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驿给了四娘无限期盼,可也是魏驿把她打入阿鼻地狱。
他们的故事得从她十六岁那年说起……
那年的上元节,她同姐姐一块去看灯,王之贻确实是待她不错的,不管去哪儿都会带着她,什么庶出不庶出的,王之贻从来都不是计较这些的人,可是和王之贻交好的那些富家千金们并不这么看,她们都瞧不起她,甚至都不乐意同她说话。
她也知趣,索性就趁着她们在街边猜灯谜的时候自己去逛了。
当然了,临走时她还是跟王之贻知会过的,生怕姐姐会着急,王之贻也知道她待着难受,便也就没阻拦,她们约好了亥时在天津桥边碰头一块回家。
就是那一天,她遇见了魏驿。
他们的初见并没有什么太过浪漫的邂逅,无非就是他在小摊边买东西时才发现银子都被偷了,见他尴尬,四娘替他付了钱解了围,他非得把这钱还上,固执地追问她是哪家的小姐,出于自卑她说——“我叫王之贻。”
所有的错误也就是从这一句话开始注定……
回想起来,仅仅只是那一面之缘她对魏驿便已经动了芳心,那日回家后,她拉着桃良说了很多,被桃良取笑了她红鸾星动,她还抵死不承认。
当时的四娘是不敢多想的,可让她没料到的是,就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魏驿那日便派了人来还钱,巧的是当时桃良刚好从外头回来,替她把那些钱给收了下来,这才没有穿帮。
和那些银子一块送来的还有一封信,可她和桃良都不识字,又不便拿给姐姐去看。
于是,她特意去街边找了个代写家书的落魄书生帮忙看信,信里的内容很普通,无非就是感谢她之类的,四娘想回信,可是又不会写,也不愿找人代写,那会她尚还不想让这谎言越滚越大。
思来想去,她让桃良去了趟魏家,帮她把魏驿给约了出来。
这一趟见面,四娘原本是想同他说清楚的。
结果,她自然是什么都没说。
他带她去看戏、陪着她逛街、送她礼物、请她吃饭,那些地方她平日里跟姐姐也都曾去过,也谈不上有多新鲜,只是因为跟他在一起,她便觉得从未有过的快乐,甚至希望时间能就这样停止。
告别的时候他说回头再给她写信,她说:“我怕是没法回你的信呢,我爹娘太迂腐了,老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都不肯请师父教我识字。”
他略觉诧异,但很快就了然地笑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往后我教你啊。”
打那之后,她每天下午都会去南市的茶馆,他在那儿长期包了一间雅室,就用来教她习字。
唐九金说的没错,她的字是魏驿手把手教的,一撇一捺都像极了他,而她也一直有心在模仿他,即使是能跟他写出相似的字她心头都是窃喜的。
他们之间的交往始终都是这样,他会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会在她耳边低语着一些要领,亲昵行为似是有过不少了,但那层暧昧的窗户纸却谁都没有去捅破。
或者说,再多给他们一些时间,也许就能更进一步了。
只可惜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是有代价的,四娘的代价逐渐的来了……
她一直频繁出门王之贻开始起了疑心,追问她是不是有了相好的偷偷去幽会了,她自然是不敢承认的,奈何王之贻好奇心实在太盛。
那一日,她照例在约定的时间去了茶馆,王之贻一路在后头偷偷跟着她。
当然了,她直到进了雅室,瞧见楼下茶馆门口的王之贻才意识到自己被跟踪了。
而四娘之所以会注意到王之贻是因为她同人起了争执,大概就是有个小乞丐试图想混进茶馆祈祷,这种风雅之地自然是容不下这种事的,掌柜的命人把他赶了出去,还伺候了一顿棍棒,小乞丐倒着地上抱着头蜷缩成一团,王之贻看不下去便上前阻止了。
王之贻倒也从来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她也确实觉得乞丐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地方,可是把人赶出来就是了,犯不着还得让人挨一顿打吧。
掌柜的就此把怒气转移到了她身上,她也不服输,叉着腰当街就跟掌柜的理论上了。
好死不死的,魏驿偏在这种时候出现了。
四娘当时正倚在窗边提心吊胆地看,魏驿才刚出现在人群中她便立刻发现了,他太出众,仅仅只是往那儿一站就能吸引她全部的视线,他和那些围观人群一样静静地看戏,可是看着看着他便笑容……
那笑容让四娘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危机感,她从未见他这么笑过,透着一种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事物般的欣喜。
再后来他站出来帮了王之贻,他是商贾出身,口才了得、文采也斐然,三言两语便堵得那掌柜哑口无言,四娘清楚看到了王之贻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仰慕。
她追着魏驿问名字,魏驿却只是笑着道:“若是有缘,总会再见的;若是无缘,知道名字又能如何呢?”
在王之贻的观念里从来都是人定胜天,他不愿说,那她就自己去查。
这魏驿在洛阳城里也算是小有名气,才一天的功夫,王之贻派出去的人就已经把他查得一清二楚。
从此,“魏驿”这个名字就经常出现在王之贻口中了,她甚至会整宿整宿的拉着四娘听她聊那些女儿家的心事,从她口中四娘得知她一直在卯足了劲追魏驿,简直堪称死缠烂打;而魏驿则卯足了劲地躲她。
四娘也曾暗中试探过魏驿,能感觉到魏驿提起这个来历不明的姑娘时语气是不耐的,他似乎很烦王之贻,这让四娘放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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