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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明星老千(18)(第1页/共2页)

阿宁如释重负,掸了一下被女子挨过的衣服,像在抖落灰尘。欠*股调整了一下坐姿之后,他自然而然地一抬眼,蓦地,他怔住了!怔怔地望着他看到的一双眼睛,他才疏学浅,他词穷,他不知用什么词汇去形容这双眼睛,只知道这是一双自己从没见过的眼睛,明亮清澈、一尘不染、像仙境的一汪清泉,像婴儿的初眸,未曾染过一粒尘埃。更重要的是,这双眼睛正与他直直地对望……

眼神的侵犯有时也是耍流氓的行为,这一点谁都知道。再者,与陌生人痴痴对望总会招惹自己神经不正常的嫌疑,即便对方与众不同,那也不太礼貌,万一有幸交往下去,自己就失去主动了。这一点所有人都懂。于是,阿宁有意识地率先错开眼光。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支配他这样做,那就是潜意识里,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参杂了太多的阴险与狡诈,不忍心去侵染这样一双无辜的明眸。可是,这双眼睛似有万般磁力,吸着他不由自主地又抬眼望去,想忍都没忍住。

这一望,又和这双眼睛撞个正着。同时,他也常规性地调聚目光,看清了这双眼睛的主人。我靠!秀代子她姐!不,不,两秒钟之后阿宁就否定了自己的臆测,秀代子没有她这种神韵。也有可能是秀代子在他心中因“吊坠”事件被丑化了,反正他就觉得秀代子在这位女子面前立马变成了二流货色,顶多配当个丫环。端庄、清秀、妩媚都不足以形容这位女子的美丽。咋说呢,她就像一幅画,顶级大师的手笔,瓜子型的面颊,嘴巴恰到好处的小巧,鼻梁恰到好处的高挺,额头恰到好处的匀称,眉毛恰到好处的弯,连睫毛也恰到好处的翘。当然,这幅画用的颜料必须高档,否则画不出她那么清澈完美的眼睛,无法形容,反正极尽想象。

其实,这张脸阿宁不是第一次见到,而是见到三四次了。甚至有一次还相互点头致意过,印象颇为深刻。于是每次见到她,阿宁的眼睛都时不时的去追望,期待下一次的点头致意。但是,这位女子每次赌几把就消失了,多少天也看不到第二次,一直也没给阿宁去追逐的机会。再者,澳门美女太多了,“绝代佳人”这个词也仿佛被滥用了。男人们今天看见“沉鱼”,没准明天就能看见“落雁”,后天也可能见到“闭月”,所以,大后天看见“羞花”的时候,也就习惯了,不会一惊一乍的,接受了有些缘分的擦肩而过。

但,同样的美丽之间却有着云泥之别。今天,阿宁就要郑重启用一下“绝代佳人”这个词,万一用错,他愿负全责。

虽然阿宁每次看到她都惊如天人,但却从未如此震惊,因为他从来都没发现她的大眼睛竟然如此的清澈明亮,这绝对是个最新发现,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这是为什么呢?她整容了?不能啊,整容也整不到眼珠子上去啊!难道这是一个没被科学发现的深层现象?如同每个人都有不经常出现的特别之处,必须条件吻合才能被唤醒或被触发,就像钓鱼一样,需要一个饵?或是像爆炸一样,需要一个引捻?

阿宁默默思忖的同时,又抬起头向女子望去。恰巧,女子这时也抬起头望向他。这次的四目相对,阿宁如愿以偿,两人都像经过了几次对望之后才突然想起了对方,相互点了一下头。微笑致意后,女子先含蓄地低头错开了目光。阿宁随即也垂下眼睛,可是在这次对望中,阿宁又有了新发现,他看到了女子的眼睛有了不易捕捉的变化,美丽依然、明亮依然,只是清澈度降低了,好像刚刚的清澈源于自己这边的某一点!嗯,有可能。阿宁这样想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扫视了周围几眼,连人带物都看了,真的没发现任何足够引人好奇的不同之处。

接下来,“情场得意**必然失意”这句话在阿宁这里应验了,他只是与这位绝代佳人对了几次眼,致了一下意,竟导致连输了好几把,手里的筹码只剩五十多万了。

他心里虽然乱乱的,不过却掺杂了某种莫名的兴奋,一点儿也没因为输二十多万而懊丧。只是,他惊奇地发现自己控制判断力的神经被什么东西搅了一下,不适合再赌了,他拿着筹码站起身。

站起来的第一眼,他又是一寸未偏地看向对面赌台的女子。这两张赌台是背靠背的,赌客坐在牌手的正面,牌手和赌客之间隔着一张赌桌,两张赌桌的赌客一抬眼,正好看到对方。此时,女子漂亮大眼睛正看着路单。阿宁深深地看了她两眼,那明亮的双眸还是易于常人的清澈,乌黑的秀发柔顺的披在肩上,看样子怎么也不超过三十岁。但三十岁已经是*理机能该走下坡路的成年人了,咋能有一双如婴儿般清澈的眼睛呢?真不多见!是什么样的心灵才能把被尘世浸染多年的眼睛荡涤得如此清澈呢?

