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长史端着药走进屋,正好看到韩潇从夏静月身上起来的一幕,一时间,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王、王爷……夏、夏姑娘……”
他、他们、怎、怎么、这、这么光天化日之、之下就滚到一起了……
如此急不可待吗?
连门都不关,就滚一起了……
费长史看韩潇的眼神,有震惊,有匪夷所思,其中,竟然还有越来越浓的欣慰。
没错,是欣慰。
他家威武不凡、睿智超凡的王爷殿下终于开窍了吗?终于发现女人的妙处了吗?
那岂不是说,他可以跟王总管建议,以后需要在王爷身边安排贴身侍女、侍寝丫鬟了?
要知道,王爷在王府中,身边伺服的全是太监;在军中,王爷身边伺服的也都是小厮或侍卫,就如同竹院一般,偌大一个院子,一个母的都没有,连厨房里做饭的厨师也是男的。
王爷今年已经过了弱冠之年,身边却没有一个铺床暖床的丫鬟或者姬妾,简直是匪夷所思,外间早已在暗传王爷有断袖之症的谣言了。
为王爷子嗣操碎了心的王总管要是看到方才一幕,定要喜极而泣了。
一瞬间,费长史欣慰大过其他,喜孜孜地端着药转身就走,“药还烫着,属下端出去凉一凉,王爷办好了事再唤属下……”
夏姑娘真是厉害啊!真是神医转世啊!不仅治好了王爷的腿,连王爷的不近女色之症也治好了!
“站住!”韩潇眼角一扫就知道费长史心里想的是什么,脸色更是黑得难看。办事?本王办什么事?可恶!“没看到本王摔在地上吗?还不过来扶本王起来!”
费长史失望地转回身:敢情王爷不是饥不择食呀?
真是……
太可惜了!
白开心了!
费长史一脸失落地走了回来。
夏静月揉着疼得厉害的后脑勺坐了起来,这才发现韩潇脸色冰冷得跟万年冰山似的,一时心里惴惴的。
这位王爷殿下真难伺服,明明就是他砸痛了人,结果还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她只好忍着疼爬了起来。
见韩潇在费长史的搀扶下挪回了长榻坐好,便尽心尽责地上去给他检查双腿,暗想可别没治好寒症,就把腿摔坏了。
“腿疼吗?除了以前的痛,还有没有其他的痛感?”夏静月将他宽松的长裤挽起,双手在他膝盖附近或按或捏着。
韩潇低头,她的一双小手正有力地在他腿上按来按去,他鼻间似乎又闻到那一股好闻的馨香,心底微微地生出些陌生的异样。这种感觉来得太怪,太莫名,令一向睿智的他有点不知所措。
韩潇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耳朵又微微发红着。然而,他的脸上却是一本正经地冷着脸。
侧头,韩潇正撞见费长史站在一边贼溜溜地一时看看他,一时看看夏静月。
韩潇黑眸一冷,瞬间寒眸内如结了千丈冰万层霜。
费长史打了一个大激灵,缩头缩肩的低下头,只是一双垂下的眼睛还在滴溜溜地转着。
“王爷,问您话呢?”夏静月检查了好一会儿,没得到韩潇的回应,抬起头,撞见韩潇那冰冻三尺的寒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好好地,她又怎么得罪这位王爷了?脸冷得都可以制冰了。
无须用电、全环保、可循环制冷喔。
睿王牌的呢!
夏静月暗暗腹诽:权贵就是难伺候!
费长史抬起头呵呵笑说:“王爷没说,就是没事儿。”
韩潇冷冷地扫了费长史一眼,将心头不自在的感觉压抑下去后,头脑也恢复了往常的睿智。“你刚才说的艾,容易制出来吗?”
夏静月悄悄地松了一口气,那该死的压抑气场终于消散了。
连忙说道:“有复杂的,也有简单的。简单的采艾叶便可制作艾绒,效果会差一些,不过可以添加药材增强药力。简单的好处就是量大,制作方便,王爷要用于军队的话,也只能用简单的。”
“复杂的呢?”韩潇看不出情绪地问道。
“复杂的就讲究多了。艾叶首先取五月份向阳生长的,风干后制成艾绒,纯度越高,药效越好。制好后还需妥当存放,年份越久药性越好,三年的艾绒比一年好,五年的又更好。如今已过了五月,再要制需要等明年了。”
费长史在一边旁听得有些糊涂,连忙去问,问清楚来龙去脉后,他眼神大亮,立即明白了王爷的心思,说道:“夏姑娘,既然外面的药铺还没有艾条卖,不如咱们合作做这笔生意如何?”
“做生意?”夏静月眸光微转,脑筋转得极快,问:“费大人要怎么做?”
章节目录第61章好大的一盘棋
费长史与韩潇相视一眼,说道:“我们睿王府出人出资出药铺,姑娘只需出药方。收益的话,姑娘帮了我们王爷的大忙,就不占姑娘的便宜,五五分成怎么样?”
五五分成?背靠睿王府这座大靠山?对方还出人出钱出药铺,而她只需提供药方,这么好的事夏静月不答应才傻呢。
“行!”夏静月一口应允。
费长史想起一事,问道:“姑娘要行医,又要帮忙制艾,忙得过来吗?需要鄙人派人帮忙吗?”
“人手自然是需要的,不过行医嘛,最近一年除了王爷,我估计没有时间行医,除非遇上非救不可的病人。”
“这是为何?”费长史奇怪地问道。
夏静月叹了一口气,说:“木秀于林。”
她原本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个小大夫,谁料在青山寺遇到那俊美得不像话的法明禅师之后,一切就不在她的预想之中了。突然被安西侯府请去,救了侯老夫人,又突然牵扯进睿王府的是非中。
摊上的事儿一件比一件大,不低调一段时间就麻烦大了。她可不想被哪些权贵抓去做专职大夫,一辈子着在小黑屋里为他们服务。
没有靠山在封建社会不好混呀。
韩潇看出了夏静月的顾虑,说道:“安西侯府老夫人的事你不必担心,本王早已让安西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句也不要传出去。”
夏静月睁大了眼睛:敢情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她还说呢,怎么一进京,人都不认识几个就有人上门来求医了!
好大的一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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