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辛苦,那就太违心了。
没跟项目之前,她的工作单调且枯燥,但说起来其实一点都不轻松。每天一上班就坐进了办公室里,这一坐就是六七个小时不挪窝,天长日久的这样,谁要说不累,站出来,她叫他大爷。
上了一天班已经很累了,回到家还要洗衣做饭,你能说不辛苦吗?
跟了项目那就更别说了,每天加班加点,每天都累成了狗,回到家里一下都不想动,饭不想吃更不想做。
可一看到比她回来更晚的他,一听说他没吃饱或没吃好,她依然会忍着累,爬起来给他做宵夜,你能说不辛苦吗?
她爱他,于是在她看来这些辛苦,这些付出,根本就不算什么。
更何况,她做的这些他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她的付出他懂得珍惜,她的辛苦他懂得疼惜,所以,她甘之若饴。
听了靳楠的话,乔木言整个人僵了。
空气里安静了好几分钟的样子。
靳楠不知道说什么可以打破这份宁静,快到嘴边的话在舌尖上停留了半天。
窗户敞开着,有风吹了进来,她酝酿半晌正打算开口,却感觉出搂在她腰上的手臂一用力,她往前一俯,再次被他抱进了怀里,随之他的整张脸便深深的埋在了她的颈窝里。
他不对劲儿。
她感觉出来了,昨天晚上就感觉出来了。
昨天晚上,他总是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从他那深沉而又欲说还休的眸光里,她隐隐约约的读出了愧疚、哀伤、甚至是害怕。
她将手放在他的背上,轻轻拂了几下,然后试探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他没动,也没出声。
她也没逼着问,只是用手抚摸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抚受了委屈的小猫。
老半天,他沉了口气,才说:“郭锦城的女朋友跟他分手了。”他没有抬头,脸被埋着,所以声音有些闷,有些沉。
和他交心的朋友不多,梁子安算一个,这个郭锦城虽说很少被他提起,但她知道,郭锦城也算一个。
她一怔,觉得有些好笑:“他们分手了,与你有关系啊?又不是你让他们分的。”
乔木言没接她的话茬,反而说了句:“我和郭锦城一样,都是没本事的。”
“然后呢?”她问。
“没本事就会让自己的女朋友跟着辛苦,还没时间陪她。”
“然后呢?”
“然后,郭锦城的女朋友就和他分手了。”
靳楠动了动,将下巴搁在他的头顶,眼睛转了转,最后漫不经心的落在了窗子上,风很轻,只将窗上的白窗帘掀起了一角。
“乔木言。”良久,她没动,只是轻轻叫了一声,又说:“你和郭锦城某些地方也许很像,但我想我和郭锦城的女朋友应该不一样,可能我们的需求不同吧。
我和你,从相恋到今天已经六年多了,你以为我凭什么能跟你相安无事的走过这两千多个日夜?
热恋?激清?无时无刻的陪伴?富饶奢华的生活?
不,这些你从来都没有给过我。
但是,这些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给了我想要的。乔木言,我一直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他把头从她颈项挪开,看着她的侧脸,认真的问:“你想要什么?”
目光从窗上移了回来,对上了这对幽黑的眸子,她的样子占满了这两片黑潭。
她说:“我想要的,是那种天塌下来都不怕的安全感。”顿了一下,她又说:“这种感觉,除了我爸妈,你是唯一能让我感受出来的人。乔木言,你给了我最想要的,至于其他的,对我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
忽而,她笑了,嘴角有个似显非显的梨涡。她这一笑,像极了春回大地之后开不完春花春柳满画楼的好光景。
“乔木言,你知道吗?在我小的时候,家里条件很差,爸爸为了多挣几个钱就出去打工,总是一年才回来一次。妈妈一个人,要上班,要做家务,还要照顾我,想想都辛苦。
别人家里电闸坏了,灯泡需要换了,都是男人去做,而我家出手的总是我妈。
别人家都是男人楼上楼下的扛煤气换煤气,我家都是我妈扛我妈换。
周六周日过年过节的时候,别人家都是一家三口,一家四口的一起去这儿玩玩,那儿逛逛的,可我家只有我妈带我去四周近郊转转。
我曾怨过,甚至恨过我爸。为什么别人的爸爸都能守在家里,而他却不能。
我八岁那年过年,我爸回来了,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我爸抱着我妈痛哭流涕,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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