阿宁从未有过的迷离……

恰在此时,女子的目光稍一扭转,正好与阿宁的目光相遇,她恬静的微笑了一下,送出一抹淡淡的甜意。

阿宁毫不犹豫,马上绕了过去。

女子的眼睛跟着阿宁的动作一直跟到自己面前。当时阿宁微笑着,虽然双腿迈着步子,但是眼睛一刻也没和女子的眼睛脱钩。短短的十几米距离,仿佛走完了两个人从生疏到熟络的过程。来到女子身旁,阿宁超自然地双手扶着桌边,脸伏在女子肩头位置,专注且大胆地看着她的眼睛,微笑着说:“以前看见你总是白天,今天怎么玩到这么晚呢?”

用这种姿势交谈应该是比较亲密的男女才有的。但是,阿宁和女子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阿宁闻到她淡淡的芬芳,窥见她鼻尖细腻的光泽,心里甜滋滋的。他觉得女子应该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鼻尖,也应该有这种感觉。也许这就是心有灵犀吧!

女子眨动两下睫毛,眼里放着亮亮的光,她也看着阿宁的眼睛,粲然一笑,温婉地说:“我俩刚从米兰回来,飞机上睡够了,就来玩两把。”

这时,阿宁才注意到女子另一侧坐着一个比她成熟一些的女人,他马上想起来每次见到女子,都有这个女人陪着,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个女人应该是女子的跟班。他看女子的大红披肩有些下滑,很绅士的帮她搭了一下,礼貌地说:“你玩儿吧,多赢点!我回房睡觉了。再见!”说完,他有意深嗅了一下女子的气息,携着芬芳迈开步子……

女子的恬笑浮动在唇边,更加温婉地说了声:“再见!”向他摆了摆手,扭头目送着他。

阿宁知道背后有女子的目光,本就挺拔的腰身更加挺拔。走到万利厅尽头的时候,他抑制不住那份不舍,不由自主地回了一下头,正好看到女子刚转回身,大红披肩很醒目。

虽然他不知道女子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清澈源自何方,但他却能预感到这是个良好的开端,美美的那种。高雅的事物要用高雅的方式进行,决不能操之过急。回到房间,阿宁带着美好的憧憬进入梦乡……

…………

这一觉他睡得很香,直到第二天下午三点才醒来。刚睁开眼睛,昨晚那位漂亮女子的清澈眸子就在他的脑子里隐隐浮现,弄得他愈加对**亲切起来。可是翻看手机信息才知道,今天是通关的日子。因为酒店给不符合逗留条件的客人开房间是犯法的,所以每到通关的日子,酒店的工作人员就会联系客人,电话打不通就发短信,必须得联系客人退房,通完关再重新入住。

阿宁洗完澡给珠海旅行社的韩小姐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二十分钟后出关。韩小姐只说了两个字:“明白”。

韩小姐一直就是帮阿宁签证的旅行社工作人员,阿宁第一次从珠海到澳门就是在她手里办的签证。这位韩小姐三十一岁,人也算漂亮。关键是她的办事效率高,人又热情,阿宁来朋去友、邮东传西,珠海的事基本上都是交代她来办。每次阿宁出关,都或多或少地给她几张港币以表谢意。随着通关的频繁,一来二去他们成了要好的朋友。

韩小姐在电话里所说的“明白”,是到珠海拱北口岸地下商城的一家面馆叫两碗牛肉粉,这是阿宁的习惯,他就吃好那家的牛肉粉了。因为从阿宁住的永利酒店到关闸只需五分钟车程,排队顺利的话,二十分钟就能出关,除非赶上周末人多能多排一会儿,所以阿宁一说出关,没别的,韩小姐马上就到面馆点了两碗牛肉粉,坐那里等他出来。

于东北人而言,四月末的澳门太热了,阳光如炭火一样覆盖在头顶,整个世界都像蒸笼一般。既然不是进赌厅,阿宁就没穿西装外套,他轻便惯了,只穿了一条西裤和一件短袖白衬衫,连夹包都没拿,一侧裤兜揣着手机,另一侧揣了一沓人民币和几张港币,后*股兜里是护照和一张银行卡,再没别的东西。

关闸是赌徒们的集散地,出关入关的人流很大。细心的人可以看到,大凡入关的人,都是昂首挺胸、摩拳擦掌、跃跃*试的样子,挤挤擦擦地在栏杆里往前挤。而出关的人,大都垂头丧气、面色凝重、无精打采灰溜溜的样子,动不动就抱怨排队排得太慢,再就是唉声叹气,反正怎么都不舒服,都不顺气儿。

阿宁出关来到地下面馆的时候,韩小姐已经守着一碗牛肉粉笑呵呵地在等着他了。

见只有一碗牛肉粉,阿宁疑惑地问道:“就叫一碗啊?”

