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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忧郁的亿万富姐(4)(第1页/共2页)

老护士有一部分葡萄牙血统,她扬起泛着黑红色的皱纹脸,用刚刚能听懂的普通话说:“您的证件。”

阿宁掏出护照递给她,她录了一下证件号码,然后让阿宁在一张表格里签上名字,这才开始翻找登记册。

她一张一张地翻,那厚厚的一个大本子得翻到什么时候?阿宁提醒地说:“她刚送来两个小时。”

老护士推了推花镜,直接把登记册翻到了最后,金婵的名字就在倒数第三个。

阿宁记下了床号,在零乱的住院区查找。山顶医院是免费的,肯定不设vip病房。金婵就睡在一间横七竖八摆着五六张病床的隔断里。这个隔断更零乱,有点像灾区的医疗帐篷。

阿宁站在离金婵病床三米远的门边,他没有走近,因为昨晚在金店见到的一个女子正坐在她床边玩手机。阿宁只看见金婵平躺在那里,身上盖着一床医院专用的消毒被,那浅灰色的被罩一眼就给人带来了病痛感。她的脸色还是那样暗红,仍然如死了一般安静。

女店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医院来,阿宁模拟了好几个解释。其一,金婵服毒前给她们发送了延缓送达的信息。其二,是酒店通过某种渠道联系了家属。其三,……一想其三,阿宁警觉起来,其三就是金婵身边的跟踪者掌握着她的一举一动,才会在第一时间找到这里。

想到这儿,阿宁扫视了身旁几眼,一切很正常,没有人注意自己。旁边病床头那台先进的氧气机“咕噜咕噜”源源不断地输送着氧气。

阿宁捏了捏手里的存码单,现在给那个陪护的女子肯定不合时宜。反正金婵在昏迷前已经知道自己来救她了,醒后肯定会联系自己,等着吧。

退出病房,阿宁走在离开医院的小路上,他刻意地扫视左右,想看看有没有窥视自己的目光。但他失望了,所遇到的都是悲伤、急切、慌乱……

他拨了一下施慧的电话,提示已经关机,显然她和阿敏已经在飞机上了。他浑身上下只拎了一个夹包,这是他最喜欢的轻便装束。站在医院出口等了半天,可算有一辆出租车送人来。上车之后,他特意从后视镜向后面警觉地望了几眼,仍然是风平浪静。他在出租车后座上微闭双眼,仔细品咂着空气中的味道,试图嗅出危险的气息。但出租车一直开到永利**门前,他仍然没有任何收获,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而平静,犹如此刻的夜空。

阿宁光鲜笔直地进了万利厅,他尽量少地挪动眼光,否则又要与那些熟面孔打些不必要的招呼。来到小账房窗口前,他展开手里那张粉色存码单,递给账房工作人员。

年轻的小伙子接过存码单看了看,敲击了几下电脑,又翻找了几下钉在一起的那摞单据,翻到其中一张,让阿宁签字后出示证件,就可以取码了。

阿宁吃惊地望着年轻小伙,不解地问:“难道取码不用存码人的证件和授权书吗?”

年轻小伙手上麻利地摆弄着单据,从容地说:“金婵小姐已经写好了授权书,又留下了她的护照,而且交待有一位张宁先生来替她取码,不用联系她本人。”

阿宁出示了证件,却没有签字,更没有取码,而是在小账房的窗口呆立了半响。他突然感觉到自己错了,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狂妄自大地去招惹金婵这种人世间凤毛麟角的怪鸟。她们之所以屹立于人群之外,因为她们是与众不同的。自己一个自私的恶作剧不小心触到了她们的命门,结果她们就敢忽略生死。说白了,自己只是玩了一次标榜真爱的表演而已,却险些杀了她。退一步来讲,就算她撇清了与自己的纠葛去为别人死,但面对她对自己的情义,自己也不能作壁上观。阿宁心里七上八下地指责着自己,隐形地扇着自己的耳光,面对五千多万的财富,他一点都没动心,他无法丢弃良知,昧着良心在金婵哀痛的时刻考虑自己的得失。

“嘿!爷们儿,见你一回真不容易,呵呵。”

阿宁错愕地一扭头,露露挤着深深的*沟杵在面前,眼里都是小孩子见到糖果的眼神儿。

“嗯,见你一回也不容易。”阿宁掩饰了一下失神。

“最近红光满面的,财色双收啊?”露露把垂到侧脸上的碎卷黄发向耳后拨弄了一下。

阿宁发现她的嘴唇比以前又厚了一些,也许别人会说它饱满,也比以前翘,但阿宁有些犯呕,难免让人幻想它的丰富功能。

“那也不如你呀!把我当**替你去卖命。”阿宁从侍者的托盘里接过一杯饮料喝了一口。

露露不想接这个话题,扭了扭浑圆的*股:“你家仙女呢?”

