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丹彤能说什么,他让她猜,她哪里猜得到。
她又嘟了嘟嘴,“不说拉倒。”
杜晓南没理会她,只一脸寒霜地站在那里,盯着电梯门,目光阴阴沉沉。
等出了电梯门,他打电话叫了一个司机,原本今天是于衍开车,陪他一起去婚礼现场的,但他作死的敢那么说巧巧,别说今天他不想见他了,就是明天,也不想看到他。
司机来了后,杜晓南和谢丹彤分别上了车,去了宫远和偃诗涵的婚礼现场。
南江市有一个结婚圣地,被誉为婚礼之空,这里有教堂,有大型露天酒席现场,有花海,有爱情宣誓台,还有很多很多可以让新人甚至是客人们都玩乐的地方。
今天的婚礼很隆重,宫栎包下了整个婚礼之空,今天除了宫远和偃诗涵外,不会再有第二对新人来这里。
一大早偃诗涵就过来了,在这里盘发打扮梳妆以及换衣服等。
宫栎也很早就过来了,他亲自检查了婚礼的每个地方,并确认了每个流程不会出一丝纰漏后,他去找宫远。
站在宫远化妆换衣服的门前,他愣是没敢进去。
他轻轻攥了攥手,又将想要去开门的手给收回来,转身去了偃诗涵化妆的房间。
敲了门,进去,看到很多人都在围着偃诗涵打转。
偃诗涵在闭着眼睛,听到旁边的人喊了横总后,她才知道是谁来了,她开口喊了一句,“大哥。”
宫栎笑着说,“我就过来看看你这边收拾的怎么样了,时间还很早,让她们慢慢给你弄。”
偃诗涵嗯了一声,没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猜想着他可能还有别的话要说。
偃诗涵睁开眼睛,让化妆师们都先出去。
等所有人都出去,屋内没人了,她抬头看向宫栎。
宫栎没看她,转身坐进了一个单人沙发里,双手交握,左手大拇指狠狠地碾压着右手虎口的位置,脸色也不大好看。
偃诗涵问,“大哥怎么了?”
宫栎看着她,“今天杜晓南也会来。”
偃诗涵挑眉,“这样的婚礼,杜总理应是要来的,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宫栎抿起唇角,绷起的弧线像冰柱一般的冷,“那天晚上你和宫远的事情,我一直没说,也一直没提,你是不是也以为,那是我安排的?为的就是让宫远娶你,攀上你们偃家这座大靠山?”
偃诗涵笑道,“我原本是真这样以为的,但听大哥这话的语气,好像那事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他咬牙切齿地说,“是杜晓南。”
偃诗涵眨眼,“杜总?”
“是的。”宫栎冷漠接腔,“他算计你,算计宫远,算计我。”
他又看向她,“我知道,你喜欢宫远,也想嫁给他,原本没有那晚上的事情,我也会想办法让他娶你,但一定不是那种逼迫他的办法,我会让他高高兴兴的地娶你,虽然不一定能让他心甘情愿,但一定不会让他有逼迫的感觉。”
“你跟巧巧的关系很好,也知道宫远很喜欢巧巧,一时并无法接受你,所以我不想让他还在喜欢巧巧的时候与你结婚,那样对你不公平,但是杜晓南……”
一提到杜晓南,宫栎心中就充满了怒气,语调更加沉冷,“杜晓南也喜欢巧巧,他那样的男人,如何忍受得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一直呆在别的男人身边,所以他设计你和宫远,又让宫远因着这样的设计与我生嫌。”
“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宫远不跟我说话,见到我也只是把我当作一个公司的总裁,压根不把我当哥哥了。”
他气的拿脚踢了一下沙发,“这都是杜晓南的歹毒之计!”
他深吸一口气,“我承认,我在知道你喜欢宫远后,是真的想撮合你们,但真的没想过用这样的方法,这种方法完全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你跟宫远结婚了,横达地产得到了你爸爸的支持,可我与宫远,有了隔阂,宫远又是被逼着结的这个婚,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好,这样下去,我痛苦,你也痛苦,而宫远,也不好过。”
偃诗涵听着这样的话,一时真的有些诧异。
发生那晚的事情后,她跟她爸爸真的以为是眼前这位横总主导的一切。
毕竟,这一切发生后,最大的好处都让横达地产占了。
不是她和她爸爸那样认为,是外面的很多有眼睛的人都那样认为,只是他们不说罢了。
却没想到,竟然是杜晓南!
