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鸾裹着被子斜倚在窗边的木榻上,抬眼看着半开窗外笼罩着瞿州城的乳白色缥缈云雾。云归客栈二楼的视野极好,足以看清正前方整条长街,只是现下被云雾遮挡了大部分景色,好似雾中看花,这是皇宫深院见不着的别样景象。
她凝神沉思片刻,低声道:“是吗?只怕他们的身份怕不简单,来此的目的更不简单。”
雨声嘈嘈切切,清丽婉转的声音夹杂在其中,颇有一番珠落玉盘的风味。
话音落下不久,她又朝着空荡荡的门口提声喊道:“小墨?”
京墨此刻虽不在门外,但她知道他一定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喊了一声不见有任何回应,玉鸾正要再次开口时却见京墨举步走了进来,脚蹬黑皂靴白云袜,一袭墨蓝色修身窄袖袍更是衬的他身姿愈发挺拔,好似叠嶂巉岩顶端傲立的一颗雪间孤松。
骤然看见他背对昏暗的天光走进来,玉鸾思绪一滞,神思早已到了九霄云外,透过他的身影,她好似又看见了那个人,那个五年前被离国皇帝玉璋冕赐死的人。
京墨在距离她不远处停下来,而后抱拳低头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只是那双垂下的眼神中有几分捉摸不透的微妙情绪。
“公主。”
没得到她的命令,京墨不敢轻易起身,静静等着前面那人的下文,好一晌没有动静,抬眸却见那人正看着自己发愣。
景儿忙掩唇低声咳了两嗓子,悄声道:“咳咳……公主,您在看什么呢?该您说话了。”
京墨亦再次开口道:“不知公主召见微臣有何要事?”
玉鸾被二人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心头暗忖着,二人身量虽差不多,但声音却是极不一样的。若说京墨的声音只是沉稳的清冷,那么凤玦的声音则是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温度的冰冷。或许正是因为被当做弃子这么多年,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才造成他阴郁的性子。
她坐直身子摆了摆手,“在外面就别公主公主的叫了,现在有件事需要你去办。查清楚昨日在客栈遇见的那两个人是何身份,还有他们去明霞寺的目的为何。”
“是。”答完话,京墨便出了门。
事实上,他早已在查他们的身份,只是对方很小心谨慎,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留下,目前尚未查到。然越是隐匿的周密,越代表着他们身份不简单,目的不单纯。
窗外的冷空气不断涌进来,自鼻端一直浸透肺腑,玉鸾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低低叹了口气,而后起身合上窗户,一边道:“今儿天色不早了,景儿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景儿觉察到她情绪的变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开口道:“公主,您是不是又想起……”
具体想起什么她并没有说出口,因二人都心知肚明。
玉鸾无所谓地笑了笑,随口道:“你别想多了,庸人才自扰呢,本宫岂是庸人可比的,只是有些困倦罢了。”
那笑容只是浮于表面,在景儿看来有几分勉强。她狐疑地盯着她看了一晌,“可是您今儿都快睡一天了,奴婢瞧着您正精神,也不似有困意……”
玉鸾沉下声音,板着脸佯装生气道:“你这小妮子倒还敢顶嘴,是不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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