,目光落在夏静月纤细的手指上。
那么纤细的手指,看着柔如无骨,但动起来,却灵活敏捷极了。
在她的巧手之下,梨子从头到尾,削出一条薄得近乎透明的果皮。果皮均匀得像是用尺子量过的,前后都一样的宽度。
更令人移不开眼睛的是,她的手指比削了皮的雪梨还要白嫩,雪梨在她的手上,反衬得梨子粗糙了。
夏静月自从韩潇坐在她对面后,就暗暗用余光观察他,发现他的一直盯着她的手看,她低下头……
看到削好皮的梨子,了然:他这是馋了,想吃梨子了。
用刀子切了一小块梨子,她拿起给他:“王爷想吃梨吧?”
韩潇看着面前如葱白般的手指,低下头,咬住了那梨子。慢慢地坐正,面无表情地嚼着。
夏静月呆了呆,她以为他会伸手来拿,怎么直接用嘴刁走了?
再见王爷大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夏静月只能往他想吃梨子、嘴馋的想法上想。
夏静月取了一个干净的盘子,切了一只梨子,整齐地摆放在盘上,再拿了一个小叉子放在旁边,送到韩潇面前:“王爷请吃。”
韩潇只看了那盘子一眼,没有动手的意思,哑着声音问:“削这么多梨子做什么?”
“感冒后期会有咳嗽的症状,王爷吃些冰糖雪梨可以缓解,也能好得快一些。”冰糖雪梨还能润燥,一般人也可以吃,她还准备熬一些给初晴和初雪送去。
当然,她自己也喜欢吃。
韩潇不再言语,默然坐在一边,随手取一本书过来,靠在炕头,慢慢翻着书页。
温暖的屋内,一个低头削梨,一个低头看书,静谧中仿佛有暖流而过。
自打这一天之后,夏静月在一边做事的时候,韩潇常常也会出现在她旁边,或坐着看书,或坐在一边写字,或者假寐休息着。
刚开始时夏静月还提心吊胆的害怕韩潇找她麻烦,几天过后,她就淡定了,只道王爷大人养病时太无聊了刚好逛到这里,压根没有往别处去想。
这两天又下雪了,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把整个山庄都盖上厚厚的一层雪。
此时离过年还有十天时间,原本夏静月打算回夏府准备过年的,看雪下得这么大,路上都堵死了,是回不去了,只好暂时留下来。
闲着无事,夏静月便把夏哲翰给的纸墨拿了出去。
上等宣纸有经久不脆、易保存、不褪色的特点,曾有千年纸之说。也就是说,保存得好的话,能放上一千年。
因此有收藏价值意义的字画都会选用最好的宣纸来用,同时,越好的宣纸就越贵,夏哲翰送来的这种宣纸,一刀就要几百两银子。
从纸中就可以看出夏哲翰要她抄写文章的用途了,如果不是用来送礼的,谁会那么奢侈拿这么好的纸来浪费?就是皇帝也舍不得吧。
更别提给的那一根墨条,是千金难求的极品油烟墨。用油烟墨来写字,具有坚而有光,黝而能润,舐笔不胶,入纸不晕的特点。
唯一麻烦的是,磨墨是一件苦累活。
夏静月在砚上磨了半天,那墨还是磨不好,磨出来的墨汁不是太淡了就是太浓了,不是墨浮,就是生沫。
可怜她一个现代人,用墨直接买墨水就行了,何曾磨过墨?她哪知道磨墨这么难,这么多的讲究?
以前要写什么都是丫鬟们磨的,而且以前也不讲究,随便磨磨能用就行了,哪像这会儿,是用于书画作品的,是用来送人的,那墨汁一下子没磨好,从字中就能看出来,这字画就low了。
韩潇靠在枕上,见夏静月磨得满头大汗,磨得心浮气躁,不禁摇了摇头。
他放下书本,探身从夏静月手上取过墨条,见那墨条都被她浸软了,不好再用了。
朝旁边侍候的内侍说:“去书房取一块油烟墨,拿一个端砚过来。”
待墨与砚取来后,韩潇往砚中倒了些许水。
他站在夏静月身后,把墨条塞到她手上,手把手教她如何磨墨。
夏静月这一磨,有了之前的对比,发现砚太重要了。刚才是随便让山庄的人拿的砚台,磨了好久才出墨,砚台也很粗糙,磨着总感觉有阻滞,手感也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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