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人入眠之后大多数爱做梦，无数种斑斓的梦境，有情爱的、有升官发财的、有阖家团圆的，也少不了那些扰人半夜惊醒的恶梦。但即便是些虚景也惹得晏子毓万般羡慕，好似这样才是真正地活着。

他从来没有做过梦，即使在不省人事的时候，他的世界也是坠入了一片孤独的漆黑里罢了。当然偶尔会有一些回忆的重复闪回，全是晏子毓内心最不愿提起的回忆，本该忘得一干二净才会快活。

晏子毓早已习惯，一种得多且过的心理，就像他很久之前便不再去计算自己的年岁。

见过一个个朝代兴盛而起，转眼又是王朝倾覆。只有在这个时候，晏子毓的内心才会飘过一个可以计算的数字，活过了一个王朝的更迭。

此时的晏子毓也浸在一片幽静里，。

......

“喂，你没事吧？”

“你不要死啊，我害怕......”

“晏子毓，约定好，不要放开我的手。”

“他们就该死，他们手上都沾了妍然的血，我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子毓，是我连累了你，青川岭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

一幕幕就好像夜幕中突然划过的恒星一般，微弱而令人欣喜若狂，却转瞬即逝。宛如一个黑洞将他唠唠吸住，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女声，越来越清晰，将他从黑洞里拉回来。

“晏子毓，怎么还不醒啊。”

晏子毓寻声音的来源，睁开眼睛的时候，回忆中那一张张脸替换成了孙曦苑担忧的脸。

他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天花板上是明晃晃的白炽灯，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他身上穿着蓝白色的病号服。左手背上传来的痹疼，正在挂着点滴，下意识想去拔针，手一顿又收回来。

孙曦苑还是不顾他的反对，把他送到医院来了。

曦苑本来还在回头跟夏玉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谁也没有注意到晏子毓已经转醒这件事，直到晏子毓发出微小的声响，才发现他已经醒过来了。

“你醒啦！”夏玉兴奋地说。 “太好了！我去叫护士。”话音刚落，夏玉就一溜烟地跑出了病房。

徒然留下俩人，屋里有着几丝尴尬的意味，窗外吹了一阵风把病床旁桌上的手巾吹下地，曦苑赶紧蹲下去捡起来，手巾上面还沾着方才擦拭晏子毓留下的血迹。

曦苑的指尖拂过那层血迹，又转眸看了挂在衣架上的褂衣，欲言又止。

“我……”晏子毓有点忐忑，猜不清曦苑现在知道些什么，也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你因为失血过多晕倒了。”曦苑没等晏子毓说完就回答，低头转着手链上镶着的小珠子，像在掩饰内心的杂乱。

“谢谢。”

“放心，医生检查之后，说你背部地刀口不深，所以没有伤到内脏。”

曦苑声音顿了顿，回想到在送院之前，伙计们在把晏子毓搬上黄包车的时候，宽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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