“回家生孩子去了。”阿宁转身要走。

露露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胳膊,调笑着说:“哈哈……你那是啥枪啊?还有速成的功能啊?哈哈……”

“不是枪,是火箭筒。”阿宁向万利厅的门口走去。

“哎,你等一会儿,我跟你说件事儿。”露露追了上来。

“说。”阿宁回身站住。

“你……你是不是碰了翁兆基的马*子?”露露脸上浮现了一层担忧和责怪的表情。

“我靠!你都听说了?”阿宁坐在了临近一张赌台的椅子上。

露露一看自己的“快嘴十八掌”又有了市场,扭身坐在了阿宁的旁边,夸张的表情让她刚做的除皱手术费是白花了:“哎呀妈呀!你疯了是咋的?她你也敢碰啊?你随便找一个万利厅的老人儿问问,那姑娘谁敢沾?你知道那翁兆基是啥人物吗?”

“啥人物?”阿宁故作不知。

“哎呀妈呀!我告诉你,翁兆基绰号吞钱豹,在鲁省人称基贼。早年混迹江湖,不知从哪淘弄了第一桶金,后来摇身一变,成了商人。现在六十五六岁,是鲁省首富,身价千亿呀!”露露的表情好像说的是她亲爹。

阿宁翘起二郎腿,不屑地说:“鲁省首富,身价千亿,咋的啦?天天吃爆炒人心呐?”

“哎呀妈呀?你咋不听劝呢?那种人啥事儿干不出来呀?你可长点心吧!”露露推了一把阿宁的胸口。

阿宁挑衅地说:“他的马*子在大街上走,人们都得面壁,信号灯都得为她特意换成黑色的,看一眼都得把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呗?”

露露急得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做了个无语的表情之后,掐着腰又坐了回去,点着阿宁的胸口说:“你知道吗?去年有个香港的富二代,那小子甩着老娘们儿*股,只是和金婵走近了一点儿而已,人就凭空消失啦!他父母出五百万港币悬赏查明真相,最后都不了了之!你说那是闹着玩儿的吗?”

“那……那这娘们儿自己在澳门瞎晃,老翁头子能知道她让谁拱过呀?”阿宁*擒故纵地套着话。

露露摸了摸阿宁的额头,做着惊讶的表情,关切地说:“你脑袋是不是让哪个娘们儿给夹了?咋还犯开糊涂了呢?你用小头儿想想,老翁头子能不派人盯着她吗?甚至……甚至我都听说,老翁头子如果发现她调腚儿,都得祸害她的家人!”

阿宁沉默了,露露的话不是危言耸听,换位思考一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女人朝秦慕楚,何况翁兆基还是一个顶级的大亨呢!他微皱剑眉点了点头,表示受教。

露露看阿宁被自己说得有些动色,特别有成就感,把椅子往阿宁身边挪了挪,*动的大腿贴着阿宁的膝盖,凑近妖冶的嘴巴,小声说:“爷们儿,你要是有点儿事情发生的话,我得心疼死!听我一句劝,现在就远离她,跟她划清界限,把她彻底拉黑。嫩绰的小丫头有的是,哪块小鲜肉还不累你个半死?”说完肆无忌惮地在阿宁脸上扫着镭射的*光。

“我这两天跟她接触过几回,没发现有人跟着她呀?”阿宁挪了挪膝盖。

“哎呀妈呀!爷们儿,我活这四十来年都没见过比你聪明的人,这点事儿你咋还想不开呢!都在暗处盯着呢呗!”露露不小心暴露了真实年龄,后悔的险些没给自己一耳光。

阿宁的脑海里逐渐形成了一幅画面,自己和金婵在一起时,身前身后的犄角旮旯里一直有一双或几双眼睛在窥探,高端摄像摄影器材发出暗隐的光……

电话铃声响起,他才恢复神智,瞟了一眼差点就流口水的露露,然后瞅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隐藏号码,犹疑着接起电话:“喂,您好。”

“老大,是我!”

这不是石头的声音吗?阿宁急忙站起身向旁边走了几步,压低声音说:“你这是在哪儿打的电话?”

石头也压低了声音:“老大,我在仰光呢!跟李司令出来办点事儿,你好不好啊?”

