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存了逗她的心思，桃花眼笑笑，然后低头靠近她，猛然挪开她的手。

向湘看到了什么呢？

她本来挡着眼在好好的晒太阳，突然眼前一亮，她看见了一双干净的眸子，里面点点光芒，好像把太阳的光揉碎了放进去一样。

春风吹过来，她清楚地听到自己胸腔的振动，一下一下，强劲有力。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劲，一把将林远推过去。后者捂着心脏，桃花眼里水波荡漾，“哎哟，你谋杀亲夫啊。”

向湘笑着跑远了。

这年他们都只有18岁，少年少女眼中都有细碎的光，闪耀起来，眼中像是装满了整个世界。

以至于许多年之后，向湘看着报道里形容的他:眼光敏锐又毒辣，出手快准狠。都无法和这年的少年联想在一起。

……

吃完午饭，按照原计划该进行第二项运动，却不想突然下起雨来。

春雨总是来的那么突然。

明明刚刚还是晴天，太阳还很大，不过片刻功夫，竟下起雨来。

探协众人赶忙坐车回去了，回去路上，好多人说没玩够，社长答应下次有机会会再带大家出来的。

向湘盯着外面的雨发了愁，那么大的太阳，谁能想起来带伞呢？她问林远，林远也没带。

快到学校的时候，有人在车里喊:“我这有把伞，谁要跟我一起走吗？”

那人瞬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向湘也有点蠢蠢欲动，结果林远看到那群“雄性”，眉头紧锁，摁住向湘的手不让她动。

向湘:“……”

等到最后一个女生被男朋友接走，车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司机师傅在前边问:“小伙子，你们俩还下不下去啊？”

林远薄唇微抿，想了片刻，伸手脱衣服。

“……”向湘把衣服给他拉回来，小声道，“你干嘛呀？”

林远:“脱衣服啊。”

废话，我知道是脱衣服！

向湘有些无语，“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脱衣服？”

林远:“不脱衣服怎么走啊？”他手脚麻利地把衣服脱下来，拉起向湘就走，“走了。”

他把衣服撑起来，罩在两人头顶上方，他们冲进雨幕，汽车门在他们身后关上。

少年身上的微薄衣衫被雨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结实的肌理若隐若现，向湘眼睛直视前方，一动不敢动。

只有少年奔跑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发顶。

好在女生宿舍离大门口不算远，他们很快就到了。

向湘手挡着跑进宿舍单元楼，问宿管阿姨借了把伞，她把伞递给林远，看到少年湿透了的黑发，眉毛眼睫也往下滴水，再往下……

向湘不敢再往下看了。

她嘱咐林远:“到了给我说一声，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林远伸手捏捏她脸，笑道:“知道了，你怎么跟我妈一样。”

这话说的太过自然，过了两秒林远才反应过来，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向湘没有看到少年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拍他一下，“别贫了，快走吧，我回去了。”

雨幕中，林远一个人撑着伞站了好久。

他回到宿舍，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然后坐在那里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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