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洞府中。

慕夜双**叉打坐，单手撑在地上，面色苍白。

他的头发披散了下来，显得很是凌乱，周身浮着的白色劲气十分不稳，嘴角似有血迹。

如此狼狈，几乎不见往日清冷谪仙的影子。

他单手撑着地，视线不知落在哪里，已动不动。

微微扯了扯嘴角，无声自嘲。

根本无法继续下去。

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全都是她的影子。

浅笑的，妖娆的，和他在一起时娇媚的，迷离的，以及，她知道百年前，打败她父亲的人是他之后，对他失望，怨恨的样子。

她甚至没有说话，只眼中流露出的，对他的恨意，就让他无法忍受。

紧紧一眼，就让他崩溃。

控制不住的，吐出血。

他随意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慢慢直起身子，低垂着眼。

嘴角，勾着那一抹无声的笑。

心魔……

他慕夜，有心魔了。

何谓心魔，就是在进阶的时候，陷入那最害怕、最恐惧的情境当中。

直面内心最深的恐惧。

作为修仙者，若是走不出来，心魔会一直存在，再也无法清修。

清修的修为，也会止步于此。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周身凌乱的白色劲气，手，缓缓抬起。

进阶失败就失败了，

受到反噬也不在意，

无法再清修也无所谓。

他，想她了，想见她。

只是这副样子，是不能去见她的。

他要先稳定自己的修为，不能让她知道，他进阶失败。

不能让她知道，他的心魔。

又过了两天。

慕夜终于出关。

当慕夜一派谪仙矜贵、气质超然地出现在汐染面前，汐染眼睛一亮，快速飞奔在他怀里。

浅笑迤然，眉眼弯弯。

“你出来了？”

修为高了不少，看来这次闭关效果不错。

慕夜双手抱住她的腰，看她仰头看他，眸光在她水润的唇上停留了一瞬，喉间不自觉的滚了滚。

“嗯，想你了。”

低沉的声音带着隐秘的压抑。

他吻上了她的唇。

从轻轻的触碰到猛烈的侵入，口齿间传来丝丝缠绵的话语。

“好想你，我的染染……”

从门口转移到床上，许久未见的思念都在这一刻化作热情与缠绵。

心魔中的景象绝不能让它发生。

内心的害怕、恐惧，

此刻，

只有深深地感受到她的存在才能抚慰。

……

——

汐染觉得最近的日子过得很舒适，和慕夜在一起，没有什么事需要她处理，有他陪着，过着人们羡慕的神仙眷侣的生活。

只是偶尔，他看她的眼神隐隐复杂。

她不知道为什么。

问他，他也只会温柔地拥着她，不语。

如此，她也不再在意。

总归，他不会伤害她的。

只是这样平静的日子很快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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