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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忧郁的亿万富姐(6)(第1页/共2页)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满脑子乱哄哄的,都是与别人抢东西的情景,劳累而慌乱,让人想逃离这场不安的睡眠。

醒来后,阿宁口干舌燥,他灌进肚里整整一瓶法国“依云”矿泉水。打了几个水嗝之后,一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他把两部手机都打开,常用手机里进来几条信息,有石头用李国的手机发来的接到越南妹的信息,有施慧爱意浓浓的叮咛,有家人的牵挂。还有两条,是杨琳琳发来的,第一条的内容是:我爱你。第二条的内容是:噢,不好意思,我发错了。

阿宁自言自语地“切”了一声,嘲笑杨琳琳的把戏太小儿科。

他把与方英单线联系的手机卡插进卡槽,不一会儿,进来一条方英的信息:宁,云娜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一直定时派律师去问候,你要表达的意思都会及时送到的。我在帮修女筹备婚礼,很精心。

杨琳琳和方英的短信阿宁都没有回复,他一直在刻意地将自己与这两个女人的关系转化成友情。不知道结果啥样,反正他一直在努力。

与金婵单线联系的小手机嗡嗡地震个不停,他翻开一看,都是金婵隔长不短发来的信息。内容无关痛痒,多是逗笑和*诱。阿宁知道,通过这次服毒事件,金婵整个人都彻变了。对她来说,人世间的每一寸光阴都是铺满鲜花的泥沼,无论多光鲜,每一秒钟都在挣扎。她已经对一切都不抱太大的希望,这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痛苦让她几近崩溃,在对待生活的态度上,只剩下了玩世不恭。

阿宁怕她就这样放弃自己,怕她对“金婵脱壳”这个计划不抱希望,编辑了几句话:金婵,我在陪你玩命,你能不能稳重一些?

金婵立马回复:呀!你终于开机啦?我保证听话就是了,你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这糟烂的人生改变成什么样子!

阿宁:你还在医院吗?

金婵:不在了,傍晚时回的店里。躺着呢,还是有些头晕,恶心。

阿宁:你爹对这件事什么态度?

金婵:他带着三宫六院在澳洲快乐呢!这些日子还不太顾得上我,只是打电话过来问了问咋回事。

阿宁:你咋说的?

金婵:我说想他想得睡不着觉,安定吃多了而已。

阿宁:他应该详情尽知吧?

金婵:他可是只老狐狸,心机深着呢!他当然知道详情,只是不说透。也许他正在准备收拾我呢!

阿宁:他能怎么收拾你?

金婵:不能说,太耸人听闻。

阿宁:能要命不?

金婵:相比起来,我宁愿选择要命。

阿宁心里隐隐地疼了一下,脑子里甚至出现了满清十大酷刑的惨像。他犹疑着问:老家伙身边那么多女人,他为什么还霸着你不放?

金婵:你如果得到过我,你也会霸着不放的!就算你不相信世上有百玩不厌的女人。

阿宁:我只听说过每一个令男人朝思暮想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玩她臭够的男人。

金婵:其实,我一直渴望再有一个或几个让他爱不释手的女人出现,那样他就会对我放松。可是,至今为止,他给别的女人每年仍是二百万人民币。

阿宁:给你呢?

金婵:两个亿。

阿宁:我靠!

金婵:你不敢。

阿宁:每年两个亿,祸害死你也不冤。

金婵:全世界不知能找出多少被标定价格的女人,但我们都是商品,不是人!你懂吗?蠢猪!

阿宁:他每年什么时候给你钱?

金婵:过年的时候。

阿宁:钱呢?

金婵:都输了。

阿宁:金店能值多少钱?

金婵:店里的名表和珠宝加起来能值一亿港币多一点,金柜里有两千万港币的流动资金。

阿宁:这些钱你动用得了吗?

金婵:怎么动不了?我是老板!

阿宁:那就好办了。一会儿我给你发信息,你去把窃听器取走,我们开始“金婵脱壳”计划的第一步。

金婵:遵命。有个问题想问你。

阿宁:说。

金婵:你玩命帮我,一不图钱,二不图色,你图啥?

阿宁:萍水相逢,见我一面你就自杀,又把所有的钱留给我,你图啥?

