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医生是一位戴银色眼镜的老人家,岁月已经在他的脸上留下数不清的痕迹。
此时的他转过头疑惑地看着赵忠,他不知道赵忠这到底唱的是哪出戏。
张让在大太阳底下站了太久,得了热射病,虽然是中暑中最严重的病症。
但只要治疗得当很快就能恢复健康,可不是什么完全不能救回来的重症。
赵忠完全没有理会医生目光中的疑惑,他快步来到张让的床边,他拉住张让的手,泪流满面大声喊道:“张兄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不然我如何对得起你的家人呢?”
屋外那些假装做事的仆役此时可是都张大了耳朵,此时听到赵忠的叫声后不禁心中升起一个疑问:张让这就要不行了?
医生小心地用那满是老人斑的手拍了拍赵忠的肩膀,他小声地说:“赵管家,张管家的病不严重,只要让我治疗的话是不会出人命的。”
赵忠忽然扭头看着医生,虽然他在流泪,但是眼中却是发出一股瘆人的精光,那是一种警告、一种命令。
年迈的医生瞬间就明白了赵忠的意思,在他的整个职业生涯之中这种事情已经已经见得太多,他已经完全麻木。
但是…
但是他已经收了张让的钱,他承诺过今天若是张让出事,必会全力救治。
他打开药箱打算给张让用药。
就在他的手放在药箱内的药品上时,一只比他年轻有力地手握住了他苍老的手。
赵忠握着医生的手,他沉声道:“医生,张让兄都如此难受了,就不要让他在承受这些药石之苦了。”
医生看向赵忠,赵忠也看向医生,眼中的警告意味越来越浓,最后还生出一股凶色。
最后年迈的医生最终将自己的药箱缓缓盖上,他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赵忠将头转回去接着喊道:“张兄,你快醒醒,你快醒醒……”
赵忠声音洪亮,感情真挚,附近偷偷摸摸看着这边的仆役都听得真真切切。
其中一些年轻的仆役心中不禁感叹赵管家和张管家不愧是多年一起工作的好友,现在张管家出事了,赵管家居然哭得如此伤心。
床上的张让呼吸越来越乱,体温也是越来越高。
赵忠满意地点点头,他虽然流着眼泪,但是脸上却是充满了笑意,他轻声问道:“现在用药还来的及吗?”
医生睁开眼睛,仔细给张让检查一番,他摇摇头道:“迟了,哪怕是神医华佗在此都无力回天。”
赵忠轻声吩咐道:“嗯!那你用药吧。”
医生重新打开药箱给张让用药。
赵忠声嘶力竭地道:“快,快,快去张让家请他的家人过来,张兄,张兄快不行了。”
在他身后的赵润生点点头,急速跑出门口消失不见。
张让家离大汉酒楼本就不远,不一会儿张让那身材丰腴的老婆李佳和他的儿子张聪就慌慌张张地来到这个厢房之内。
李佳的衣服凌乱,收到消息时她正在午休,虽然知道张让每天的行动,但是她没有想到张让居然会在这里出事。
她的脸上带着紧张和担忧,两鬓充满急速奔跑而产生的汗水。
张聪则是紧跟在自己母亲的身后,虽然他脸上同样挂着忧色,但那都是他假装出来的。
张聪知道自己的父亲的计划,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父亲的安危。
赵忠看着进屋的两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今天就是你们一家人的诀别之日。
李佳一口气跪倒在自己丈夫的旁边,她看着床上貌似极其难受的张让,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她向一旁的医生问道:“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医生语气沉重地说:“夫人,张大人得了热射病,我来的时间晚了,已经无力回天。”
李佳顿时犹如雨打梨花,哭得下气接不上上气。
张聪进屋之后没有看到刘协,他的心中露出一丝失望,自己父亲的计谋没有成功,父亲还是没有见到刘协。
张聪的心中对刘协不禁产生一丝怨恨。
张聪与刘协的年龄相仿,稍长几岁,想想以前自己的父亲不顾家,不顾自己,每天就是照顾刘协,可以说自己父亲将自己的父爱全部都投入到了刘协身上。
可是如今父亲出了事情,刘协连看都不来看一眼,刘协就如此刻薄寡恩,难道他的心就是石头做的吗?
张聪将这些胡思乱想从自己的脑海中甩出去,他冷静地问:“医生,我父亲没救了吗?”
医生这次没有将话说死,他假装思考一下道:“若是能找到神医华佗,也许还能有一丝希望。”
张聪扶住自己的母亲的肩膀,他神色坚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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