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里越来越多的人打开了塑封袋，茉莉的馨香也一阵一阵袭击着范若笙的心……

他怔怔地看向面前的女人，状若无意地问了句：“你对艾马赫是什么感觉？”

这是他对顾芊芊的试探。

温润儒雅如他，绝不会横冲直撞地切入主题。

他喜欢循循善诱，一步一步得到问题的答案。

偏偏此时的顾芊芊还沉浸在刚才的欢喜里，她听范若笙这样问，想也没想就回答一句：“挺好的？”

挺好的？

范若笙的眼角微微一颤：

据他所知，顾芊芊在艾马赫三天两头受排挤，吃亏受伤更是常事，她的手掌就是最好的佐证，怎么——

她竟然说挺好的？

是因为霍迪楠吗？

范若笙眸色微沉，继续旁敲侧击：“你为什么觉得艾马赫挺好的？”

“因为我在艾马赫学到了很多。”

“学到了很多？”范若笙微微一怔：这是他听到的最匪夷所思的答案。

他很清楚顾芊芊在艾马赫四个月的时间里，除了后面那一个月，其他时间几乎没碰过香水——

这，也叫学到很多？

她那么的在乎调香，怎么会对这种现状甘之如饴？

下一刻，范若笙就忍不住问道：“可是你刚进艾马赫就被霍迪楠安排去打扫卫生。”

“正因为那样，我才会对希望、对调香有着异乎寻常的最强烈的执著，”顾芊芊沉沉地说着，“也许这就是‘尝遍百味，调出百香’吧。”

她的眸底划过一丝温柔，那是给霍迪楠的。

她很感谢对方让她明白了这一点，真的！

可这抹温柔落在范若笙眼底却是别样的滋味，他的心里一阵风起云涌，嘴上更是固执地想要证明什么。

于是，下一个问题脱口而出：“暂停你的工作呢？难道你也从中学到了什么吗？我记得你当时很难过。”

“唔，”顾芊芊微微一愣，接着又笑了笑说，“其实是我误会霍迪楠了。”

“误会？霍迪楠？”

“嗯。”顾芊芊重重地点点头。

“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那样做只是想让我毫无杂念地调香。”

“毫无杂念地调香？”范若笙微微皱起眉头，他没想到证明来证明去竟然证明出霍迪楠设身处地为顾芊芊着想。

这，简直是可笑至极！

不，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事实也绝对不是这样。

范若笙缓缓看向面前的女人，一字一顿地问：“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可能是霍迪楠的托辞，他本身的用意并不是这样。”

“他没理由啊。”顾芊芊脱口而出。

“为什么？”范若笙紧追不舍。

“因为——”顾芊芊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问题的答案就是霍迪楠一直把她当成棋子，既然是棋子，当然是越有用越好，怎么可能养一颗废棋。

不过，顾芊芊却不会把这个答案告诉范若笙。

毕竟被人当做棋子是一件很没尊严的事情，她可不想在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面前太尴尬。

于是，顾芊芊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其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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