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如今好像真的要死了，他又忽然想起了今天面对那暴徒的时候，她用纤细的手指死死的按住了那把枪，她真的中了两枪。

他在这手术室外等过阮初一次，上一次她平安无事。

容雅夫人比手术结果先到来。

她依旧优雅高贵，即便是穿着和她气质格格不入的一套登山装。

何子明脸上的担忧着急都要比她明显的多。

“母亲。”萧衍之淡淡喊了一声。

他其实看起来也不是很好，风衣脱给阮初了，身上只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衬衫，但这件衬衫上沾染了许多鲜血。

他身上几乎都是阮初的血，看着很吓人。

“你受伤了？”容雅夫人蹙起了眉，盯着他看。

萧衍之低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拧了拧眉，他没有受伤，这血是那女人的。

在黑暗中，他看不到她流了多少血，在车上的时候，抱着她，也看不清什么。

如今他一个人坐在这灯光下，才能看到那女人到底流了多少血。

萧衍之眸色深了几分，望向了手术室的门。

“叫医生。”容雅夫人转头对何子明吩咐道。

何子明点点头，就要走。

被萧衍之叫住了。

“我没有受伤，这是阮初的血。”

容雅夫人这才皱着眉头看向了手术室的门，语气有些复杂，“里面是她？”

“嗯。”

有那么片刻的寂静，容雅夫人才重新开口，“为什么不直接放弃她？”

她转过了头，看着萧衍之。

“都是要死，这样也是。”

萧衍之语气很淡，很难听出他此时的情绪。

“这算她意外死，不算给阿良偿命。”

何子明小心的看了眼容雅夫人，才低下了头。

松山会馆的事情是个意外，容雅夫人没有和萧衍之多说什么，这不能算准备不充分，因为除了沈明晏那种出身不干净的人，正常人出行都不会带那么多人手。

萧衍之已经算幸运的了，全身而退，那张总汪总刘总现在还没有消息，不知道警方搜出来的那堆断臂残肢中有没有他们的一份。

凌晨了，萧衍之看起来很疲惫，容雅夫人便没有和他说今天项目的事情，只嘱咐了他要早些休息，不要为了没必要的人，浪费自己的时间。

她指的是阮初。

萧衍之轻轻点了一下头，声音淡凉，“母亲慢走。”

他没有死里逃生的庆幸感，就好像今晚发生的事情是一件小事一样。

大概是和容雅夫人的反应有关。

他的病情很奇怪， 有的时候会发作的很严重，那种时候，他其实理智已经不占多少上风了。

但是有的时候却会在他觉得该发作的时候没有发作。

他此时该有一些情绪波动的，轻微的也好。

但是没有。

他只是坐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淡淡望着手术门。

容雅夫人走出医院的时候，和俞晚晴撞到了。

俞晚晴心虚，反应很大，扯出了笑意说道，“容雅夫人。”

容雅夫人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来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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