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婵接过烟,在小巧的鼻子下嗅了嗅,也许她想闻的不是烟的味道,而是递过这支烟的手指的味道。
阿宁掏出火机替她点燃香烟,看着她熟练地吸了一口,自己也点上一支抽起来。
金婵吐出烟雾,眼神盯着燃烧的烟头,像是在寻找一个可以点燃自己的燃点。她没有抽第二口,眼睁睁地看着香烟一点一点地燃烧……
阿宁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从侧面欣赏着这个从头到脚都美丽得非人类的女人。她的面颊光洁白皙,清秀雅致,如一弯新月般令人仰视,圆润小巧的珍珠耳钉在同样小巧圆润的耳垂儿上散发着柔和细腻的光泽。说她*荡,她却又潜隐着迥然不同的淑女气。说她淑女,她却又妖冶得令男人烦躁不安。她整个人都像一丛硕果累累的小樱桃树,揪扯着男人味蕾的贪婪*望,让男人压抑,让男人渴望冲进树丛,疯狂野蛮地采摘。
显而易见,阿宁这头被套上爱情金箍的美丽雄豹只能望洋兴叹,他已经做不了泯灭良知的人渣了,他不能在这片小树丛里觅食、梭巡和逗留,只能一丝一丝地品咂着她的哀愁,而且还得严格保持距离,免得被她扑倒。
香烟已经挣扎着燃到了过滤嘴儿,金婵仍一言不发地盯着昏红的燃点不放,一截截落下的烟灰犹如她毁掉的青春,她得死盯着它们。
她知道身旁的男人在全神贯注地欣赏着自己,故意将飘逸灵动的大眼睛很煽情地慢慢眨动。她希望每眨一下,都向这个男人的灵魂深处迈进一步,她渴望有个魅力男人能温暖自己被哀愁绑架的内心。
此时虽然沉默,但事情并非没有进展,蘸着沉默的浓汁,两人心里的声音非常的磁性……
燃点把过滤嘴儿烧出一个豁口,挤出了一股呛人的焦味儿,灭了。金婵侧过脸,眼光浓烈地看着阿宁,沉郁的幽怨凝结在脸上,朱唇轻启:“我想喝酒。”
阿宁没说话,站起来伸手虚扶了一下她的腰身。金婵媚然而起,浅笑一下,她知道这个极具深度的男人很懂自己的心。
两人漫步走出美高梅**大厅,左拐几分钟就来到了海边的酒吧一条街。两人并肩而行,缤纷的夜似乎也很青睐这对俊男靓女,十分的宜人。湿润的海风轻抚着面颊,偶尔的相视,仿佛为金婵的内心打开了一片晴朗的天,她的微笑似乎都含着泪。
由此,阿宁猛然领略到了这位顶级美女的内心世界,于她来说,能与一位心仪的男子闲庭漫步似乎都足以满足得落泪。外表的唯美、物质的充盈华贵、实际上却构建了囚禁她的牢房。就像一只豢养在金笼里的彩凤,无限的华美都给了你,但却不给你自由;世上的财富都给了你,却将你困在深山的石洞。这种悲哀是独特的,独特到常人无法理解,因为享有这种悲哀的人,也异于常人。
酒吧一条街的每间酒吧都悬挂着霓虹灯招牌,一片香艳朦胧,空气中荡漾着酒精和女人的味道,灵魂的互动让这对男女都急于找个地方倾谈。两人走进酒吧街的第一家酒吧,酒吧里客人很少,但钢*舞女郎却有十几位,给人带来一种错觉,误以为这个五十平米的空间是这群三*式美女的闺房。立在中央的那根钢管则是她们嬉戏的温床,各种野性*逗的舞姿让艺术与庸俗的界限浑沌不清。
女招待摆上果盘和红酒,金婵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两下躯体,然后迫不及待地倒上红酒与阿宁碰杯。阿宁明白她是想快点把自己喝醉,这样就可以让酒精代替她去承担某些该与不该了。阿宁浅酌,她大饮,两人都刻意不说话,心有灵犀地等待着醉意的驾临。
看来两人的酒量差不多,都是那种沾酒就醉的人。金婵在第三杯酒进肚之后,眼神超出了酒精的怂恿,打开了话匣子:“你有胆量吗?”
阿宁深沉地笑了一下,夹香烟的手指点着玻璃桌,饶有兴致地问:“赌胆、*胆,还是杀人胆?”
金婵妩媚地笑着低了一下头,再抬起来的时候,笑容消失了,勾人魂魄的美目射出了锥子般的寒芒,小声而精准地说:“是英雄胆!我和几个亿你要不要?”