杜晓南喜欢谢若巧,不想让她再呆在另一个男人身边么?
偃诗涵垂了垂眸,关于杜晓南与谢若巧的事情,她让侦探查了很多,确定他俩之间确实有一些暧昧关系。
杜晓南为了得到谢若巧,算计宫远,很正常。
但是,为了一个女人,把她以及她身后这么强的后台给了横达地产,杜晓南也真够下本。
难怪爸爸说这个人,如狼似虎,没事不要招惹。
偃诗涵笑道,“这事我知道了,原本就算是大哥做的,我也不会怪大哥。”
宫栎看着她,“宫远不知道那是杜晓南设计的,我不想让他知道,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忍不下这口气,同时也想你能在他身边宽慰他,至少,不要让他怨恨我这个哥哥。”
偃诗涵点头,“我明白。”
宫栎想了想,目光看向墙上的壁钟,“我也希望你能帮助我,对付谢氏,对付杜晓南。”
偃诗涵又嗯一声,“我既嫁到了宫家,自然会帮助宫家。”
宫栎松一口气,“宫远娶了你,是他的福气,他现在只是还沉浸在失去巧巧的痛苦里,可能会连你也一起怪罪上,他不知道是杜晓南算计的他,他认为是我和你一起联合,算计的他,所以他可能会对你很不好,你担待些。”
偃诗涵笑道,“我爱他,不会在意这些。”
“那就好。”宫栎指了指壁钟,“说的时间有些长了,你继续化妆,我走了,去看看宫远。”
偃诗涵点了点头。
等宫栎转身朝门口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偃诗涵问一句,“在大哥心里,我和巧巧姐,哪个更适合宫远?”
宫栎顿都没顿,“当然是你。”
他拉开门出去了,关上门,叫候在门外的化妆师们全部进去,他走到宫远的门前,踌躇两三秒,还是推开门进去了。
宫远已经化好了妆,此刻正站在窗户前,背对着门,看向窗户外面。
他一身白色的西装,与今天偃诗涵结婚所穿的婚纱是配套的,屋内的所有人都不在,只有他一个人。
他没抽烟,就只是两手垂立,站在那里,像个雕塑似的。
宫栎走过去,喊一声,“宫远。”
宫远没动,似乎也没听到他的声音,只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窗户外面。
宫栎想去拉他,但又怕他情绪过激,只好站在那里,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也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久到宫栎似乎感觉腿都有些麻了,这才听到宫远嘶哑般淡淡的声音。
“去年在谢氏集团举办的商业宴会上,巧巧说,如果我想娶她,就得先给她弄个求婚仪式,那之后我就在想,我要给她一个怎么样的求婚仪式,她喜欢向日葵,我就琢磨着给她弄一片花海,在满天的向日葵中向她求婚。”
他似乎想到了那个场景,嘴角勾起一丝笑。
“你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喜欢向日葵吗?她说只要有光,向日葵就不会死,不管天气多么阴暗,不管周遭的环境多么恶劣,只要有光,它就能坚强不屈地活下去。”
“她说向日葵的生存,像极了她和她的母亲,所以她这一生,只爱这一种花。”
“我想着能在她最爱的花海里求娶到他,她一定很高兴,而我,也一定很幸福。”
他的唇角慢慢垂下来,脸上的笑也跟着慢慢淡下来,眸中有泪光涌动。
“可我还没来得及为她准备那样的花海,她就走了。她带走了她心中的向日葵,同时也带走了我生命里所有的光。”
他哽咽出声,转身望向宫栎,“你说,没了光的生命,还能活吗?”
宫栎眉心狠狠一跳,上前就拉他,声音十分着急,“宫远,你不要想不开。”
他的眼睛也跟着红了,“哥哥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能这么对哥哥。”
他想抱他,却被他狠狠甩开。
他看着他,陌生而冰冷,“我没有哥哥。”
又用一种更加陌生的语气冷冷道,“横总,请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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