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从程逸的房间出来,想着程家的诡异,有心想去打探一番。
一路避着几个走动的佣人,她闪身进了一个隔间,靠着门,抬头看着屋内,与大多地方的精致不同,这里的装饰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而房内的几张卧铺,苏瑾猜测这里多半是佣人的房间。
还未等她走动一步,突然就听见了房内传来的一阵细微的咳嗽声,苏瑾脚步猛地停住,屏气凝神的顺着声源看去。
只见几步之外,有一床被床帘罩住的床位,里面传来了阵阵咳嗽声,一只瘦削的手臂从床帐中伸了出来,颤颤巍巍的在找床头的水杯。
眼看着半天没又找到水杯,咳嗽声还有阵阵加重的感觉。苏瑾抿了抿唇,还是抬起了脚步,朝那边走去,伸出手,将水杯递在那只手上。
“是小刘吗?”床账里面躺着的女人,接过水后,喝了一口后出声问道。
苏瑾不知道小刘是谁,估摸着应该也是某个女佣,便也闷着声嗯了一句应道。
那女人多半是病着的,所以也并没有太注意这声音的不同之处,听完后仍旧是轻轻咳嗽着,有些虚弱的说道:“我这身体真是,现在这病了几天,也不知道落多少差事。”
说着,又继续说到,“就是麻烦你了,这几天还得连着带我那份。”
苏瑾静静地听着女人的话,将水杯放在桌子上,始终没有出声。
没有听见“小刘”的回应,那女人也丝毫不介意,心里估计这这人这几天也确实有些累,多半心里有些情绪,也是正常的,房内安静了半晌,那女人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出声说道:“我上次和你说过的顶楼的那件上锁的房间,你这几天有没有打扫过啊?”
苏瑾听着这话,眼神微动,果然就又听见女人说着,“对啊,你也才来没多久,也是我的错,这脑子都病糊涂了,居然忘了和你说。”
女人的语速略微的急了些,引起了一阵咳嗽,“那间屋子原本是先生住着的,自从先生去世后,就一直空着了,也是这几年夫人才吩咐说将那间屋子给锁上了,让我时不时的隔断间就打扫一次。”
“我这病着的这几天,一次都没去过,也不知道夫人会不会发现责怪我。”
苏瑾听着这么一段话,脑子里就突然有了一些想法,她转过视线,看着放在床头边的一套工作服,眼神眯了眯。
那女人病的昏昏沉沉,半晌没有听见“小刘”的声音,皱着眉,有些艰难的撑起身子,一只手拉开了床帘,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床头的水还稳稳的放在那里,若不是嘴唇上传来的湿润,那女人都几乎要以为自己刚刚撞鬼了。
“这个小刘,今天怎么回事?咳咳。”
放下床帘,女人躺了回去,放内又传来时不时发出的咳嗽声,而床头上,刚刚还放着的工作服却已经不翼而飞了。
……
程逸坐在车子上,转头朝车窗外看去,车窗外的景物一闪而过,程逸的心思却丝毫没有停留半分。
从早上那时和苏瑾分开之后,他就没有见过她,主要是谢素的要求太急,完全没有给他留个和苏瑾细说的机会,就这样跟着谢素坐上了车。
也不知道苏瑾现在怎么样?
程逸眉眼沉沉,思绪恍惚着。
旁边坐着的谢素余光扫到了程逸的表情,从坐上车开始,这人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谢素有些不满意,蹙眉沉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耳边突然传来谢素的声音,程逸有些飘忽的意识不被迅速拉回,收敛了神色,转过头淡声答道:“没有,只是从来没有和母亲这么坐在一起过,所以我……”
剩下的话,程逸没有说出来,不过除了苏瑾外,这也是一部分原因。
从他记事起,对于谢素的印象似乎永远是居高临下的位置俯视着自己,对于程逸而言,充满着敬畏感。
而现在他居然就这样和谢素离得这样近,平起平坐的呆在一起。程逸转头看着谢素的脸,这样的角度,不是仰视,也不是隔着距离的远远看着。
谢素听着程逸的话后,愣了一瞬,但也只是仅仅的一瞬,随后她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闭着眼冷声说道:“如果你今天给我弄出了什么差错,会有什么后果,不用我提醒你吧?”
程逸定定的看着谢素的侧脸,耳边依旧环绕着那一成不变的冷淡声线,整个人都透着疏离的感觉,这么些年,谢素似乎永远是这个样子,没有改变半分。
垂下眸去,眼神略微黯淡,轻轻的出声说道:“我知道了,母亲。”
不一样的,原来真的不一样。
程逸心里静静地想着,原来,这世上,其实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拥有那样慈爱的眼神。
也并不是所有的母亲都会爱自己的孩子啊。
他没有朋友,没有父亲,没有拥有和许多人一样的经历,被困在笼子的他,似乎连唯一拥有的母亲都是与别人是不同的。
这是程逸第一次对于自己的“不同”提出的异议。不过此时的他却没有如往常般失落。
因为此时此刻,他已经拥有了属于他自己的唯一。
苏瑾啊,苏瑾,他的姑娘,照耀着他的,属于他的太阳。
……
苏瑾穿着工作服,低着头就那样避着人走上来顶楼,苏瑾皱着眉,走在愈发往上的楼梯上,越往上走,灯光就越暗,安静的接近死气。
苏瑾轻轻的走上顶楼,这里全比起下面甚至是她所见过的佣人房都要狭窄的多,想到之前那个女佣说过的话,苏瑾皱了皱眉。
这是程庭生住的地方?
程家的二少爷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苏瑾慢慢的走在这里,看着眼前陈旧的东西,再联想到之前照片里那位面容俊秀,清冷儒雅的男人,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你在干什么?”
从苏瑾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冷淡的女声,苏瑾的身体一僵,思索了一瞬,苏瑾慢慢的转过身,微低着头说:“之前打扫这里的人生病了,我来替她打扫。”
眼前的女人慢慢走近,她穿着一身一丝不苟的工作服,表情和声线一样冷淡,赫然就是之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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