酒吧里的音乐虽不摇滚,但随着钢*舞女郎*浪的舞姿也让人轻狂。阿宁为了校准听觉,探身歪了歪头,无所忌惮地调笑着问:“你说什么?你和几个亿?几个亿就不用了,光一个你,老子就敢把皇帝老儿拉下马!”说完靠回身子,翘起二郎腿,继续随着音乐的节拍用手指点着玻璃桌。
金婵紧闭嘴唇,皱着眉头凝望阿宁。望了大约一分钟,眼里的失落与惆怅渐渐打成一片,眼神有些粘稠。她轻慢地摇了摇头:“算了吧,我开玩笑呢!我醉了,先回去了,对不起!”
阿宁用手指敲了敲玻璃桌,眼神坚定而无畏,微笑着说:“倾国倾城的美女,自古以来就改写着历史,拥有她的男人为她大开杀戒,追逐她的男人同样因她而不畏死。告诉你,没啥大不了的!呵呵……”
金婵盯着阿宁的眼睛,她从这双眼睛里看出了坚定、骁勇与机智的总和,一丝希望顺着这双给人无限力量的眼睛往上爬,爬上了一颗参天大树,又顺着粗枝继续向上攀爬,在惊悚不安中,她爬上了最高的枝丫,承受着风雨中的摇摆,承受着雷鸣中的舞动,承受着电闪中的激昂……
少顷,她半起的身子又缓缓坐了下来,哀叹了一声,拿起酒杯摇了摇,抓过杯子咚咚地倒了大半瓶红酒。
钢*舞女郎翻跃着白花花的腰身,阿宁的眼睛也悠然地上下游离着。金婵仍然不敢下决心,她用疑惑的眼神审视着这个魅力男子。女人天生都有这种本事,如果她愿意探究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可以一句话不说,但那也不耽误他把自己抖落个“底儿掉”。
金婵将红酒大口地含入口中,鼓着腮让液体在口腔里摇逛一会儿,然后皱眉含颌吞下,辣得直挤眼睛。咽下这口又含入下一口,酒杯又空了,她抓过酒瓶再要倒酒的时候,阿宁按住了她的手背,神情泰然地说:“喝多了难受,人不是这么活着的!”
“呵呵,我还能怎么活着?”金婵苦笑着问。
“说来听听,我帮你分析分析!”阿宁点了支烟。
“好吧!看看能不能把你吓跑?呵呵。”金婵的眼神有些戏谑。
“试试呗!呵呵。”阿宁撇着嘴角,相当不屑和孤傲。
可是,真要说出点什么的时候,金婵又犹豫了,她斜眼瞟着轮番上场的钢管女郎,斟词酌句地说:“我是别人养的鸟,快十年了,看得出来吗?呵呵。”说完无畏地甩了一下长发,眯了眯眼神,那种青春的气息以及融合了健康和旺盛精力的美艳随着五彩琉璃的光晕缓缓蒸腾起来。
“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大富豪家的千金呢!”阿宁假装惊讶。
“看来你是太不了解女人了,有些美丽和高贵不是天生的,都是后天用钱和做作堆出来的。回想起来,年轻也真他妈的恐怖,不但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人都能在一起恋爱,甚至一秒钟时间就能把自己扔进火坑,呵呵……我十七岁的时候,*养我的男人五十六岁,那时他就有几十个亿,他能给我和我的家人十辈子都赚不来的荣华富贵。女人大概都是这样的,真要葬送什么的时候,就能看到它的种种好处来。呵呵……”金婵说完抽出一支阿宁放在玻璃桌上的香烟。
阿宁为她点着了火,用羡慕的口吻说:“那你可掏上了,世界上有几个女人的青春能真正卖上好价钱啊!”
金婵白了他一眼,她的心也像眼睛那般的灵动,她看得出他是故意以轻松的口气调节气氛的。她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不错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应该懂得自己的孤独是不可能伪仿的,是货真价实的。她深吸了一口烟,苦笑着说:“现在他六十五岁了,用钱掠走了我最宝贵的十年青春。我要离开,他就更多地给我钱。咱俩相识的那间万利厅,这几年我就扔进去五个亿。越老他越想霸着我,不管他一年能碰我几次,就是不准我接触别的男人。这不,知道我爱玩儿,在高美仕街给我开了一家金店。以前三五个人跟着我,现在最起码有十个人在暗处看着我。呵呵,你现在很危险哟!”说完,她用挑衅的眼神看着阿宁,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冷笑。
阿宁装得很害怕,左右探了两眼,紧张地说:“哎唷妈呀!你这不是害我吗?”眼神也很无辜。
金婵早看出他是装的,捏起一粒干果丢过去,笑着说:“怕的话,你就赶快走呀!呵呵。”
阿宁的怕是有选择性的,他唯一怕的就是愧对良知。他认为机会、勇气、动机合而为一的时候不多,越是危险的营生利益越大,就越值得一干。于是,他洒脱地说:“该井里死,河里死不了!我也是男人,我能理解男人的妒忌都那么低级,一切争斗痛苦只为一份肉能独享。何况人家往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如果我一年花几亿去养一个女人的话,谁他妈多看她一眼,我都得抠他眼珠子!嘿嘿……”
“那么,你真的不怕吗?”金婵凝着目光问。
阿宁迎着金婵的目光:“花下做鬼也*流!江山美人,老子拼命打江山不也是为了享有美人嘛?如果真死在你手里,老子认了!”