阿宁心里热乎乎的,亲切地说:“我很好,你咋样啊?”

“我也贼好,一天到晚除了喝酒就是带兵训练。”

“你还带兵训练?你会啥呀?”阿宁挖苦石头。

“嘿嘿……我现在都是连长了,手下八十多人呢!天天训练黑虎十八掏,招招致命!”

“那你好好训练几个素质好的人,到时候用用啥的。”

“那当然了!老大,你如果有需要,给我们司令打声招呼,我立马带人赶到。”

“好!没事儿别瞎联系了,现在你正在浪尖上呢!”阿宁口吻严厉起来。

“老大,那啥,我现在挺稳定的,你把越南妹儿给我弄过来呗?”

“行,我一会儿就去找她,这两天就安排她过去,你准备迎娶新娘就行了!”

“嘿嘿……”石头憨笑起来,隔着电波,阿宁都能想象他那傻*样儿。

“钱够花吗?”

“够。在这儿也不花钱啊!就买房子花了三千,剩下的都留着呢!”

“好了,安排完了我通知你,打李国电话吗?”

“嗯,我现在不用手机,这个是公用电话。”

“行了,多保重啊!你可别打越南妹的电话,小心出事儿。”

“嗯,我知道了,挂了老大。”

“嗯,挂了!”阿宁挂断电话。

一扭头,露露就站在身边。阿宁带着一丝厌烦瞅了她一眼,如果被她听到啥事儿,一转眼,整个澳门就会无人不知。

露露以为阿宁躲躲闪闪的是接金婵打来的电话呢,她以替古人担忧的孜孜不倦又凑近阿宁的耳朵,神神秘秘地说:“爷们儿,刚刚你打电话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男人偷偷在门口看了你一会儿!”

“人呢?”阿宁警觉地向万利厅门口瞟去。

“走啦!连里面都没进,盯了你一会儿就走了!”露露的样子有些大惊小怪。

“长啥样?”阿宁微皱眉头。

“挺年轻的,长挂脸儿,眼睛挺贼,穿黑色西服。”露露绘声绘色地描述那个人的长像。

阿宁用手势打断露露的描述:“别担心,我死不了!说实在的,这娘们我真不能扯了。你也多加小心,少回大陆。我可听说大陆反腐挺厉害,别哪天把那个厅长双规了,再把你给他送铜雀的事抖落出来,整你个行贿罪。到那时候你可惨了,人家女子监狱连黄瓜都是切成片才能送进去的!呵呵……”阿宁坏笑着往万利厅门外走。

露露小跑着追打阿宁,嘴上嬉笑着说:“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有个公蚊子叮我一口,老娘都贼得劲儿!哈哈……诶?我问你,那娘们儿捞着没?”

阿宁故意突然停住脚步,露露紧追不舍地一下将*脯撞在他的胳膊肘上,她“哎唷”一声,捂了一下胸,又追了两步问:“诶,告诉我呀!捞着没?”

阿宁没回头,甩出一句:“捞着了,横着长的!”

露露在后面哈哈大笑:“那他妈是嘴!哈哈……”

阿宁笑了笑,不再理她,径直打车来到澜桂坊**。这家小**门前的珠帘闪灯仍然给人一种柔和安宁的舒缓,与几家大型**相比,这里少了一些店大欺客的压迫感,让赌徒们倍感轻松。常年在这家**厮混的赌客几乎都成了澜桂坊这个大家庭的一员,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所演绎的喜怒哀乐诠释了一个赌徒的人生三部曲。

乘着慢滑的滚梯来到二楼的**大厅,阿宁看见迎面的赌台边围满了人,赌客们为持续开出的好牌路兴高采烈地欢呼着。他刚要拐向里间的小厅,那个长腿台妹儿小跑着迎了过来,欣喜地说:“张大哥,你好守信耶!真的来了耶!要买多少码?我去帮你买。”

黄绸紧袖短衫将她适中的身段显得有些单薄,其他公关小姐的黑裙都及膝,她的大长腿却将它穿出了短裙的效果,白花花的细腿成了她的卖点,每次阿宁都要在“不经意”间用手指趟两下。故此,台妹儿已经习惯了与阿宁谈话的姿势,胸脸前倾,*腿后撤,以至于让别人误会她跟阿宁说话是最谦恭的。

阿宁露出东北流氓惯有的笑脸,从夹包里拿出一捆十万的港币递到台妹儿手上,近乎狎邪地说:“如果跟我来一曲贴面舞的话,今天赢多少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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