韩小姐含而不露地飞了他一眼,微笑着说:“张大哥,今天这一碗是给你解馋的,我一会儿自有安排。”她仍是一条牛仔裤和一件*色小衫,一如既往的朴素娴静。

“安排?安排啥呀?”阿宁边问边秃噜秃噜地吃牛肉粉。

“具体有什么安排,一会儿再告诉你,我先问你一个问题。”韩小姐手托着腮,边看阿宁吃边眼含深意地说。

“问。”阿宁吃得惬意。

“张大哥,咱们这么熟了,我就不掖着藏着了,你在澳门有固定的女友吗?”韩小姐问得一本正经,脸有些红。

经此一问,阿宁心里荡了一下,心想该不是韩小姐要以身*许吧?他斜眼坏笑着说:“哪有什么固定的,偶尔有个*遇啥的,饥一顿饱一顿的!嘿嘿……”说完阿宁自己都笑了。

韩小姐对阿宁的直率和幽默一直都很喜欢,笑得很亲近:“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远方亲戚,也是湖北农村的,到这里来扑奔我,快一年了。我帮她找了一个公司上班,每月才两千块左右,她做不了抛头露面的事,要不我就带她在拱北口岸混了。关键是她现在太难了,家里什么都帮不上她,她男友得的是*毒症……”说到这里,韩小姐眼圈一红。

“说!啥意思吧?”阿宁推了一下碗看着韩小姐,嘴里的咀嚼慢了下来,他觉得这顶多是个很小的故事,而不是“事故”。

“嗯,张大哥,认识你这么久了,我知道你是好人。真的,我每天在口岸也算阅人无数了,你是我认为最可靠的人……”韩小姐有些吞吞吐吐。

“快说啥意思,快说!”阿宁喝了一口韩小姐给他拧开的矿泉水漱了一下嘴。

“哎!我就直说了吧,我这远方亲戚是个漂亮姑娘,她是真不想**,可是她实在是太需要钱了,想找个靠得住的男人帮帮她。我就觉得你行!”韩小姐的眼神有点期盼的意思。

“靠!我寻思啥事呢!原来你是给我介绍小三啊!嘿嘿……直说就完了呗!吭哧瘪肚的!”

阿宁玩世不恭的样子惹得韩小姐扑哧一声笑了,隔桌轻捶了他一粉拳。

“别说脏话,不文明。你要是有意思我约她啦?”

“约吧,我正想败败火呢!”阿宁还是没正形。

韩小姐嗔怪地瞪了阿宁一眼,开始打电话:“萌萌,你在哪里?噢,几点下班?噢,下班你到拱北,打车来,别坐公车,来了再说。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好,快点啊!”

打完电话,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便出了面馆,向不远处的洗脚城走去……

现在是下午四点,约的人得五点多才能到,关闸午夜十二点闭关,阿宁有的是时间。在等人的一个多小时里,韩小姐陪他做了个足底按摩。

按摩的时候,阿宁脚上舒服心里也挺活跃,他觉得这是好事,既帮了韩小姐也解决了自己的“实际”问题,何乐而不为呢!无非有一点令他不算太踏实,那就是一想到跟别的女人发生点啥,突然就有了一种对不起昨夜那位女子的感觉。真他妈怪!

按完摩也快五点半了,刚刚那碗牛肉粉对阿宁来说只能算是垫了个底儿,现在已经饿得很具体了。按韩小姐的意思,晚饭随便找个小吃店就行,边吃边聊,人家姑娘是不会介意的。可阿宁却认为那样太寒酸,太不拿人家姑娘当回事了,怎么也得稍微正式点。于是,在他的执意坚持下,就把晚餐定在了拱北口岸对面的金叶大酒店。

阿宁和韩小姐落座不久,姑娘就到了。她从餐厅门口向这张桌走来的时候,脚步是乱的,是碎步,很快。脸色微红,眼也不敢抬,飞快地瞟了阿宁一眼,拘谨、羞涩地点了一下头,笑了笑。

“来,萌萌,这位是张大哥!”

萌萌很有礼貌地小声说:“张大哥好!”

“这是萌萌,我妹妹!”韩小姐替萌萌拉了一下椅子。

“噢!坐!”阿宁脸上很正经。

韩小姐给双方介绍完,姑娘脸上仍是紧张的微红,好似白嫩的面皮上飞出了一束盛开的桃花。看了阿宁一眼后,又是腼腆的一笑,两个小酒窝把薄薄的嘴唇衬得甜润乖巧,牙齿整齐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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