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了。”两人吃完饭窝在沙发上，向湘戳戳林远，给他看手机。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21:46。

林远擦掉她手上薯片的残渣，拿遥控器关掉电视，“走吧。”他把她的外套挂在手臂上。

两人出了门。

外面夜色已经很深，月亮都被云遮隐了大半，只留下一弯月牙在那里，皎皎如白玉，显出清冷的光。

有一辆摩托车安稳停在那里，沐浴着月光。

林远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个头盔，向湘傻了眼，他们来的时候坐的公交车，她刚才还在担心这个点会不会没有车了。

她没想到，林远居然连摩托车也会骑。

他开车那次，她问过他，他说那是舅舅的车，他初中跟舅舅学过，只是年龄太小，没法拿驾照。

那次她就已经惊到了，这次又惊到了一次。

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吗？

银白色的头盔罩在女孩小小的脑袋上，林远伸手给她扣上安全扣，女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少年又把手臂上挂着的衣服给她穿上，他蹲下来，拉好拉链，又起身仔细检查了一下，确保不会进风，这才走到摩托车旁。

他长腿一跨，坐了上去。

“上来。”他带上头盔，偏着脸去扣安全扣，少年冷峻的侧脸棱角分明。

向湘乖乖走过去。

面前的这个少年周身的气质，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好像自从林奶奶去世，她再次见到林远，他就给她一种冷漠疏离的感觉，只是在她面前他很好的隐藏起来了。

即使如此，敏锐如向湘还是能觉察出来一点不对劲。

她缓缓环过少年瘦削的脊背，风把少年的衣服吹得高高鼓起，他瘦了好多。向湘干脆把脸贴上去，她感觉到少年的脊背一僵。

晚风微凉，向湘蜷着手指缩在袖子里，风吹起林远额前的黑色碎发，有些挡眼，他打算去推个寸头。

他迎着风大声问:“你觉得我剪寸头怎么样？”

没人回答他。

他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声音。

他熄了火，把车停在路边，伸手摘下头盔，转头朝后看。

女孩歪着脑袋半睁着朦胧的眼睛看他，因为头盔的重量整个人往一边偏，手还死死拽着他衣服。

林远哭笑不得，她居然睡着了？

还是在摩托车后座上。心可真大。

“到了？”小奶音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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