金婵:心情。

阿宁:对了。咱俩图的一样,都是心情。

金婵:别忘了,我还有眼泪。

阿宁:女人的眼泪是排泄物。还有一点你不能忘,现在你的好日子,至少让八亿女人嫉妒得心脏抽筋。

金婵:如果有人愿意交换,我豁出去四年不赌,倒贴她八亿人民币。

这时,阿宁常用的手机响了,是黄老大打来的。阿宁接听了:“喂”。

“张总,我的船还有二十分钟靠岸,你来码头吧!”

“好,码头见。”

挂断黄老大的电话,阿宁给金婵回复短信:现在你就准备出门,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我把东西放到那个石凳下面,你赶紧去取。这个时间观音像入口已经拉上了横杆,可能附近还有警察站岗。如果有人拦你,你就说白天的时候把东西忘在这里了。

金婵:明白。等你信息。

阿宁简单地洗了把脸,穿衣出门……

刚赶到码头不一会儿,黄老大的船靠岸了。他让出租车等着自己,从黄老大手里接过“打火机”揣进裤兜里,拿着装有十个窃听器的密封塑料袋和微型解码器,向黄老大挥手告别,返回出租车。

出租车向孙逸仙大马路驶去。

阿宁是十分警觉的,如果暗中盯着自己的人一直在身后尾随,那么,多多少少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他透过出租车的倒车镜向后窥望,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很正常,没有任何被跟踪的迹象。难道对方上了先进的技术手段,定位或者监听自己的手机?

阿宁掏出常用的手机瞅了瞅,又揣回西装口袋。拿小手机给金婵发了个信息:可以过来了,动作要快。

金婵回复:五分钟就到。

这时,出租车已经抵达观音像附近,阿宁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在观音像入口帮我停一下车,白天我有点东西忘在这里了,我去取一下。”

中年男司机匪夷所思地看了阿宁一眼,把车子停在观音像的入口处。阿宁闪身下车,猫腰钻过入口的横称,快步绕到观音像正面。四下看了看,没有人。他将密封的小塑料袋放在第一个石凳上,转身又快速钻回出租车,冲司机说:“开车,到前面一百米停下。”

司机更加匪夷所思了,犹疑地松开离合器,让车子向前慢慢滑动,在差不多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阿宁摸出一张五百面值的港币扔给司机:“师傅,在这里等几分钟,一会儿我们回永利。”

“老板,您在做神秘的事情耶!”中年司机懵懂地看着阿宁。

阿宁的眼神从倒车镜里盯住观音像的入口,轻描淡写地说:“你认为是什么神秘的事情呢?”

中年司机狡黠一笑:“嘿嘿,做这个的吧?”手指抹了一下鼻孔,意思是*品。

阿宁一笑:“难道不可能是原子弹?”

司机摆手摇头:“怎么可能,我见您手里没东西,肯定是很小的物件,放在口袋里了嘛!呵呵……”

两个男人正开着朦朦胧胧的玩笑,阿宁突然瞥见一辆踏板摩托车停在观音像入口,带着头盔的女子一身黑衣,身段匀称可人,一看就是金婵。她钻过横称就往观音像正面跑,转而又快速跑出来,踏上摩托车就拐进了宋玉生广场,动作麻利流畅。

阿宁让司机继续向前开车,车子在下一个街口拐了个弯,从另一侧顺着孙逸仙大马路驶向永利。

下车之后,他急忙拿出小手机,一看金婵已经发来了信息:东西拿到了。

阿宁回复:现在就找机会把窃听器放在能听到她俩说话的所有角落,让我的监听没有死角。

金婵:好的。

回到房间,阿宁打开房间里的超大电脑显示屏,用数据线连接解码器,输入程序后再输入密码,把屏幕切成了十个小方块。调试完毕,他戴上蓝牙耳机,挨个试听了一下频道。耳机里“嗞啦、嗞啦”的干扰声只响了几下,就传来了清晰的音频。

先是金婵的声音:我要洗澡睡觉,把水放好。

然后是一个女孩的声音:要不要熏香?

阿宁一听,有些类似湖南的口音。

金婵说:“熏,熏得香香的,这两天身上渗出的汗珠都发苦。”

那个女孩说:“干爹电话里讲了,以后你吃药我给你拿,怕你再吃多喽!”

金婵说:“我如果死了,你们不就得宠了嘛!”

女孩说:“别这样说好嘛!你永远是主子,我们永远只配做丫环。”

阿宁更换了一个频道,还是金婵和女孩不咸不淡的谈话声。他又更换了一个频道,仍是这样。他给金婵发了个信息:怎么都是你和那个“同事”的谈话声?