金婵好像等的就是阿宁的这句话,她站了起来,定定地望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你真的不后悔?”
“哈哈……”阿宁笑了,背靠沙发,笑得很狂妄,如果没有音乐声的掩盖,这笑声会拧住许多人的听觉。
笑罢,他玩世不恭地说:“后悔?呵呵,让人后悔的都是不值得的事儿,凡是为值得的事情而失败的人,你可以问问,哪一个能说后悔?他们只会说自己命浅福薄而已,窃国篡位都没那么可怕,失败了大不了叫反贼,成功了呢?那叫帝王!哈哈……走!咱俩现在就大大方方地去**!”
阿宁起身拉住金婵的手,摔下几张港币后,大义凛然地拉着她走出酒吧。
对女人来说,男人的怂恿真的很可怕,金婵像豁出去了一样,快步跟着阿宁往永利走。她的脸红扑扑的,眼神也特别勾魂,刺激死了,两人腰身微浅的贴靠都敏感到让人颤栗。路过美高梅正门的时候,金婵手指着威猛的金狮子,像小女生一样动情地冲阿宁说:“你就像它!”
阿宁抬头看了一眼金灿灿的雄狮,调侃地说:“像它就好了,它拥有族群内与所有雌狮的*配权,这才是雄*动物想要的,嘿嘿……”
金婵一步抢到阿宁前面,注视着他的眼睛,皱着眉头正色说道:“别看你说得挺轻松,我知道你有同情我的成分!”眼光紧紧地锁住阿宁的眼睛。
阿宁心里一震,他知道这姑娘说对了,难道自己除了想从她身上捞钱,就没有同情吗?于是不经意地微点了一下头。
金婵推开阿宁的手,低下眼光,有些失落地说:“不懂得而同情,比什么都可怕!”
阿宁双手扳住她的肩,认真地说:“丫头,我比你大十岁,啥不懂啊?告诉你,老子头发丝儿都是探雷针。别说那些了,赢钱去吧!”说完继续拉着金婵的手快步走向永利**。
金婵开心了,甜笑使小酒窝生动迷人,高耸的*脯随着她的步伐一颤一颤的,阿宁偷瞄了几眼,耳根发热,痒得他空空地抓挠了好几下手指。
进了万利厅之后,阿宁翻包掏港币的动作特别巧妙地慢了一个节拍,被金婵拉住,她抢着拿出存单去账房支取筹码。唉!她如果不拉住阿宁,阿宁就会自己去买码的嘛!
金婵支取了一千万筹码,把码盘交到阿宁手里捧着,兴高采烈地又进了万利厅的里间。这回她不包台了,拉阿宁坐在有一个男人玩的三号台前,手掌热热地抓住阿宁的胳膊,欢快地说:“你押!”
阿宁看了看路单,拿起两个十万的筹码押在了庄上。那个男人押的是五万的闲。阿宁不看牌,等那人把闲家的牌翻开,他冲牌手一努嘴:“开!”
女牌手翻开牌面,点数与闲家一样大,都是六点,和了。那个人收回筹码,静静地看着路单,没有接着下注。阿宁和笑意吟吟的金婵对望了一眼,金婵鼓励地点了点头,阿宁嘴里叨咕着:“就当上把输了,”又加上了二十万。
女牌手发完牌,阿宁把牌推给金婵一张,意思是一人一张地看牌,看看两人合财不合财。但女牌手马上阻止:“老板,不可以两个人看牌!”
阿宁和金婵相视而笑,他把另一张牌也推给金婵。金婵娇笑着开始翻牌,美艳顺着面颊勾着阿宁,阿宁心如舌舔,痒痒的耽溺着。
这把牌赢了,是补牌补赢的。补牌的环节让期望和心惊肉跳更加饱满了。去掉抽*水,女牌手赔付了三十八万。阿宁没往回收筹码,与歪头看着自己的金婵对视一下,意在征求她的意见。金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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