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一位难得落魄的大神，一个世俗嬉闹的妖精。

他嫌她粗鄙。

她笑他小气。

在被死亡气息笼罩的月夜里，从她一路气喘吁吁地追赶，到他刻意地将脚步放慢。

最后两个人渐渐并肩，走过陵墓，穿过阴林。

终于，他们的身后的景象完全消失了。

往生境的入口已彻底关闭。

两人眼前出现了一座人声喧闹的长街。

只是——

“朝花城？”

墨袭夜抬眼望着街头入城处，那三个气势恢宏的字体。

“怎么了？”月卿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朝花城，是这座城的名字吧，有什么奇怪的吗？”

墨袭夜的脸色像是氤氲了一层迷雾，目光也好似沉浸在了哪一场回忆里：

“我来过这里。”

“真的吗？”

月卿歌不禁惊喜地拍手道：

“那你对这里一定很熟悉啦？这就好办啦，一般来说，能形成往生境的灵魂之力都十分强大。在你的记忆里，这座朝花城，有没有住着什么厉害的大人物？已经死掉的那种？如果有，那多半就是这段回忆的主人！你推测一下试试？”

墨袭夜摇了摇头，一向沉静淡定的少年，望着这座城，眸中竟隐隐流转了一抹悲寂和茫然：

“推测不出。”

“为什么？”

“那样的人，朝花城遍地都是。”

月卿歌听后，犹豫了一番，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一遍：

“那个，墨袭夜，你口中的遍地都是……是指厉害的人呢？还是……死掉的人呀？”

“都是。”他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朝花城。

城外是云寂风凉的郊野，城内是依稀可闻的笙箫。

远处的欢闹还隐隐在耳边盘旋，可墨袭夜知道，此刻所见的一切，都是假象罢了。

这座城，昙花一现，早已荒芜。

厉害的人遍地都是，死人也遍地都是。

月卿歌饶是早有了心理准备，此刻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看来，这次我们摊上大事了。”

往生境内，一般来说，一段回忆的主人只有一个，但也有特殊情况——

“有些亲人、眷侣，因为种种原因，死在了一起，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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