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雨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眼睛是满是狐疑。

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失礼了，又迅速低下头。

乖乖吃着点心，不敢吭声。

二姐姐……真的变了？

柳朝雨不相信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柳福珠以前那么嚣张跋扈，才短短数月的时间就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难以接受是正常的。

于是，柳福珠也没有强求。

吩咐芍药将厨房里还剩下的糕点打包。

柳朝雨不解望着她。

像是在问，为什么要打包？

柳福珠微笑，带着姐姐该有的亲和。

“一会我陪你回去。”

没等柳朝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她又扭头吩咐了芍药。

“一会你去告诉母亲，就说我要领几个丫头，让她看着办。”

“是。”

糕点很快打包好了。

柳福珠起身，走到柳朝雨身边，主动伸手。

“三妹，走吧。”

她的笑容太过亲和了。

有那么一刹那，柳朝雨以为自己看错了。

确认她好像是认真的。

才怯生生伸出手。

这是她第一次牵除了母亲以外的手。

软软的，像极了外头别人卖的糖花。

她的眼眶有些红。

二姐姐是真心的吗？

柳福珠亲自牵着柳朝雨的手来到湘香阁。

这一路上，不少丫鬟和下人都瞧见了。

偷偷议论着。

目光皆落在两人身上。

柳朝雨天生自卑，别人一议论，她就本能的低下头。

“朝雨，抬头，不用怕，记住，你才是这府上的小姐，别人不管怎么议论，你的身份是不会变。”

她知道柳朝雨性格软弱。

但她必须改掉这个坏习惯。

这世上的人大多都是欺软怕硬的。

尤其是某些势利眼的下人。

“身为侯府小姐，不管在什么环境下，都不可以低下你的头颅，明白不。”

她的话铿锵有力，目光坚定落在柳朝雨身上。

透着股不能认输的韧性。

柳朝雨愣住了。

咬着牙，不知该回答些什么。

本能又想要低头。

柳福珠停下脚步，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朝雨，听话，抬头，你不想一辈子被人看不起吧。”

就算出身不好又怎么样。

既然现在住在了侯府，就是侯府的千金。

“不管别人怎么看，你都是名正言顺的三小姐。”

想要强大，必须自强。

“可是祖母她，我……”

柳朝雨声音小小的，尤其是提到老夫人，声音就更小了些。

柳福珠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从小生活在偏袒的视线内。

有些东西一时半会是改变不了的。

她叹了口气。

语调软了下来。

“祖母那边你不用害怕，放心，以后姐姐会保护你的。”

为了前世她那句充满亲情渴望的二姐姐。

今生今世，她都应该要保护这个妹妹才对。

柳朝雨的眼眶再度红了。

眼泪忍不住吧啦吧啦往下掉。

柳福珠再度牵着她的手。

很快，湘香阁就到了。

偌大的庭院空无一人。

荒凉，枯叶落地，丝毫都没有半点生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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