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秀才总算知道还要些脸，怎么也不好意思在岳母面前哭。

见吴氏来了，他连忙拿袖子擦干净眼泪再行礼，“小婿见过岳母。”

吴氏心里啧啧称奇，先前老头子还说让女婿回家提分家的事，这是已经跟他娘闹了一场？

她没猜错，不仅闹了还动手了。

等牛秀才在灯火通明的花厅里坐下时，吴氏一眼瞅过去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女婿你的脸！”

董思明也看了过去，忍不住皱了皱眉毛。

这也是亲儿子，这张氏怎么下手就没个轻重？

更别说，到底还是个秀才相公，天天都要去学里上学，这让他明日怎么出门？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牛志高娶了个母老虎，这不是要毁了他家三娘的名声吗？

灯光下，牛志高一头一脸的血痕子，都是先前被张氏给挠的。

那时候张氏是气狠了，反正也是自个的儿子不怕打坏了还得赔，下手就没了个轻重。

“赶紧的！”

吴氏连忙叫了丫环取了药来，“这可怎么了得？这还怎么出去见人？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董思明也吩咐吴氏，“我前些年不是从边关托人给我带了那伤药？说是止血生肌不留疤的，你快些取了来，给女婿上药。”

一时间乱哄哄的，得了吩咐打热水的打热水去了，跟着吴氏去取药的也去了，还有得了董思明吩咐去请董三娘的也跑了。

牛秀才虽然心里还憋得慌脸上也还疼着，还有丢了丑的羞愧，可见了这一幕见董家人都为了他一个人半夜三更的还在团团转，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惭愧。

“岳丈，不必如此，这大半夜的让大家为我一人……”

董思明抬抬手止住了牛秀才的话，“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再说你自个脸上伤成什么样你自个难道不知道？你可是堂堂的秀才相公，要是毁了脸就算中了举还怎么当官呢？”

牛秀才先前只想着男人伤了脸无关紧要，却没想到这个问题上。

这一下，自个也吓到了。

“岳丈，我的脸要紧吗？”

董思明抬抬下巴让下人去取镜子来，牛秀才看了一眼镜子自个都被自个吓到了。

整张脸都花了，一道一道的血痕看着跟蜘蛛网似的。

这下牛秀才急了，“我娘，我娘她！唉，这不是要毁我前程？”

连问都不用问到底是谁动的手，牛秀才自己就招了供。

其实不用他说董思明也心知肚明，先前他劝说牛秀才回家提分家的事本就存了让他们母子两个闹翻好看戏的心思。

果然牛秀才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真受他几句话就回家提了分家的事。

而张氏也没出所料，果然不答应，甚至还大打出手。

董思明故作不知情的模样，面上还带出了一副惊讶的模样来，“这好端端的怎么亲家就动起了手？”

“就是做娘的要教训已经成家的儿子，嘴上说几句也就是了，还净往脸上招呼。这要是把脸给毁了，岂不是亲家亲手毁了女婿你的前程？”

牛秀才捧着脸红着眼，“我娘她……真的太、太……”

到底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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