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碧城。
城主府内。
那被众人恭迎的老者,此时坐在主宾位,端起一碗茶水,轻轻吹了吹,小口啜饮了几下。
喝了几口,将茶碗缓缓放下,看向恭恭敬敬站在自己一侧的澹台守业与澹台敬明父子,笑道:“守业啊,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生分了?当日你在朝阳帝都,对老夫可没有这般恭谨过。”
澹台守业肃容道:“礼不可废!学生最近通读老大人所著《礼论》,只觉得内心一片通明,往日不可解之事豁然贯通,心中不自禁的生出大欢喜来!这才明白天地人伦,自有规矩尺度,思及以往种种狂悖不和礼法之举,忍不住心中惶恐,夜不能寐,直到老大人前来,一颗心方才安稳下来。”
他对老者行礼道:“老大人通治理学,精研礼仪之道,学生不知哪来的福气,竟能再次聆听教诲,心中着实不胜之喜。”
老者拈须大笑:“几年不见,守业你成长了不少啊。”
澹台守业躬身道:“全靠老大人的教益。”
他在二十年前曾进京赶考,考取功名时,考官便是眼前这位老者,后来被录取,这老者便成了他的座师,他也便成了这老者的门生,此次相见,自然要攀上交情。
他与这老者说了几句,伸手将澹台敬明拉到老者面前:“老大人,犬子无方,不知礼仪,这些年被我教歪了。我想让他这几日随身侍奉老大人,为老人家端茶倒水,牵马坠蹬,也好日夜聆听教诲,好得以成才,平乱报国。”
老者闻言,勃然变色:“守业,莫要胡说八道!报国可以,如何还要平乱?当今圣天子垂拱而治,天下太平,偶有疥癞之患,转眼可除,哪里有什么乱不乱?你等又岂能将平乱作为生平之志?你这句话,放在朝阳京都,就是杀头的罪过!”
澹台守业吃了一惊,急忙行礼道:“老大人莫要动怒,是学生用词不当,如今天下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并未有什么暴乱,学生只是被那张横行事气迷了心,才有此等口误,还请老大人责罚。”
老者面容稍霁:“哦?原来还与张横有关?你且说来听听。”
澹台守业想了想,道:“老大人,这四方城张横,道德有问题!”
他将张横前几天的举动添油加醋的说给了老者听,最后道:“此人一介白身,统领几百民团兵士,呼啸一方,独霸一地,欺行霸市,目无纲常,有豺狼之心,虎豹之性,对外说是民团教头,实则悍匪也!老大人,您此次去四方城赈灾,可千万小心此人,莫要被他哄骗,遭了他的毒手。”
老者听罢,默然片刻,摇头失笑:“地方村霸而已,算得了什么。此次四方城遭劫,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等赈灾完毕,再来解决他的事情,也不算晚。”
他端起茶碗虚虚吹了几下,将茶碗重新放下:“好啦,待我到了四方城,自然会有计较。至于你这孩子,明日且随我几天,当一个跑腿吧。”
澹台守业大喜,急忙告退:“老大人一路行来,想必一定是乏了,学生已经安排了住处,屋内有二八少女,按摩手法冠绝一时,定能让老大人好好修整一下。”
他躬身后退,直到退出门外几丈后,方才直起身子,对一起后退的澹台敬明使了个眼色,两人缓缓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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