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那辆马车不难找,但段子七他们还是花了好几个时辰。
出了永通门他们自然是先沿着官道搜索,每碰到一条岔路便会分一队兵出去,可结果马车却停在距离官道不远处的一片荒田里,从永通门到这儿纵是马不停蹄至少也得两个时辰左右。
没瞧见魏驿和孩子,马车里头躺着一具女尸。
好在,死因并不蹊跷,刀子直刺心脏,就算是晏明也能看明白,依照他的说法,人是寅时左右死的,果然马车才离开永通门不到半个时辰车上就出事了。
女人长得颇为妖媚,纵是脸上已经一片死气仍是难掩姿色,穿着和王家那些丫鬟们一样的粉色衣裳,腰间还别着腰牌,上头写着——桃良。
她的身份已经基本能确定了,事情的经过也大概能猜到些了,多半是魏驿和这桃良不知道因为何事起了冲突,随后魏驿杀了桃良、抱着孩子独自离开了……
段子七还是不太放心,决定先把尸体带回公廨让王家的人来辨认下。
然而,王家最先等到的并不是段子七派人的人,而是一封。
信就被放在王家厅堂的桌上,没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又究竟是怎么出现,总之就是孙管家给王万元上茶的时候,突然就瞧见了桌上有封信,信封上头一个字都没有,可是却血迹斑斑的……
王万元连忙拆开那封信查看,里头的内容是以魏驿的口吻写的,内容很简单——孩子确实在他手上,想要这孩子活命的话,让丫鬟带上赎金日落时分出建春门,沿着官道一直走,瞧见一棵绑着红绸的树后便下车,穿过荒田会瞧见一个穿着王之贻衣裳的稻草人,把赎金放在稻草人边,等他确定拿到赎金后自然会把孩子送回王家。
一心想要救孩子的王万元完全失去了冷静,着急慌忙的就想筹措赎金。
相比之下,唐九金要冷静得多,突然就提议道:“王伯伯,是不是应该先确定下这到底是不是魏驿的笔迹?”
王万元顿了下,像是被一语惊醒了般,连忙找来孙管家,“你平日里跟他关系好,你快瞧瞧这到底是不是他写的?”
孙管家赶紧接过信,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好一会,眉头越皱越紧。
“到底是不是?!”王万元焦急地问。
“这……说不上来,有些奇怪……”孙管家很踌躇。
“什么意思?”王万元被他这话弄糊涂了。
“看着像是,这一撇一捺的确是姑爷平日里的习惯,尤其是这‘之’字,姑爷就算写小楷也总是用草书写‘之’字,可是姑爷的笔触要比这信上的流畅得多。”
九金微微扬了扬眉,问:“那是有人模仿?”
孙管家又看了会,摇了摇头,“也不像,神韵是仿不了的,这神韵的确是姑爷的字。”
“那会不会是姐夫在匆忙下写的这封信,所以笔触什么的便也不似平日里那么行云流水了?”一直鲜少发表意见的四娘壮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倒是有这个可能。”这也是孙管家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筹赎金呀!”王夫人紧拽着王万元,急急地催促。
王万元也不敢再有任何怀疑了,“我这就去……这就去……”
信里索要的赎金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对王家来说这算不上一笔大钱,筹措起来也费不了多少功夫,可是对一个从此以后要亡命天涯的人来说,这笔钱足够丰衣足食好一阵子了。
于是,赎金倒是很快就准备好了,但究竟该由谁去送却迟迟都还没决定。
信里说了要一名丫鬟去送,这用意很明显,无非就是想要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王家丫鬟倒是不少,但这些赎金对于任何一个丫鬟而言都是不小的诱惑,谁能保证她们拿了钱会不会就此远走高飞?
王万元自然是不能亲自去的,只怕魏驿会在暗处看着,一旦察觉到不利极有可能鱼死网破。
眼瞧着马上就要日落了,王万元依旧拿不定主意……
“爹,让我去吧。”四娘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她的话音很轻,听起来怯怯的,但在这种时候却显得尤为得掷地有声,招来了无数侧目。
数道目光就这么讷讷地看着她,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王夫人……
“不行!”她反对道:“谁不知道近几年你和之贻的关系越来越糟,哪会真心想要救她的孩子!”
“这孩子到底也要叫我一声姨娘,他也是我的亲人,我又怎么会想要他死?”
王夫人依旧还是不放心,“这谁说得准?万一你把对之贻的恨转嫁到这孩子身上呢!”
“是,我承认,我确实怨过姐姐,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说到这,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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