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驿到底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也下不了狠手,唐九金肩胛处的刀伤并不深。
但是段子七依然紧张得很,交代了卓文宗留下善后便抱起九金准备离开,确切地说,他原本只是打算把她扶上马车的……
“我走不动。”唐九金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嘟囔着。
他轻轻叹了声,认命地走到她面前,背过身,弯着腰微微下蹲。
唐九金看着面前的这道背影,问:“大人的意思是要背我吗?”
“不然呢?”他没好气地回道。
“可是这样的话会压到我的伤口的。”
他转过身,不耐地问:“那你想怎样……”
“抱我吧。”
“……”
“就是那种横过来的特别霸气的抱法。”她边说边用手比划着,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受了伤的人,活力充沛得很。
“唐九金,你别给我得寸进尺……”
“哎呀……”她忽然满脸的痛苦,紧捂着伤口,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好、好痛啊……我可能真的要死了……不知道夫人会不会伤心……”
就这样,段子七咬着牙,在众目睽睽下抱起她,朝着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她是真的把得寸进尺演绎到了极致,得逞后竟然还伸出双手大喇喇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咳……”段子七尴尬地咳了声,严重怀疑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觉得有些话必须得趁早说清楚,“刚才我那样说只是权宜之计,你最好别当真。”
“嗯?”唐九金微微挑了挑眉,故意问:“刚才?刚才大人说了很多话啊,具体是指哪一句啊?”
“别装。”他冷声回道。
“好吧……”她看起来心情不错,还情不自禁地晃了晃双腿,噙着笑逗他,“是那句‘你失去王之贻有多痛,我失去她就有多痛’吗?”
“……知道就好,没必要再重复一遍!”他极其不想再回忆这句颇为羞耻的话。
唐九金歪过头,好笑地问:“你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就算我不当真,别人也会当真啊。”
“……”
“大人,人家的清白都已经被你毁啦,你可得负责啊。”她特意嚷嚷得很大声,招来了不少侧目。
“唐九金!”他低下头,狠狠地瞪着她。
她发出“咯咯”的笑声,转头把脸埋进他胸口。
这动作让段子七控制不住了僵了下,竟觉得心尖有些酥麻,这感觉不太妙,他故意把语气粉饰得很冷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地上。”
让他没想到的是,唐九金没有继续跟他抬杠,甚至是瞬间止住了笑意,就好像刚才那个在他怀里肆意撒野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忽然无比冷静的压低声音,道:“孩子在南市秦娘的铺子里,你亲自去,在找到孩子之前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四娘。”
段子七微愕地看了她眼,她依旧赖在他怀里,在旁人看来还真像是一出腻歪的戏码。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她所传达的这个信息量有多大,下意识地想要去寻找四娘的身影……
“别动。”唐九金再次启唇,喝止了他,“她在你西南方向,一直看着我们,你要是跟她目光撞上了会打草惊蛇的。”
“魏驿跟你说了什么?”段子七压低声音问。
“他说他昨晚被人打晕了,醒过来的时候在马车上,桃良死了,他身上有封信,信的真正内容我不知道,他当时还有点防着我,没有说实话,但一定是指引他来这里的,他怀疑我和四娘是一伙的,所以那个陷害他的人多半是四娘。况且……”她抬起头,面上挂着盈盈笑意,用就像是在跟他调情的表情说着完全无关风月的话,“刚才局面明明已经控制住了,四娘在这种时候射杀魏驿,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是有些奇怪,但魏驿说的话也未必是真的,也许他只是在垂死挣扎呢?”
“是不是真的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段子七皱了皱眉,“我先送你回王家,让大夫看下伤势,其他的回头再说。”
“不是,时间紧迫……”
“我认为你的伤更紧迫。”
“这点小伤没什么。”
“唐九金,你这么紧张魏驿的事到底是为什么?”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困惑,“你是不是以前见过他?是不是喜欢他?还有他为什么什么事都跟你说?你们俩刚才在那个小茅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人……”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段子七。
“干吗?”
“我怎么觉得,把方才那句情急之下说的话当真了的人好像是您?”
“这不重要。”
“嗯?”
“你到底是不是喜欢他?”
“……”
“问你话呢!”
“怎么可能……”唐九金翻了翻白眼,咕哝道:“我这人特肤浅,看脸。”
“他那张脸还不行?你知不知道洛阳城里有多少姑娘就是给他做妾都乐意?”
“是吗?那可能是审美不一致吧,我觉得。”
“……说的也是。”一抹浅笑爬上了段子七的嘴角,藏得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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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七竟然听从了唐九金的话,他谁都没有说,甚至包括卓文宗等人,也没有先回王家知会一声王万元,把唐九金托付给卓文宗后就只身去了南市。
于是,王万元所听到的消息就只有——魏驿被当场射杀了,孩子的下落目前还不明,他们会想办法继续寻找。
王万元自然是失望的,尽管如此,他还是强撑着安排孙管家替唐九金请来了最好的大夫。
好在,唐九金也不过就是受了些皮肉伤,可这伤口看着还是很触目惊心的……
一旁的四娘有些看不下去,别过了头。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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