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中带着一抹微嘲，却下意识地把月卿歌拉到了自己身后，掌中腾起醇厚的灵力。

这一道来自分神化境的掌风若是挥出去，不管对方是什么东西，也够受的了。

但墨袭夜却没有将掌风挥出，因为他感应到了来者的身份——

随即，他侧目望着月卿歌，眸光极为深沉：“这个秘境里，有境灵？”

“嗯。”月卿歌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他来了，你看——”

在她所指的方向，正站着一个白衣如雪的男子。

有境灵的秘境，其实在玄洲大陆很难得一见。

秘境是因天地之力而自然形成的，而境灵却是要经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自愿把自己的灵魂献祭给了秘境，才让自己死后也成为了秘境的一部分。

他们没有肉身，只有灵体，与秘境同生同灭。

据说，因为能承受那份痛苦的灵魂世间稀少，所以有境灵存在的秘境，才极其罕见。

“我是雪玄，是此地的境灵。若想继续前行，需先进一扇门。”

雪玄懒洋洋地说着，直入正题。

进来的人没几个能再活着出去，所以在他眼里，墨袭夜和月卿歌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既然很快就要死了，他也懒得打招呼。

墨袭夜问：“门内是什么？”

“进去不就知道了？在里面过关了才能走入秘境深处。”

“如果不进呢？”

“不进，会直接被秘境吞噬，变成雪灰。”

他说着，微微扬眉，用目光示意天空中那些苍茫无尽的落雪：“就像他们一样。”

原来那些雪，都是死人化成的。

修行之人的力量再强，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撼动整个秘境，所以在秘境里，只能遵从秘境规则。

雪玄打量了月卿歌一会儿，又把目光转向墨袭夜。

然而，看着眼前的少年，雪玄越发觉得熟悉！

“你……”

——为什么，他的眉眼竟像极了夫人生前的样子？

墨袭夜挑了挑眉，不明所以地看着雪玄：“怎么？”

“没什么。”

思绪流转之间，雪玄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竟凑到墨袭夜跟前，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你身上有酩草的味道……”

墨袭夜倏忽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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