不一会儿,金婵回复:呀!你真的听到啦!我还没来得及把这些小东西撒发出去呢!

阿宁:先别洗澡,赶紧分发窃听器,我要随时掌握他们的动态。

金婵:好吧,我这就去分。

阿宁戴上耳机,切入了一号频道,传来了金婵的说话声:“小洛,见到我前些天买的那本书没有?”

“哪本书?”女孩的声音稍远。

“毕斯曼写的《生命无法承受之轻》。”

“没看到。”

接下来是翻找的声音,然后是拖鞋走在地板上的沙沙声,再然后是比较嘈杂的音乐声和谈话声,听起来金婵来到了金店的前厅……

几分钟后,金婵发来了短信:已经放好了,三个卧室每间放一个,前厅放两个,洗手间放了一个,厨房放了一个,还有三个,我准备扔她们包里一人一个,剩一个带在我身上。

阿宁回复:我一个人听不过来那么多音频,一会儿你挨个报告那两个“同事”的准确位置,我就可以确定几号音频相对应的窃听器在哪里。这样便于监听,你的房间就不要放了。

金婵:不嘛!我身边也要放,我要你听见我的呼吸。

阿宁:没功夫扯你,听见你放屁的话,还影响你在我心中的形象。

金婵:哈哈,你提醒我啦。

一个小时之后,阿宁才确定了三号音频是女孩小洛的卧室。十号音频是另一个女孩李菲的卧室。七号音频是洗手间,连女孩小便的哗哗声都清晰可辨。一号音频是厨房。五号和二号音频是金店前厅,音乐和人声总是不断。剩下的四、六、八、九号音频都在金婵的屋子里。

后半夜一点多,八号音频和三号音频收到的声音基本一致。四号音频和一号音频声音一致。九号音频全是风声、雨声、车声和喧杂声。

阿宁正在仔细分辨声音来源,金婵发来短信:她俩的包里我各放了一枚“小钮扣”。而且还在摩托车上放了一枚,以防止她俩骑车出去时脱离监听。

阿宁回复:从现在开始,你要密切注意她们的行踪和举动,随时向我报告。

金婵:妈呀!她俩每人带一个店员,一个白天一个晚上轮班看管金店的,你让我二十四小时不睡呀?

阿宁:这两天辛苦些吧!你知道“金婵脱壳”这个计划是多大的事情吗?要想成功,需要绝对的缜密,不能有一点疏忽,你可长点心吧!

金婵:好吧!我尽量。

直到后半夜三点,一直没听到有价值的东西,由于精神高度集中,阿宁已经疲惫不堪了。突然,十号音频里响起手机的彩铃声,是女孩李菲的卧室。阿宁锁定该频道,传来了李菲慵懒的声音:“喂,亲爱的,等你电话我都等睡着了。”

阿宁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只能听李菲一个人说,从她的言语间分辨谈话内容。

李菲拿捏着娇滴滴的声调:“别着急嘛!先听人家发发牢*嘛!你知道吗?金婵那个*狐狸特别会做秀,特别会装可怜,还玩起了苦肉计,竟然吞了半瓶安定。可恨,现在生产的药品统统都减少了成分,否则非毒死她不可……嗯,可不是嘛!每次老头子来,她还装得那么厌烦,可虚伪了!……嗯,可不是嘛!我一年到头的薪水还不如她下两注多呢!……嗯!可不是嘛!唉,你知道吗?她这事儿可能和一个男的有关,那男的我见过,又漂亮又有气质。老头子已经派人查这件事啦!……嗯!对她有求必应……嗯!那个她肯定不敢,顶多像咱俩这样做电波两头的牛郎织女。如果被老头子发现她敢沾别的男人,哼!那她可惨啦!连那男的都落不着好下场。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去年香港那个富二代和电影学院的沫沫,才约会两次,一个死了,一个疯了。她绝对不敢,呵呵……嗯,我也想你,可不是嘛!感觉可好了……”

接下来,阿宁听到的是李菲和电波那头的牛郎电话过招的“真声秀”。两人在电话里*言*语,精神上交*一体,*体上自食其力,听到她那*潮的声音,阿宁的脸都红了。

疲倦被兴奋赶走了一大半,阿宁忍不住笑了,觉得自己像抗日剧里的地下党间谍,虽然这套监听设备不如影视里演得那样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但效果还是不错的。真感谢人类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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