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连忙领着段子七等人往王之贻所住的园子跑,临出客厅的时候段子七才注意到倚在门边的唐九金,她那一脸漠不关心的表情让他忍不住蹙了蹙眉心,想到她和王万元之间可能存有的灭门之仇,他又觉得似乎有些能够体谅了,但这并不是代表王万元能够体谅……
丧女之痛足以让一个人失去理智,保险起见,他轻声冲着唐九金叮嘱了句,“跟紧我,别乱走。”
“嗯。”九金点了点头,很配合地紧跟在他身后。
她知道段子七也是好意,这种时候她若是乱走的话,没准会惹上一身腥。
一行人很快就抵达了王之贻所住的那个园子,在整栋宅子的南边,很大,相较于四娘所住的那间破败小屋,这里简直堪称富丽堂皇。
院子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还有好些唐九金从未见过的奇珍异草。
要不是时机不对,她着实想要停下来好好研究一下……
“孩子有时候是放在三小姐和姑爷房里的,有时候就住在后头的厢房里,由乳娘陪着……”管家边解释着边往后头的厢房走去,他稍稍顿了一下,抬眸看了眼段子七,继续道:“这乳娘应该没什么问题,是我亲自请来的,她丈夫原先就在南市里头做些小买卖,卖些胡货,今年年初出去办货就再也没回来,有人说是死了、也有人说是跟一个胡姬跑了,当时他俩的孩子还未满一岁,跟我们家三小姐的孩子差不多大,后来染了病也没能救活,我瞧着她可怜,就索性让她来府里做乳娘了,她丈夫姓秦,她也没有名字,大伙都叫她秦娘,平日里基本都待在三小姐的园子里,不太出来走动,话也不多。”
“嗯。”段子七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
很明显,管家很偏袒这个秦娘,短短几句话,一个老实、本分又可怜的人物形象就跃然而出,就像是生怕段子七怀疑她一般。
唐九金似是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意味深长地朝着他看了过来。
段子七没说话,只淡淡地扬了扬眉,婉转地催促起管家,“但愿孩子和秦娘都没事。”
这话很管用,果然管家立刻加快了脚步,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这俩搞不好有一腿。”唐九金轻声在段子七耳边嘀咕道。
段子七瞥了她眼,哼道:“还用你说。”
九金打量了他会,调侃道:“段大人很懂嘛。”
“彼此彼此。”说着,段子七快步跟上了管家。
唐九金也只得一溜小跑追了上去。
转眼就到了管家所说的厢房,所谓的厢房要比唐九金在段府住的那间寝屋还要大,远远便瞧见房间里头灯火通明,房门虚掩着,死一般的寂静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也包括唐九金。
她确实恨王万元没错、也很不喜欢王之贻,但稚子无辜。
管家有些犯怵了,最终还是段子七扬起手推开了房门。
原本应该放着孩子的小床里头是空的,一名女子倒在床边,看起来年岁不大,长相清丽,颇为丰腴,穿着打扮很是朴素,额头有明显的打击伤……
“秦娘!”管家的吼声突然响起,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唐九金就站在他身前,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管家就拨开她急匆匆地凑上前。
好在段子七立刻伸手拽住了,显然是不想让他破坏现场。
唐九金转头瞪了眼段子七,趁其不备,忽然举步走到秦娘身旁,蹲了下来……
“你干什么?!”段子七下意识地溢出呵斥。
她正忙着检视秦夫人的伤势,头也不抬地回道:“她还活着,我是大夫。”
闻言,段子七的语气立刻就软了下来,“还有救吗?”
“有。”她仔细检查了秦娘的瞳孔和脉搏,给出了肯定答案。随即便站起身来,冲着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帮我把她搬到床上去。”
“……”管家没说话,一动不动地看着唐九金,眼神里充满了防备。
“你不想救她的命了吗?!”九金喝问道。
“就是想救才不能让你随便碰……”管家警惕地看着她。
唐九金蓦地拧起眉心,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二小姐……”一道软绵轻唤声从九金身后传来。
她闻声转眸,眼见是四娘,表情柔和了不少。
四娘轻轻叹了声,道:“你还是不要管这事了,让他们去请大夫吧,这万一要是没救活怕是有理也会说不清。”
“可是现在去请大夫不知道还得耽误多少时间,等大夫来了说不定就没救了……”唐九金看了眼仍旧躺在地上的秦娘,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
“那也是我们家的事,不劳二小姐费心。”王万元的话音从门边传来。
他的语气依旧是透着威严,但能感觉到他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疲累,脚步也有些蹒跚,甚至是在小厮的搀扶下跨进屋子,而一旁的王夫人更是跌跌撞撞,幸好有段夫人扶着。
这话让段夫人略微觉得有些不适,“哎呀,老王,这都什么时候了,救人要紧。”
王万元目不转睛地看着唐九金,道:“谁知道她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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