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唐九金从牢房里出来,卓文宗激动地迎了上去,“怎么样怎么样了?”
唐九金瞥了他眼,冷冷一笑,“呵,男人。”
“……???”什么情况?几个意思?!
看得出唐九金心情很不好,脸上挂着愤世嫉俗的神色,仿佛看这天底下所有人不顺眼。
眼瞧着她默不作声地朝着厅堂走去,卓文宗只好悻悻地跟上。
他不清楚余薇薇究竟跟她说了什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看来她的劝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余薇薇是执意要为陈维顶罪了。
俩人穿过院子正要步入厅堂,守在厅堂外的刘少尹突然拦住了他们。
唐九金定住脚步,不明就里地皱了皱眉。
“怎么了?”卓文宗也搞不太清楚情况,不解地问。
“三公主来了。”刘少尹看了眼唐九金。
卓文宗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三公主这个时候找上门来,无非就是为了陈维;以段子七的个性,怕是没那么容易放人,若是让公主知道绿莲死而复生的事,兴许会为了救陈维而拿来大做文章。
“二小姐,您还是第一次来上林坊吧?不如我带你参观下啊。”当务之急是赶紧带唐九金去避一避。
然而,唐九金压根就不搭理他,兀自举步跨入了厅堂的后院。
这举动吓得卓文宗和刘少尹脸色一阵青白,气都不敢喘。
好在,她并没有直接往里闯,而是在板壁后头猫着身子,默默倾听着里头的动静。
厅堂外的那俩人稍稍松了口气,可是那颗心还是紧悬着,相觑了一眼后,也只好走了进去,跟着她一块躲在了板壁后头。
“二小姐,非礼勿听……”刘少尹压低声音道,生怕被厅堂里头的人听见。
他是个比较中规中矩的人,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比较迂腐,牢记着三纲五常,死守着君子之道,像这种偷听的事,他还从未干过,也见不得别人干。
相比之下,卓文宗没有那么刻板,他只是担心唐九金会被公主撞见。
“赶紧走吧……”他轻轻拽拉了下唐九金的衣角,用气音说道:“这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怕什么,我是个傻子。”
“……”卓文宗蓦地瞪大双眸,惊愕地瞪着她。
所以说,段子七猜的没错,她果然是在装傻吗?上回也的确是躲在书房外头在偷听吗?!
“倒是你们俩……”九金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好好想想要是被发现了该怎么解释吧。”
刘少尹慌了,拉着卓文宗道:“我们还是去外头守着吧……”
“怕什么。”卓文宗学着方才九金的语气,道:“我们得看着傻子。”
“说的也是呢!”刘少尹终于找到了恰当理由来说服自己。
于是,三个人理直气壮地偷听了起来……
厅堂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听起来三公主似乎和段子七聊得还挺开心的。
俩人客套了好一会后,公主才闲聊般的提起了正事,“说起来,听闻东郊的寄栖客栈死了个打杂的?”
“公主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段子七不动声色地道。
“这就要怪段大人了,区区一个客栈杂役竟需要劳烦你亲自过问,我府上那些门客都说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可别是关系到了什么大案啊,他们一个个人心惶惶的,搅得我也不安宁。”
“恕微臣直言,公主的那些门客就是太闲了,黄河水患、登州蝗灾、熊耳山匪类盘踞……多的是他们该关心的事,至于那个客栈杂役的案子,无需他们操心,不过就是个普通的毒杀案,只是在微臣看来人命不分贵贱,既然知道了那就不得不管。”
“本宫也是这么想的,虽说只是个杂役,但毕竟是条人命。”公主煞有其事地叹了声,一脸爱民如子的模样,“听说那客栈老板娘早就已经认罪了,不知大人为何迟迟不判呢?”
“说来也巧,微臣本打算今日判的,没成想昨夜又冒出个琴师前来自首,微臣自然得再彻查一番,岂能将人命视作草菅胡乱判罚了。”
公主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重拾笑意,“哦?还有这等事?那琴师人呢?”
“关着呢。”
她啜了口茶,漫不经心地道:“放了吧。”
“嗯?”段子七微微扬了下眉梢。
“依本宫看,那位琴师只不过是喝多了说胡话,大人不必当真。”她连理由都替他想好了。
然而,段子七并不买账,“那就等他酒醒了再审吧……”
——啪。
公主将手中茶盏重重地撂在了桌上,声响并不大,却让一旁伺候着的奴仆们吓得不轻,齐齐缩了下肩,噤若寒蝉。
“段子七,本宫命你放了他。”她眼眉一抬,也不拐弯抹角了。
“回禀公主,忠臣不事二主,微臣只听命于陛下。”
“你这东都府尹的位置是不想要了吗?!”
“公主,您以为微臣是凭什么坐上这东都府尹的位置?”
“……”三公主怔了怔,显然不太明白他这是想要唱哪出。
“凭实力吗?”段子七倏地哼出一记轻笑,“别闹了,你我心里都清楚,是因为我姨母。”
“……你拿太后来压我?!”
“公主想多了,这种小事岂敢劳烦太后……”他假惺惺地思忖了会,道:“荥阳段氏、赵郡李氏,公主您得罪得起吗?”
“你……”公主被气得指尖打颤,却又偏偏奈何不了他。
胜负已定,躲在板壁后头的卓文宗看懂了,刘少尹也看懂了,唯独唐九金还在状况外。
她蹙着秀眉,发出了对段子七灵魂的拷问,“你们家段大人不要脸的吗?凭家世得来的官职也好意思挂在嘴上?”
“我们大人是有实力的。”刘少尹很护主。
一旁的卓文宗也不遑多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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