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哲翰身为正五品官,又极擅钻营,夏府处于附城,却又极靠近内城的地段。
内城与附城相接的地段,也是南城最为繁荣热闹的地段。
夏静月坐在马车内,透过纱窗,观赏这个陌生朝代的京都风光。道路两边商铺林立,出售的商品琳琅满目,来往的行人也如过江之鲫,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生机。
初雪第一次来京城,第一次看到如此繁荣的景象,拉着夏静月好奇地问个不停。夏静月指着外面的商铺,一一与初雪说起是卖什么的,做什么的。
夏静月虽然也是第一次来京,但有前世那么渊博的见识,商铺里卖的什么东西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主仆二人说得正欢,马车突然剧烈地震动了几下,主仆二人摔得倒往一边去。
“出什么事了?”夏静月稳住身体后,问外面的车夫。
“大小姐,马惊了!您小心了!”车夫慌了手脚,马本来走得好好地,怎么突然狂躁发疯了起来?如今疯马拉着马车失控地在大街上左冲右撞,车夫使劲了力气也控制不住它。
一时间,路人行人受惊尖叫不止。
马车内摇晃不停,夏静月在一乱之后,已应变了过来,下盘稳稳地站住,双手扶紧了车内可攀附的扶手,“初雪,还站得稳吗?”
所幸夏静月到了大靖朝为了把这瘦弱的身体养好,她重拾了家传的几套强身术。这些强身术不仅有养身的效果,还有一些武术招式,学成之后虽然不可能像武侠中一样飞檐走壁、一掌拍碎石头,但用来防身足够了。
再加上她上学时无聊学的空手道和截拳道,假以时日,等她的强身术大成之后,几个大汉也近不了她的身。
要不然呢,她单身一个少女,怎么可能从乡下一路安然无恙地走到京城?甚至能在路上救下一个被追杀的神秘男人。
为了把初雪打造成全能助理,夏静月也教了初雪一套强身术。
“还、还行……”初雪学着夏静月的样子,稳住身体。
马车内的主仆二人安然无恙,然而马车外却处于水深火热中。失控的高头大马撞翻了一个个摊子,行人也混乱地躲避尖喊着。
此时,街头对面驶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上显眼的地方挂着金边白瓣图样的兰花徽标。
坐在车前的小厮长青、长春首先发现前面的情况,立即朝马车喊:“世子爷,对面马惊了,正往咱们冲来呢,咱们得避一避,免得被撞伤了!”
“什么?惊马?”车内响起了一道清朗悦耳又难掩兴奋的声音,随即,车帘被掀开,露出一张面如冠玉,俊美无双的脸庞来。
公子如玉,清华无双,一身白衣更衬得人如谪仙,不染尘俗。
此人正是京城中素有玉公子之称的南霖遥安世子左清羽。
左清羽朝前看去,果然有一辆失控的马车撞翻了几个摊子后朝他们这边狂跑而来。
左清羽一双星眸骤地发亮,从马车内钻出来,双目放光,“来得好!且让你们看看本世子的威风!”
他立于车辕前,白衣飘飘,玉树临风,那风采,如同要跃下天仙台的上仙一般。
长春一听这话不好了,回身一把抱住要跳下马车的左清羽,喊道:“我的爷呀,现在可不是逞威风的时候,万一您有个闪失,小的就是粉身碎骨也担当不起哪!”
“就你事多胆小!”左清羽扯开长春,不等另一个小厮长青扑过来抱他,便潇洒地朝车外跳下去。
稳稳落下,衣袂飘飘,动作优雅之极。
长青长春两个小厮却欲哭无泪,如丧考妣。
自打四皇子睿王殿下回京后,一直崇拜睿王殿下的世子爷就不一样了,尤其当世子爷听闻睿王殿下最欣赏富有侠义心之人时,京城的痞子混混就糟了。
可是爷,您平时打几个痞子,教训几个混混就罢了,如今……您胆大到要去制服发疯的马,您嫌命长可小的嫌命短呀!
长青长春脸无血色,慌慌张张地爬下马车,朝左清羽追去,希望能制止得住世子爷。
混乱的街道上,左清羽一人当先,跃至疯马前,大手一伸就抓住了僵绳,清喝一声,端得是威武不凡:“孽畜!给爷停下!”
左清羽暗用内劲,欲强行定住那疯马,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恢宏气势。
左清羽没记错的话,当年睿王殿下在敌阵前,徒手制住了两匹疯马,震慑敌军,一战成名。而他今天只制一头疯马,应该不难吧……
疯马被左清羽拉得一顿,随即更加的狂躁,马头用力一扯,竟然力气奇大地得将左清羽往后甩去,砸到后面的马车上了。
嘭的一声大响,间杂着一声痛苦的闷哼。
“小姐,外面出什么事了?怎么好像有东西砸到我们的车上?”初雪又惊又怕地说道。
夏静月听到了那声闷哼:“好像有人砸在车顶上,又落到了地上。”
初雪奇怪地问道:“人怎么能从天而降,砸在车顶上呢?”
“不知道,不过不管怎么着,都是咱们闯的祸。”夏静月趁着马车停顿的片刻,迅速从车上跳下。紧接着,她将手中已准备好银针刺入疯马的麻穴中,不消片刻,疯马四肢发软跪倒在地上。
夏静月寻找方才落在车顶上,又掉到地上的人。
砸得那么重,也不知道伤得厉不厉害。
果然,在马车旁边正躺着一人。
那人一身白衣沾满灰尘,俊脸长得俊俏无双,不过因疼痛脸庞扭曲着,发出低低的呻吟。
“疼死爷了!”左清羽的一手一脚正好砸在结实的车顶上,后又摔到了地上,使得伤上加伤,如今手脚疼得像被活生生地撕了开,连轻轻的呼吸都痛得他浑身冷颤。
他不会是断手断脚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睿王殿下徒手制住两头疯马能安然无恙,还得了敌人畏惧、国人的钦服,而他……
传说都是骗人的!
谁来告诉他,马疯起来是这等癫狂的?
“你可安好?”
左清羽痛得满头大汗,生不如死间,忽然听到一声柔和的声音在问他。
他睁大眼睛看去,正看到一名素衣少女蹲在他身边,伸手来抓他不能动弹的手臂。他连忙说:“别、别动……爷的手断、断了……”
夏静月低头检查了一下左清羽的手臂,又检查一遍他的那条腿,“还好,只是脱臼了。”
“没、没断?”左清羽松了一口气,忍着痛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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