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园内,热闹非凡,人山人海。
有些人将自己所作的诗篇,写在纸上挂在路边,让人欣赏品评,希望被某高官看到,将自己招为幕宾。
有些人将往年别人的佳作,拿来与自己的佳作做比较,大家共赏。
还有更多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古论今,讲经释义,品茶斗诗,附庸风雅……
然而,杨义的那两首诗被人传过来时,现场突然间轰动起来。
当得知作诗之人,只是位十七八岁的郎君后,那些大儒们都坐不住了,纷纷在找杨义的踪影。
在一棵大柳树下,七八个青年男子席地而坐,围在一起谈论不多时前,所发生的一幕。
“听说了吗?那小子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牵着一绝美小娘的手,被一个自称博陵崔安的拦住要求斗诗……”
“后来怎样了?快说说!”
“对啊,别卖关子了,快点说。”
“那小娘有多美?给我们说说呗。”
“是啊,是啊……”
“后来啊,他作了一首破诗,把自己也给骂了!哈哈……”
“虞兄,你太不地道了吧,尽吊人胃口。”
“就是,有一段儿没一段儿的,再这样的话,我告诉你伯父虞世南去,看他不抽你!”
“别,别,林兄,你要是告诉他伯父,他肯定会被关起来,到时候谁陪你去平康坊啊?”一青年调侃另一青年。
“哈哈……”众人听了那人的调侃,顿时轰然大笑。
“你们,你们要听,我讲就是了,何必说这些粗鄙之言?”虞姓青年有些恼怒了。
他家教甚严,唯一的一次和朋友去平康坊喝花酒,结果被虞世南知道了,被禁足了一年。要不是皇帝要办踏青诗会,他都不一定能出来。
“好好好,我们不说了,虞兄你说,我们听着!”林姓青年急忙止住其他人说话。
虞姓青年无奈的看了大家一眼:“崔安我认识,文采还过得去。当时我和他正在芳林苑外的树下聊天,可不知为何他眼睛发直,口水直流,像是着了魔一般。”
“后来呢?后来呢?”见虞姓青年顿了顿,倾听的人纷纷迫不及待的问。
“后来呀,他就向着曲江池跑去,我没拦住他。当我到那时,正好看到他被围观的人嘲笑……”
“这,这就完了?”众人听到这,微微有些失望。
“没有啊!”
“没有你歇什么力呀?想急死我们啊?”有青年抱怨。
“是啊!快说说他那破诗!嘿嘿。”
“呵呵,他这是自取其辱。当他被人嘲笑之后,一咬牙就作起了诗:三月春意抚绿柳,芙蓉园里遇佳人。一只蛤蟆在挡道,想学犬声被狗笑。”
“哈哈……”众人再次轰然大笑,有的人笑得肚子痛了,抱着肚子还在笑。有的人笑得猛拍地面的草席。
“前段还挺应景的,没想到话锋一转,居然承认自己是狗。”
“哈哈……”
“这到底是什么人才?太有才了!”
“是啊,他肯定是看上了那绝美小娘,才故意找茬的吧?”
“是呀,是呀。哈哈……”
“肯定是看上人家的小娘,才去故意去找茬的!要不然他怎会无缘无故的去得罪别人?而且,那个人他还不一定认识呢!”
“林兄说的不错,虽然五姓女温文尔雅,贤良淑德,极是难娶。可没想到,五姓男却成草包了。”
“哈哈……”众人再次哄笑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是不是草包,申时便见分晓!别到时候,连首像样的诗都拿不出来。”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距他们二十步左右的地方,站着一个少年。这个少年他们都认识,正是王珪之子王劲直。
虞姓青年赶忙道歉:“王贤弟,我们说的不是你,是崔安那个家伙。”
“你们说谁和我有何关系?但不要带上五姓,五姓里可是有我王姓的!五姓七望出贤才,自古以来的大儒贤臣多不胜数,诗人多了去了。”
王劲直说完,重重的哼了一声后,便抚袖而去,连看都没有看这些人一眼。
虞姓青年极为尴尬,对众人拱拱手:“众位,我要去作诗了,下午还得交差。”
“别啊虞兄,大家一起想,多个人如多个脑子嘛!”林姓青年忙拉住虞姓青年。
“就是就是,虞兄,咱在这将自己的诗作做出来,大家一起参详……”
随着下午的临近,这样的一幕在芙蓉园各处上演。
不管是柳树下,花丛中,还是曲江池边,时不时便看到一个或者三三两两的人,摇头晃脑的吟着诗。
李世民举办这次踏青诗会,目的就是为了给那些寒门子弟一次机会。
因为他们到权贵家投行卷时,不一定能见到人。即使投了进去,猴年马月都不一定有一个结果。
这次就不同了,只要他们的文采出众,不用他们去投行卷,权贵都会找上他们。
唐初每逢科举考试前,学子都要到权贵家投行卷。行卷的内容无非是一首诗、一篇文章、或一篇策论等。
只要得到了权贵的赏识,才有被举荐去参加考科举的可能。
如此一来,只要是有才能的人,都会物尽其用。
李世民通过踏青诗会,也能得到想要的人才。但这个还得看权贵的操作,因为这时的考卷是不糊名的,谁考中什么都得看权贵的心情。
但是,按以往的惯例,权贵一般会优先选择权贵和名门望族的子弟居多。寒门子弟想要靠读书出人头地,还是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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