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仁和眉头又是紧锁,又是舒展,形态变化速度之快令人觉得好生稀奇。
谢长安在旁边看着,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凑过去,跟他咬耳朵说:“你可是觉得这事情进行的太顺利了?”
陈仁和听到后,微微点头。
陈仁和的担心不无道理,他本就多疑,再加上这一环扣一环的,就像有人故意在前面引导着,这个人是谁?当然只可能是谢长安了。
如今他神秘兮兮的问陈仁和这个问题,不得不说就是赤裸裸的是“贼喊捉贼”的行为吗?
谢长安轻笑。
他眉目如画,其实若仔细看他眼神便会发现他眼里有一丝心虚。
“你太疑心了,前面那人死了,你觉得有些棘手,现在抓到了另外一个关键人物,你却犹豫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说不定这就是事实呢?”说完就不再多说,再多说就显得过于刻意了。
你就不要多想了,不然他还得重新布局。
虽说这样利用陈叔不太好,可是为了徐年能安全脱身,他也只能如此了。他自己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谢长安,你就承认吧,你就是“重色轻友”!
陈仁和听他的话挺有道理,仔细想想也觉得是这样,也就不再多想,当即就想把柳氏捉拿归案。
徐信看出他的意图之后,就又阻止道:“家师还没来,你们这样,可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吧。”
“他还没来,你们就想要这么草率的定罪?”
谢长安轻嗤一声:“京兆府尹的案子总归是要拿到大理寺重新过审的,徐公子这么着急,是怕我们不给这个机会,直接处以私刑?”睨着眼睛瞥着他,里面蕴含着无限的波涛汹涌。
怎么一个府里出来的人,秉性相差的那么大呢?他看了看徐年,又看了看徐信,心里微微叹息。
“你是太小看我们京兆府尹大人了,陈大人,你说是不是?”谢长安把锅全揭给了陈仁和,这一招战火转移也是可以了。
陈仁和听到后脑瓜子疼的很,你一个人说,也就罢了,干嘛要扯上我。
他又不好不回答,只好开口道:“是,我们府衙所有的案底,都是要交给大理寺过审盖官印的,你无需担心我们乱判案,乱行私刑。何况这种事情是不会出现在我管辖的范围的。”
其实若深究的话,前不久他们还动用了私刑,具体人物例子,请看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小袁子。
徐信很看不惯谢长安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脸色顿时黑了。
他沉着声音道:“我不是这意思,我师父是皇上亲封的大理寺少卿大人,难道我都没有权利……”话还没说完,一声咳嗽声就打断了他。
“咳咳。”这两声咳嗽极尽温和,是一名男子发出的咳嗽声,明显不是因为生病而咳嗽,而是想要借此来提醒徐信,他来了就不要如此嚣张了。
他缓缓走了进来,神色淡淡,眉眼薄凉,感觉给这个本就微冷的牢房内,更带来了一丝清凉。
徐信看到他之后面色一喜,当即什么也不顾的就跑到那男子面前。
“师父。”
徐信语气中带着欣喜,随即他又恭敬的行礼。
并且他称呼那男子为“师父”!
原来这就是徐信口里一直说的师父,徐年本以为这位少卿大人已经到了中年的年纪,否则怎么会收才不过十六七岁的徐信做徒弟呢?
是她想岔了,或者说,是她孤陋寡闻了。徐信这人,倒颇能能屈能伸。
再仔细看看,发现这人比谢小世子长得更加俊秀,那通身的气派确实和谢长安不一样。
在徐年眼里,要是谢长安是那种不吐骨头的狼,那这位就是白白的乖兔子。
其实啊,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沈以归他不是兔子。
他一袭白衣,腰间盘着金丝带,挂有质地十分透彻的波斯玉佩。
他的眼里没有丝毫情感,波澜不惊,看他们的眼神也是那么淡淡的。
他眼角也有一颗很明显的泪痣,倒是点睛之笔,显得他不是过分薄凉。
他淡淡的说:“徐信,我可没让你拿这话来压派人。”似是不悦,一股威压瞬时袭来。
徐信堪堪受住,他知道他师傅这是生气了。
他连忙附身双手合抱低头行礼,眼眉低下:“师父,徒儿也是担心家母,才逾矩了。”
然后转身又向陈仁和拱手行礼回道:“陈大人,谢世子,徐某刚才多有得罪。”
不愧是“能屈能伸”的徐信……
陈仁和微微点头,也顺势向这位行礼:“沈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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